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她……”楚尋天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再次飆升上來。
“那你還不行動?”冷千殤脣角一勾,聽著身旁林可兒有些呼吸急促的喘氣聲,手中的力道不由減輕了些。
他沒想捏死這小姑娘,一切只是爲(wèi)了逼迫楚尋天而已。
而且從她身上傳來的那種熟悉感讓他心中一直恍惚不寧,他心裡似乎有了一份猜測和質(zhì)疑,卻又連忙將自己心中的質(zhì)疑聲否決掉。
就在這空檔期間,林可兒瞅準(zhǔn)了冷千殤的半刻愣神,腳下突然狠狠的踩了他一腳,面紗被她隨手揪掉以後一口咬在了冷千殤的手臂上。
一股痛意從冷千殤的胳膊腳上同時傳來,林可兒就是趁著他不注意的一個間隙,身子猛地一縮,躲開了他的桎梏。
楚尋天見機(jī)立刻出手,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出現(xiàn)在了冷千殤對面,掌中帶著巨大的內(nèi)力朝著他劈了過去,左手一撈,將林可兒撈到了自己懷中,心中一直一來的緊張和心跳在這一刻緩釋下來。
冷千殤的出手對上了楚尋天的手掌內(nèi)力,頓時一種內(nèi)力波動從兩人身旁傳來波動向四周。
林豆花看到林可兒居然出手去襲擊冷千殤的時候,心中頓時大叫好好好。
若是她激怒了冷千殤,下一刻一定會被冷千殤一掌拍死的,到時候她就可以偷著笑了。
沒想到那楚尋天居然能在那麼瞬間的功夫?qū)⒘挚蓛壕攘讼聛恚踔翣?wèi)了那賤丫頭這麼拼力,她好嫉妒,嫉妒的快要死了。
掌力對到一起的時候,冷千殤和楚尋天同時驚了一下。
沒想到傳說中中了毒活不過二十歲的病王爺楚尋天居然會有這麼深厚的內(nèi)力,果真是他隱藏太深?冷千殤眉頭微皺。
楚尋天同樣感覺到對手的內(nèi)力不可,表面上沒有表露出來,心中卻是暗自警惕起來。
“我好冷……”被兩道內(nèi)力掌風(fēng)這麼直面充斥著,儘管楚尋天已經(jīng)幫她擋去了太多的內(nèi)力波動,林可兒仍然感覺到了渾身的不舒服。
話語一出,冷千殤的視線終於落在了林可兒的小臉上。
心中一動,下一刻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
是她,居然真的是她?
找了那麼久的她,那個當(dāng)初救了他性命的小姑娘居然此刻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而他方纔還去用她威脅楚尋天,還動手掐了她的脖子,還綁架了她的弟弟。
想到這裡,冷千殤心中被各種情緒衝擊著,內(nèi)力不穩(wěn),快速一擊之後終於撤離了兩人內(nèi)力對峙的場面。
頓時,兩個人皆是生生後退了好多步。
楚尋天的嘴角掛著一絲鮮紅,而冷千殤在退去的時候臉上的面具被楚尋天擊碎,一張絕美的容顏展露在衆(zhòng)人面前。
不認(rèn)識,這張臉很美,但是他完全不認(rèn)識,楚尋天心中一驚。
既然不認(rèn)識,那熟悉感從何而來?
既然不認(rèn)識,這男子又爲(wèi)何非要這麼對付他?
