遇險
天色漸亮,清晨迷霧裊繞,在一片崎嶇的道路上,一行飆車蜿蜒而行,黑色的鏢旗隨風飄揚,上面寫的“懷遠鏢局”四個大字。
領頭的男子是一個三十五六的中年男子,長身玉立,一派沉穩之姿,此時跨坐在馬背上,帶頭行進,他時不時舉目眺望,和身旁的的一年輕少年說著話。
旁邊的少年看起來年齡不到二十,十**歲的樣子,容貌端的極是出色,一雙明亮的眼睛猶如靜謐的湖水,深不見底,高挺的鼻子好似透出了銳利的鋒芒,真是一個硬朗的少年郎君
只是從眉眼處的疤痕卻猶如一隻猙獰的猛獸趴伏在上面,越發帶出少年凌厲的氣息。
“青雲,你看,出了這山頭就是武寧縣了?!毙扉L春緩緩說道,似乎鬆了一口氣,這一趟鏢他們千小心,萬注意,只不過半個月的行程硬是走出了一個月之餘。
“師傅,到了現在您還不對青雲講,這鏢車內是何物嗎?”徐青雲沉著臉,臉上帶著少見的厲色。
徐長春哈哈一笑,拍了拍徐青雲的肩膀,“你呀,就是疑心太重……,不過師父不告訴你,也是爲你好,此趟鏢結束後,你以後再不做鏢師……”說到這裡,徐長春語氣一頓,似乎是心中惋惜至極,徐青雲是自己一手教大的孩子,十幾年下來猶如親兒一般,徐青雲又是爭氣的,武藝謀略無一不出色,他本是想留著大用,沒有想到這一日探親歸來,竟是要辭別回家。
“師父……”徐青雲張了張嘴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他雖然是早就想好了這一天,但是看到猶如自己生身父親一般的徐長春露出黯然的神色,心中也是難過。
“罷了,我早就看出來,你心性淡漠,對功名利祿沒有慾念,當時只當你只是少年心性,總會有想施展抱負的一天,不成想,你竟是這樣想得開,在這可以一展宏圖之時自願退隱?!毙扉L春嘆氣的說道。
“徒弟謝師父成全!”徐青雲抱拳致謝。
徐長春從父輩的手中接過懷遠鏢局,短短不過十年就把懷遠鏢局的旗幟推向了歷朝三十六省市內,到了今日隱隱有種第一次鏢局之勢,是一個心懷大志,心胸氣度皆不凡的人,只這一會就心中釋然,他露出和藹的神色,“到真是想見一見,是何等標誌的女兒家把我愛徒迷得神魂顛倒,只甘心留在鄉下村裡?!?
徐青雲被徐長春這樣打趣,再是沉穩內斂的性子,也是有些忍不住,臉上發燙,“只是平常鄉下丫頭,入不得眼,若師父想見,改日徒兒帶來,給師父磕頭便是。”
徐長春搖了搖頭,眼中含笑,“都說女大不中留,我看是徒兒大了留不得……”
兩個人說笑間,忽見徐青雲渾身僵硬,眼睛冒出精光來,徐長春也是感覺到了……,兩個人面面相視,皆是不語,只是多年來的默契,便是用眼神便是懂得彼此的打算。
徐青雲叫人把車隊停了下來,圍在一處,大喝一聲,“來的是何人,還不速速現身?”
不過一會林中人頭聳動,幾十個身材高壯的漢子,頭蒙著面巾氣勢洶洶的騎馬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帶頭的男子,對著徐青雲喊道,“識相的把把東西留下,爺爺我留著你們幾條小命?!?
徐青雲身旁的五師弟徐青山怒目圓睜,“你算個什麼東西,知道這壓這一趟鏢的人是何人?你爺爺我是懷遠鏢局的,不想死絕了,現在就給我爺爺滾蛋!”
那帶頭的漢子冷笑一聲,“懷遠鏢局不過二流的鏢局,爺爺何懼之有?兄弟們上!”
身後的漢子們聽到帶頭漢子的叫喊,呼擁而上,騎馬飛奔而去,不過一會便是打在一處。
徐青雲手持寶劍,勇猛異常,不過一會就不敢有人上前,他馬前盡是屍首……,他皺著眉頭,心中浮現了不好的預感,因是這一幫劫匪,明明不敵他們還要一副拼勁摸樣,似乎有同歸於盡的打算,而不是貪著他們的貨物……,他心中越發不安,這到底是如何?難道還有隱情不成?
“師哥小心!”隨著徐青山的驚呼,幾把飛鏢呼嘯而而來,猶如奪命的枷鎖,徐青雲手上的寶劍一檔,“叮噹”擋掉了幾把,只剩下一飛鏢躲過劍身,射向他的眉眼,徐青雲不慌不忙伸手一接,生生的抓住了飛鏢。
那使出飛鏢的人是心中詫異,只是很快穩住,舉著寶劍,衝了上來和徐青雲廝打在一處。
正如徐青雲料到,這幫劫匪不是爲了貨物,而是爲了趕盡殺絕,他們如此無所顧忌,原是是前頭也埋伏了一批人馬,不過一會前後夾擊,竟是把三十多人的懷遠鏢局的鏢師們都團團圍住。
徐青雲一劍砍向了男子的胸口,那男子吐出一口鮮血,栽倒在馬背上……直直的向地上摔去,只是衣服被馬背的鐵鉤撕裂……,露出臂膀上紋身的圖案……,徐青雲只看了一眼,心中巨震,掉頭策馬朝著徐長春護著的鏢車形式而去。
徐長春身手了得,內力渾厚,只他站在這裡竟是無人敢接近,加上剛到的徐青雲更是如虎添翼,這一道防線猶如銅牆鐵壁一般。
“師父,鏢車內到底是何物?還不肯對徒兒講嗎?”
