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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王淵慶聽了趙秀秀的話眼睛一亮,整張臉都容光煥發(fā),本就長的英氣逼人,這下少了些傻氣,更像是一塊暗藏的璞玉,被剝?nèi)グ党粒`氣逼人。

這摸樣只看的趙巧兒搖頭,暗想這樣一個容貌的人,可惜是個傻子,聽那家的意思應該就是小時候高燒,沒有及時退燒導致的導致腦細胞不可逆轉(zhuǎn)的死亡,所以他的智商還停留在幾歲孩童的階段……,王家那樣的高門大戶怎麼會讓孩子高燒不退?不過古代的醫(yī)療落後,如果肺炎感冒併發(fā)綜合癥,孩子又小,吃不下湯藥,也不是無可厚非,這時代的父母多生也是因爲孩子早夭的較多,比起現(xiàn)在的存活率要低上太多了……

這邊趙巧兒思緒翻轉(zhuǎn),趙秀秀已經(jīng)把王淵慶的臉擦了一遍,還輕聲問著一些日常的問題,“你怎麼又跑出來了?你娘呢?”

王淵慶聽到了娘,臉就黯然了起來,撅著嘴,“我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娘了”

“怎麼會,難道王夫人出門了?有多久了?”

王淵慶掰著手指頭,直到把十個手指頭掰完,又蹲在地上開始數(shù)腳趾頭,等數(shù)到了十八他就停了下來,眨了眨純真的眼睛說道,";有十八天了……”

趙巧兒看著王淵慶的摸樣,忽然察覺出了異常,她早就聽說那王夫人對這傻兒子看的跟心肝一樣,片刻都不願離身,又看了眼他的穿著,一身綢緞的長袍,只是連襯裡都沒穿,衣服也是顯得很舊……,腰帶處系的歪歪扭扭的,顯然是不會系直接打的死結(jié)……,不像是僕人幫他穿得,倒像是自己穿的……,她心思一轉(zhuǎn),綻出溫和的笑意,對王淵慶說道,";衣服是慶兒自己穿的嗎?”

王淵慶自豪的點了點頭,指著自己的鞋子,“鞋子也是慶兒自己穿的。”

趙巧兒順著視線望去……,一雙用金線繡著祥雲(yún)的錦布單鞋,顯然是穿反了……,她更加愕然,即使是王夫人出門,他身邊也應該有很多僕婦纔對,輪得到自己穿?還有王府雖然不是什麼貴胄之家,但是怎麼可能讓王淵慶這麼隨意出入?難道是出事了?“慶兒,你娘在哪裡?”

王淵慶忽然神色就黯然了起來,“爹爹說,娘犯了錯,要受懲罰……,就一直不讓出來,慶兒就一直哭,一直哭……,可是翠雲(yún)也不理我了,她說……”

“她說什麼?”

“她說夫人殺害了老爺?shù)挠H骨肉,早晚要被休出去……,我又是傻子,爹爹不喜歡我。”說道這裡王淵慶純真的眼中含著淚珠,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顯然是非常委屈。

wWW ?тt kan ?¢ o 趙巧兒心中詫異,她說怎麼那次找了一幫地痞來鬧事之後就沒有音訊,原來是家裡起了內(nèi)訌,按王淵慶的意思,應該是說王夫人可能發(fā)現(xiàn)王員外在外有外生子,或者是其他女子有了身孕,這纔想辦法去了後患,卻叫王員外發(fā)現(xiàn)了,王員外多年沒有子嗣,只得一個傻兒子,早就按耐不住,這下唯一的期盼沒了,肯定是震怒萬分,把王夫人關(guān)了起來,連帶遷怒到傻子身上,可是,不是說王夫人的嫡親哥哥在朝中做官嗎?王員外怎麼敢?他一個小小的土豪,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官員啊

除非是說,要麼王員外這次豁出去了,決定不惜得罪王夫人的孃家也要給自己掙來正常的子嗣,要麼就是……,王夫人的孃家敗了,趙巧兒更傾向於後者,王員外能這麼隱忍多年,必是圓滑之人,怎麼可能到了中年就生出破釜沉舟的心思,在說按王淵慶的說法,王夫人被監(jiān)禁有些日子了,可是怎麼遲遲也不見孃家來人理論?到落得王淵慶這麼可憐的地步?