“楚尋天,你等著……”冷千殤右手袖子一動,一張面具再次覆蓋在了臉上,身子一轉(zhuǎn)就要離開。
“門主,您還沒有收拾林可兒那死丫頭呢……”林豆花連忙開口提醒道。
“閉嘴!天一門的人聽著,從今往後,誰對欺負(fù)林可兒一家人,誰敢對她不好,本座一定扒了他的皮。”冷千殤回頭看了一眼林可兒,冰冷的面具後面臉上的表情連自己都說不清楚。
“這……門主,您是不是糊塗了啊?那可是我們的仇人啊……”林豆花嚴(yán)重懷疑自己耳朵出現(xiàn)問題了。
“在多說,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哦,對了,順便提醒你一句,我們的合作關(guān)係到此結(jié)束。以後你若是再敢對林可兒不敬,本座一定會親手拔了你的皮。”說完這句,冷千殤手中的匕首從林豆花臉上劃過,然後起身要離開。
“門主,門主你不要拋下我,門主,我爹孃和……啊。”林豆花聽說冷千殤要走,連忙爬過去抱他大腿,卻不料被他毫不客氣的甩開,宛如一塊破布一般。
“楚尋天,下一次,你不會有這麼好運(yùn)氣的。”說完這句,冷千殤帶領(lǐng)著那一隊的天一門人全部撤去。
林豆花趴在地上渾身痛的不說,心中還是萬般的忐忑不安。
方纔她以爲(wèi)林可兒就死了,所以說了很多不友好的話,沒想到林可兒那賤丫頭居然這麼命好,如今她落在了林可兒手中,不知道那賤丫頭會怎麼對付她。
“呵呵,小可,方纔我都是被那門主逼得,我……”
“楚尋天大叔,牧兒,我們回家吧。”林可兒看也不看林豆花一眼,說完之後,他們?nèi)藦街笔譅恐洲D(zhuǎn)身離去。
林牧在中間,楚尋天和林可兒在兩旁。
“喂,小可,林可兒,我怎麼辦?”林豆花想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動彈,連忙開口喊著。
“自行解決咯。正午太陽不錯,而且相信不僅我們餓了,那些豺狼虎豹什麼的也一定餓了,呵呵,我們回家吃飯去咯。”林可兒開口說道。
“喂,林可兒,你站住……”身後,聽到林可兒話的林豆花頓時內(nèi)心涌起了一層恐懼。
她不會真的被這樹林中的什麼動物吃掉吧?想到這裡,林豆花拼命的向前爬了起來,一邊爬一邊惡狠狠的詛咒著林可兒。
她怎麼也想不通,爲(wèi)何這天下的男子一個個都對林可兒那麼好。
周齊哥哥對她那麼好,親自教她醫(yī)術(shù)。
楚尋天對她那麼好,爲(wèi)了救她隻身犯險。
如今一代天一門冷血門主冷千殤也不知道抽什麼風(fēng),居然也開口維護(hù)那賤丫頭。
憑什麼,這都是憑什麼?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便看到站在門口焦急來回走動著的林遠(yuǎn)山和劉氏的身影,祥子和小草也站在一旁不停的往出眺望。
“老爺,夫人,快看,林姑娘和小少爺回來了。”
聲音一出,林遠(yuǎn)山和劉氏連忙朝著那邊看去,然後就快速向著他們身邊跑去。
“小可,牧兒,你們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劉氏的哭聲傳來,林可兒心中一酸,不由想要落淚。
林遠(yuǎn)山看著林可兒和林牧安全回來的身影,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走到楚尋天前面對著他重重的鞠躬道謝,卻被楚尋天連忙扶住。
開玩笑,這林遠(yuǎn)山可是他未來的老丈人呢,他怎麼能看著林遠(yuǎn)山向自己行如此大禮呢?
林可兒那丫頭可是一個記仇的人呢。
咳咳,想到這裡楚尋天體內(nèi)的氣血再次翻涌起來,一咬牙,生生將那股腥甜嚥了下去。
良久,劉氏才放開懷中的林可兒和林牧,擦掉了眼淚不好意思的對著楚尋天道謝。
“你們一家人好好聚聚,我先告辭了。”楚尋天溫雅的對著幾人一笑,轉(zhuǎn)身向著自己的宅子走去。
林可兒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對勁。
難道是受傷了?想到這裡林可兒心中不由一緊。
算了,等下午有時間在偷空過去看他吧,應(yīng)該不是很嚴(yán)重的吧?而且劉氏和林遠(yuǎn)山剛看到他們回來,自然不會讓他們脫離了自己的眼皮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遠(yuǎn)山和劉氏果真問起了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林可兒隨便編了一個因爲(wèi)嫉妒他們家生意所以花錢僱人綁架林牧,想借此來要銀子的故事。
故事中,楚尋天是那個救了他們的英雄,這一遭聽下來,林遠(yuǎn)山和劉氏心中對於楚尋天的感激又是多了幾分。
下午去楚尋天宅子的時候得知,那些天一門的人如今已經(jīng)撤出了方寂鎮(zhèn),不知道去哪裡了。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之前發(fā)出的一幕幕宛如平靜生活中的一顆石子。