“哎,我也知道瞞不過你,你也看出這幫劫匪的不同之處了89小說?爲師本不想拖累於你……”徐長春長嘆一聲,臉上盡是凝重的神色。
徐青雲在徐長春身旁,聽著他悄聲講述,心中大震,“師父……,祖上有訓,不是不能攪進朝廷的事中?”
“天下間莫非王土,如何避得?何況爲師看著此人雖尊貴無比,但是胸有乾坤,心中想著天下蒼生,竟是懷著大志向……,倘若他日登上高位,必是百姓之福,萬民之幸。”徐長春感嘆的說道。
徐青雲心中動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徐長春如此欽佩一個人,他看了眼四周圍剿的“劫匪”,這一次三十多人具是懷遠鏢局的精英,圍剿的劫匪足有三百之多,已經是以一敵十,奮力拼戰,他心中一動,“師父,如今情勢逼人,不能坐以待斃,讓爲徒拼一拼……”
徐青雲只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再是經歷過大場面,也是忍不住臉色煞白,“你……”
“師父放心,只要徒兒命在他便是有條生路。”徐青雲臉上的表情無比鄭重,似乎是下了狠心。
徐長春輕嘆了一口氣,到了此時也無可奈何,三十人抵擋三百人只不顧歐式時間問題,他打了個哨聲,分散的各地的弟子鏢師均是圍聚起來……
帶頭的男子看了眼懷遠鏢局的聚攏起來,側頭對身旁的男人問道,“將軍,你看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被叫做將軍的男人危險的瞇起了眼睛,“管他做什麼,總是一網打盡,斬盡殺絕?!?
兩個人正是說話間,只見中間那一處竟是被凝聚的懷遠鏢局,不惜折了幾位厲害的高手,生生打開了一條血路,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抱著一人,趁此機會快馬拼了出來,只見那人使著一把寶劍,帶著兇煞一般的氣勢,無人敢擋,在加上旁人的協助,竟是生生的闖出了包圍圈,跑了出去。
被叫做將軍的男人大怒,“去追……,給我追回來?!?
“那這些懷遠鏢局的人?”
“還管他們做什麼,丟了皇子,我們這一趟回去,必是被娘娘下了狠手,沒有活路了?!?
那男子說完也不顧後面人跟上,夾著馬追去。
徐青雲策馬狂奔,看了眼身後的猛追而來的“匪徒”知道這一計有了用處,更加瘋狂的前向跑去,幾把飛鏢激射而來,都被他一一避開……,待是跑了近半個時辰,後面的追兵不斷,忽然他跨下得寶馬似乎感受到了危險,嘶鳴不止,停下腳步,無論徐青雲如何鞭策也不前行。
徐青雲心中詫異,擡眼一瞧,心中咯噔一下……,原來前面竟然是到了絕壁。
後面追趕而來的“劫匪”很快就趕了過來把徐青雲團團圍住,那帶頭的男子,厲聲喊道,“還不把人交出來?”
徐青雲臉上露出豁達的神色,知道自己這一場劫難是逃不過去,捏了捏手中的手帕,那上面秀的鴛鴦在他粗蠻的手上帶出凹凸的痕跡,心中不禁柔情萬千,師父帶他恩重如山,他爲了還這一份恩情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不過只有一個人卻是令他念念不忘……,想到那人心中劇痛無比,在鐵血的男兒也不禁熱淚盈眶……,只是徐青雲到底不是常人,不過一會就穩住了心思,等重新擡頭的時候已經是一派沉穩,“什麼人?”
“你還裝傻?”
“哈哈,一幫無恥小人,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徐青雲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們?!?
帶頭男子聽出徐青雲的訣別之詞,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徐青雲連騎著大馬直接躍入了懸崖。
另一邊懷遠鏢局的人被徐青雲帶頭了大部分的“劫匪”只一會功夫就平定了局勢,忽見一對人馬洶涌而來,帶頭之人口中大喊著,“三皇子殿下!”
徐長春舒了一口氣,知道這是來接應的人員,忙從特別定製的鏢車中扶出一年輕男子。
旁邊的徐青山呆愣半天,忽然明白過來,抓著徐長春的手臂喊道,“師父,皇子殿下在這裡,那師哥帶出去的是何人?”
剛纔幫著掩飾的弟子嘆氣說道,“哪裡有人,只是一團被褥穿上皇子的衣服而已?!?
在遠處的趙巧兒此時正在院內收拾肥腸,忽然心中一陣不安,手上一劃,銳利的刀劃破了一個傷口,隨著一陣刺疼痛流出一股鮮血來。
在一旁的趙秀秀看到驚呼一聲,“巧兒,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哎呀,怎麼哭了,是不是很疼?”
趙巧兒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姐,手上不疼,只覺得心裡特別難受,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