趙秀秀拽了拽趙巧兒的手臂,“巧兒,你說王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趙巧兒神色恢復了平靜,“不管出了什麼事情,也不是我門能管的,姐,走吧。";

趙秀秀看了眼趙巧兒,又看了眼可憐巴巴的王淵慶一副難以割捨的樣子,說起來王淵慶和她還真是有些淵源,不知道爲什麼她對王淵慶總是狠不下心,也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純真,也許是他的依賴太過坦然……,也或許是他待自己心太過赤誠。

趙巧兒無奈嘆了一口氣說道,“姐,你總是要注意些,上次不就是因爲……,我們幫不了他什麼。”

趙秀秀眼神黯然,“嗯,巧兒,那我把買的桂花糕分給他些。”

王淵慶狼吞虎嚥的吃著桂花糕,手上卻緊緊的抓著趙秀秀的衣袖,一副怕她跑掉的樣子,“姐姐,這糕點真好吃,比娘以前帶給我的八寶珍袖糕還要香,據(jù)說那還是宮裡的東西。”

趙秀秀用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的糕屑,有些同情的說道,“不是這桂花糕好吃……,只是你太久沒吃到東西罷了。";

趙巧兒又拿水袋給王淵慶喝了水,這纔算事畢,勸慰了一番他之後,兩個人就準備離開。

王淵慶哪裡肯,抓著衣袖不放手,“姐姐,不要走,不要丟下慶兒一個人……嗚嗚”

趙巧兒走了過去,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兇狠的說道,“放開!你在這樣就害死姐姐了知道嗎?”

王淵慶被趙巧兒聲音嚇的放了手,只覺得剛纔還如沐春風的趙巧兒,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厲害的惡人,和廚房的嬤嬤一樣,那嬤嬤也是跟他說,‘因爲你這個傻子,你娘才這麼倒黴。’他只覺得心裡難過的要死,憋悶的厲害,哭著喊道,“我不是傻子,我不要害死姐姐……,娘……嗚嗚。”

趙巧兒狠下心沒有回頭,她拽著有些於心不忍的趙秀秀快步朝著村內(nèi)而去。

王淵慶哭了半天也沒見趙秀秀回頭,他黯然的低下頭,不斷的重複著……我不是傻子,不是……

耳邊是溫柔的春風,還有啾啾的鳥叫聲,埋頭哭泣的王淵慶忽然就站了起來,他擦了擦臉上的淚珠,眼中閃過毅然的神色,朝著趙巧兒姐妹離去的方向走了過去,他想著……,姐姐被那個惡人拽走了,不過沒關(guān)係,他要去找姐姐,姐姐一定很高興。

兩姐妹直接回了孃家,徐二孃正在做晚飯,見兩個閨女都回來,高興的多做了幾個菜,到了晚間,二狗子來接趙秀秀,她才依依不捨的回了家去。

不過趙巧兒卻依然留了下來,那新建的房子太大,她一個人覺得孤零零的,她和鄭寡婦又是分著院子住,兩個人幾乎沒怎麼碰頭的時候,剛開始鄭寡婦還要求她日日做飯伺候,趙巧兒雖然不願但是這裡規(guī)矩就是這樣,她總不想弄個不孝的名聲,就當是給自己做飯,不過多做些罷了,奇怪的是,從前些日子開始不知怎地,鄭寡婦忽然就說以後她自己做飯食吃……,趙巧兒也樂得輕鬆,她按著徐青雲(yún)的囑咐,每個月總是要給鄭寡婦五百個大錢,讓她自己權(quán)當零用。

這樣過了半個月,那望月樓遲遲沒有消息,就是趙巧兒當初在怎麼心有成竹,這時候也難免有些心裡忐忑不安了起來,她早上心不在焉的吃了幾口飯食,就去了趙秀秀的家裡,想著和她商量商量。

剛進門口,就聽見屋內(nèi)二狗子大聲的怒罵聲,趙巧兒皺了皺眉頭,直接推了門進去,讓她愕然的是,院內(nèi)竟然站著三個人……,二狗子手上拿著一根木棍要打的架勢,趙秀秀一臉毅然的站著,她身後是一臉恐懼的王淵慶。

“這是怎麼了?”趙巧兒雖然不大但是嚴厲的聲音,立時引起了衆(zhòng)人的注意。

趙秀秀見到趙巧兒,強忍的淚水在也忍不住流了出來,“巧兒……”

“姐夫,你這是又幹什麼?難道還要打我姐?”趙巧兒疾步走了過去,擋在兩個人中間沉聲問道。

二狗子吶吶的放下的木棍,只是看到趙秀秀身後的王淵慶,隱下去的怒意,又冒了出來,他恨恨的說道,“問你姐……,這個傻子都做了什麼!”