楚尋天確實病了,而是是內(nèi)傷,甚至因爲(wèi)那一次對峙,牽動了他體內(nèi)餘毒的擴(kuò)散。
於是,他整個人再次變得虛弱起來。
周齊還沒回來,洪峰道人又一次不知道去了哪裡,林可兒只得親自上陣爲(wèi)楚尋天看病,不時的弄點藥膳,陪著純正的靈泉水幫他強(qiáng)身健體。
閒下來的時候林可兒就去看書,看各種醫(yī)術(shù),然後抓來好多小白鼠進(jìn)行配藥,鍼灸,解剖等等。
楚尋天體內(nèi)的餘毒始終是一個隱患,她一定要想辦法將他完全的治好。
聽說那一天的林豆花是爬著到了鎮(zhèn)子上的,然後不知被哪裡的個好心人帶到了大夫那裡治病。
其餘其他情況,林豆花好了沒有,她如今在哪裡,林可兒沒有過問,也不想知道。
關(guān)於林盛和徐氏,林二強(qiáng)等人現(xiàn)在還被關(guān)在鎮(zhèn)子上的衙門裡,差不多快一週時間過去了,縣太爺張四峰仍然沒有開庭審案。
倒是因爲(wèi)王氏年齡大了,便將她放了回去讓林繁跟榮氏好生看管著,莫要生出其他事端來。
在林可兒的調(diào)理下,楚尋天的身子慢慢的好轉(zhuǎn),他越發(fā)的相信,林可兒一定就是鴻源大師口中那個他命中註定的有緣人了。
而此刻楚尋天心中的有緣人林可兒則是在屋子裡搗鼓著什麼,祥子和小草在一旁好奇的看著。
“林姑娘,你說的製作出來的什麼面膜貼在臉上真的可以美白嗎?”祥子開口問道。
“當(dāng)然,你們可一定要相信我,稍等,在攪拌幾分鐘就可以了。”
林可兒因爲(wèi)連起來好幾天都熬夜看書試驗,所以感覺自己的皮膚和黑眼圈十分嚴(yán)重,心中一動,放下了醫(yī)書開始調(diào)製起面膜來。
林可兒是用蜂蜜加雞蛋加糯米粉進(jìn)行調(diào)製的,這種美白麪膜調(diào)製方法她上一世就用過,可以祛斑,美白,緊膚,當(dāng)然是要兩週一次的用才能起到效果。
不過第一次使用的話也能感覺的到細(xì)微的變化的。
“林姑娘,不如你休息一會兒,我來弄吧?”小草看著林可兒在哪混合的攪拌啊攪拌,開口說道。
“不用,再等一會兒啊,馬上就好,你們兩個快去洗臉。”林可兒開口說道。
“啊?現(xiàn)在去洗臉?林姑娘,難不成你要讓我們也往自己的臉上抹上這種白白的東西嘛?”祥子嘴角一動,語氣中帶著一份小小的驚訝,面上寫滿了不情願。
“當(dāng)然了,看我對你們好吧,呵呵呵,快去……”林可兒一點兒都不覺得其他,開口自行說道。
很快,就看到林可兒家的院子中放著三個躺椅,躺椅上分別躺著三個身影婀娜多姿的少女,她們?nèi)私允悄槼枺樕腺N著白白的一層糊狀東西,眼睛中還放著兩個圓形片狀的黃瓜。
“林姑娘,我們還得這副摸樣保持多久啊?”祥子開口。
“對啊對啊,林姑娘,我這麼躺的一動不動好難受啊……”小草開口符合。
“噓,別開口,敷面膜的時候說話臉上會長皺紋哦。我們現(xiàn)在是在全身護(hù)理,陽光spa懂不懂,是爲(wèi)了你們身體好。”林可兒儘量不讓自己的嘴脣動彈,輕聲開口說道。
“喔。”祥子和小草一聽臉上會長皺紋,頓時嚇得不敢開口了。
對於女子來說,不管何時,還是容貌最重要了。
林牧從學(xué)堂回來之後,立刻蹦蹦跳跳的朝著林可兒的院子走去,一邊走一邊喊:“姐姐,我回來了……”
等站在林可兒的院子之後,看到那躺在院子中躺椅上的三個身影,不由好奇的走過去。
“姐姐,祥子姐姐,小草姐姐,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話剛說完,林牧正好走到了她們?nèi)嗣媲埃粗菑垜K白的臉,林牧嚇得一大跳,頓時尖叫一聲出口。
“鬼哇……”
掐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林可兒從躺椅上坐起身來,淡定的將雙眼上的黃瓜取下來,然後開口說道。
“牧兒,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我們只是在貼面膜而已。祥子,小草,時間到了,可以去洗臉了。”林可兒說完,自己向著院子中走去。
祥子和小草如重釋負(fù)的坐起身子,將眼上的黃瓜片拿掉,起身快去出去找臉盤和水洗臉。
太好了,她們終於可以將臉上著軟軟的,白乎乎的東西洗掉了。
鬼知道她們剛看到彼此臉上貼著這東西時心中是有多想笑。
因爲(wèi)走得著急,兩人又是向著不同的方向面對面轉(zhuǎn)去,似乎是坐的時間久了,或者是因爲(wèi)被面膜擋住了視線,下一刻,兩個人居然成功的撞了個滿懷。
兩人同時發(fā)出一聲驚叫,然後身子向著旁邊倒去。
“噗,哈哈哈哈……”林牧站在原地使勁的笑。
“怎麼了?怎麼了?”林可兒已經(jīng)洗好了臉,顧不得擦掉臉上的水嘖連忙跑出來看。
“祥子,小草,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玩相撲還是練功?怎麼還不去洗臉?”
相撲是什麼鬼?她們又練得什麼功?
兩人十分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相互看了一眼,想笑,又生生忍住了,連忙相互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對面院子中的輕痕聽到這邊的尖叫以爲(wèi)出了什麼時候,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院子的大樹上之後頓時看到了兩張慘白的臉,小心肝狠狠的顫了顫。
天吶,這是又在鬧哪樣。
林姑娘她們都不能消停會兒嘛,每次都搞的這麼驚涑。
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暮梅ァ?
前幾天的時候,祥子說林姑娘一個人躲在屋子裡閉關(guān)玩動物解刨,輕痕好奇的過去看,見過的瞬間被那噁心的畫面驚擾到,好幾天晚上夢中都是出現(xiàn)了血淋淋的動物屍體。
要麼是被剝了皮的青蛙,要麼是被解剖了的兔子,要麼是被配藥毒死的小白鼠。
那一隻兩隻的死狀十分悽慘,走進(jìn)輕痕的夢裡之後讓他無比不安。
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種夢魘,今天又大白天的看到了兩隻鬼。
感覺林姑娘這個人的構(gòu)造果真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不管是她的想法還是做法,總是那麼出人意料。
那腦子裡裝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永遠(yuǎn)那麼匪夷所思。
好在他心理承受能力夠強(qiáng)大,不然指不定一不小心從這大樹上掉下去摔個狗啃泥來著。
洗了臉之後,祥子和小草伸手摸著自己的臉,似乎真的光潔了些,水嫩了些,心底一種難掩的開心氾濫。
原來林姑娘不是騙她們,居然是真的有效果哎。若是一隻按照林姑娘說的那樣堅持,是不是她們的皮膚也能像林姑娘那樣水嫩白皙。
往後的好長時間,祥子和小草都會隔一段時間去貼那種白乎乎的面膜,白天閒暇的時候,有時候是晚上的時候。
偶爾有一次她們貼著面膜起夜,走到院子里正好遇到林可兒的時候,林可兒也會在夜半時刻被她們的造型嚇個半死。
白白的一張臉,垂下來的長頭髮,白色的裡衣,漆黑的夜晚,輕柔的風(fēng),怎麼看怎麼會有鬼片的即視感,所以到最後林可兒晚上再也不會突發(fā)奇想的去消食散步了,並且在三警告祥子和小草兩人不洗臉不能出門。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林遠(yuǎn)山和劉氏的小吃食生意一直很好,眼看著離科舉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林可兒一家人卻突然收到一個噩耗。
林朝老爺子去世了。
這消息一出,林遠(yuǎn)山和劉氏當(dāng)天就收拾了小吃食的攤子,帶著林可兒,林倩雨和林牧往賈村走去。
如今的他們早已經(jīng)自己買了馬車,所以幾乎是得到消息之後的半天就回到了賈村中。
他們之前的關(guān)係雖然早就斷了,但是一家人中林朝是唯一一個他們不憎恨的,而且按照傳來的消息中說,林朝老爺子在臨死之前還一直開口掛念著他們。
至於林書揚(yáng)那邊,林可兒已經(jīng)寫了書信派人送了過去,相信不日得到消息他就會趕回來的。
回到家裡之後,站在外面的時候林可兒就感覺到了裡面氣氛的不對勁。
除了悲傷,似乎還有別的負(fù)面情緒在內(nèi)。
走進(jìn)屋子,院子中間站著一些人,都是村子裡前來弔唁老爺子的。而前面那一個屋子的門大開著,正廳上方掛著一個大大的奠字,下面的桌子上擺著一些貢品和點燃的白蠟燭。
林朝老爺子的屍體還停放在屋內(nèi)的牀上,王氏就坐在牀旁,榮氏和林繁,林豆花都跪在牀旁,還有幾日未見的林豆花,此刻也是低著頭跪在那裡一言不發(fā)。
“爹,孩兒不孝,回來看您了。”林遠(yuǎn)山喊完這句,三步兩跨的走到牀邊跪下,臉上起了淚痕。
“爹,兒媳不孝,沒能第一時間帶著孩子們回來看您。”劉氏也十分傷心的跪倒過去。
林可兒和林倩雨,林牧等人也緊隨其後跪下。
屋子裡的氣氛突然有些沉痛。
良久,林遠(yuǎn)山開口問道:“二哥,爹……是怎麼走了的?”