“他一個傻子,他能做什麼,我不就給他點飯食吃,你幹嘛總是要打人。”趙秀秀委屈的喊道。

這下趙巧兒有些明白過來,這又是王淵慶惹得禍,“有話都好好說,姐姐,你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趙秀秀擦了擦眼淚,“王家少爺,不知道怎麼知道了我家的住處,今早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正睡在草垛裡,我就想著挺可憐的,把他叫醒,給他吃了些飯食……,你姐夫看到了非說我和他……,還要打王家少爺。”

王淵慶看到趙秀秀哭了,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他忙提著袖子,想要給趙秀秀擦淚珠,只是這下一伸手,在外人看來,似乎是要抱著趙秀秀的摸樣。

二狗子本就怒火騰騰,這下火氣更大了起來,“你個色痞子,放開我娘子,什麼王家少爺,我看就是個叫花子……”說著就要衝了上去,趙巧兒雖然想攔,但是她哪裡攔得住一個盛怒之下的成年男子,被推著倒在了地上,眼看那木棒就朝著王淵慶揮去,忽然門口傳來一聲吶喊,“都在幹什麼呢?”

二狗子聽著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果然是大哥,於大郎,他穿著平時下地的粗布衣衫,手上拎著鋤頭,二狗子想起來,今天和大哥約好去田裡除草,這一鬧就給忘了時間。

於大郎神色凜然的走了進來,看了幾個人一眼,“都給我說說這事怎麼了?”

二狗子雖然生氣,但是不想讓家裡人知道王淵慶和趙秀秀的事情,他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傻子進我家裡來偷東西,我想打了他出去,娘子不讓。”

“慶兒沒有偷東西……,慶兒只是想見姐……”趙巧兒哪裡能讓他說出來,急忙上前用手捂住了王淵慶的嘴,尷尬的笑了笑,“這人我認識,是鄰村王員外家公子,這裡有些問題……”她指了指腦袋,又接著說道,“可能從家裡跑出來,找不到回去的路,太餓了吧,我姐姐就給他寫飯食,沒想到姐夫以爲是要偷東西,只是誤會而已。”

於大郎也不是個傻子,他看了眼幾個人古怪的神色,又想起,似乎他這個弟妹嫁過來前,村裡傳的沸沸揚揚的說,要嫁給王員外家裡的傻子做夫人去,後來不知道怎麼吹了親事,在加上五弟弟鬧的厲害,這才嫁到他們於家來,難道是弟妹和這傻子之間有什麼不清不楚不成?他心中不禁對趙秀秀有了輕賤的意思,本就是有些不滿,現(xiàn)在更加輕視了……,只是看二狗子這意思顯然是不想對外生事,也罷,這次就權(quán)當沒有看見,不過有了下次……,他沉著臉說道,“五妹妹,你總是記得自從你嫁入了我們於家,就是我們於家的媳婦,要安安分分的過日子。”

趙巧兒騰地冒出火來,她真想上去罵他兩聲,只是這時候她的立場又是什麼呢?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在古代女人的本分就是如此,二狗子和趙秀秀以後還是要過下去,她現(xiàn)在能做的只是幫著不把事態(tài)更加的嚴重化而已。

於大郎見幾個人陰晴不定,特別是趙秀秀臉色緋紅一副受了委屈的摸樣,冷哼一聲,“五弟,這王家少爺,你還是趕緊送回王員外家纔好,我先去地裡等你。”說完就甩了甩衣袖走了出去。

趙秀秀見於大郎一走,捂著臉就哭了起來,她拳頭揮向了二狗子,委屈喊道,“他就是一個傻子,你憑的什麼跟他計較,讓大伯也這麼輕賤我……,嗚嗚。”

二狗子也有些後悔,他低下頭,任趙秀秀打著,只是嘴硬的說道,“傻子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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