“你還好意思開口問?你們這一家人不是早跟我們撇清關(guān)係了麼,如今又回來做什麼?”王氏怒聲開口。
“娘,您別生氣,這也怪不得三弟他們,畢竟爹他是因爲(wèi)知道了大哥那一家子以前和現(xiàn)在做的這些事情,一時心中惱火不小心就……”榮氏開口說道,面上帶著悲傷。
林可兒不由擡頭偷偷朝著榮氏看了過去,怎麼榮氏也會開口幫他們說話了?不曉得有什麼目的?
“二嫂,爹臨走前可是說過什麼話?”劉氏朝著榮氏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開口。
不管以前的榮氏如何,或者現(xiàn)在的她有什麼目的,此刻既然幫忙了,那就要感謝。
“爹就是想見你們……還說,說是希望你們能原諒大哥他們之前的做法,以後我們好好相處。”榮氏開口說道。
只是現(xiàn)在林盛和徐氏還有林二強(qiáng)他們都還關(guān)在鎮(zhèn)上的衙門裡,這場喪事,不管怎麼樣,還是需要他們參加的。
至少,是爲(wèi)了林朝老爺子。
過了中午時間,輕痕帶著林盛,徐氏和林二強(qiáng)回來了,林可兒心中正在琢磨這事情,卻不料楚尋天居然早一步幫她將人放了出來。
沒過多久,就看到了身騎白馬趕回來的林書揚(yáng)。
接下來的喪事辦的還算順暢,徐氏被輕痕從鎮(zhèn)子上的衙門帶回來之後顯得比之前內(nèi)斂了很多,不在開口跟林可兒一家人爭吵。
能不接觸就儘量不去接觸,能避開就避開,就算是遇到了一起也只是打一個招呼之後就轉(zhuǎn)身離開。
棺材,辦喪事的花費是他們?nèi)胰似綌偟模贿^林遠(yuǎn)山心中難過,總想著多掏一些是一些。
喪事那天要吃席,很多以前可能沒見到的親戚或者鄰里朋友都來幫忙。
林書揚(yáng)找了村長幫忙主事,所以事情並不慌亂,只是那廚房的吃食總會被幫忙的人不小心帶走一些。
畢竟這些人一年吃不到幾次肉,這難得的一次有肉有好菜,她們怎麼能不心動。
對於這些小事林遠(yuǎn)山等人也就忍了,但是隨著出葬出來之後,不知誰在村子裡傳起了一些謠傳。
謠傳中,林可兒一家人各種自私無理取鬧,居然生生將林朝老頭子氣死。
老爺子生前,他們一家子的非要鬧分家,並且明知道老爺子病重也不去照顧,非要等老爺子死後將葬禮辦的這麼奢侈。
甚至還說起林可兒一家惡意攪亂林盛家二強(qiáng)婚事,並翻臉將自己的親哥哥送進(jìn)衙門關(guān)押的消息。
關(guān)於以前的種種事情全部都抖了出來,只不過故事中的惡毒一派換成了林可兒他們一家。
林遠(yuǎn)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氣的當(dāng)場就病倒了,村子裡的謠言風(fēng)一般的飛漲起來,林盛和徐氏他們不開口表態(tài),王氏態(tài)度冷冰冰,榮氏她們態(tài)度未明。
林可兒嘴角一咧,笑了,那笑容中盡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