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內光線昏暗,士兵并未發現小憐的藏身之處,搜索無果后匆匆離開,去搜尋下一個目標。
小憐警惕的從亂草堆中爬出來,看樣子尹文謙已經發現自己逃跑,正在滿城的搜查,她必須想辦法逃出城去。
小憐換上李嫂的破舊衣物,順手抓了兩把香灰抹在臉上,這一夜她惴惴不安,無法入睡。只等天亮城門一開,她好伺機逃脫。
“小姐睡會吧,天亮還有很長的路要趕。”李嫂翻身勸小憐休息。
“李嫂你先睡吧,我一會便睡。”小憐象征性的躺在草堆上,可是她無論如何都閉不上眼睛,一閉上眼就會浮現出墨宇那張陰霾狡詐的臉。
天邊露出魚肚白,街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小憐與李嫂混進出城的第一波人群,逃出了山城。
山城離視線越來越遠,她默然回首,哥哥今后小憐不能陪在你身邊,你一切要小心,自求多福吧!
城外是崎嶇難行的山路,大半天的功夫,她們才走出十幾里,照這樣的速度,怕是天黑也到不了下一座城池,而在邊關的荒郊野外,是沒有驛站可以住宿的,難道兩人要在荒山野嶺過?,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若是遇到野獸該如何是好呀!
小憐喘息了片刻,便起身要繼續趕路。
“小姐,山路難行,您要小心啊,別動了胎氣。”李嫂關心的叮囑著。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小憐報以李嫂燦爛的微笑。
她很慶幸遇到李嫂,若是這漫漫逃亡路上,只她孤苦一人,那遠比此時凄苦的多。
兩人不敢怠慢,繼續深一腳淺一腳的趕路,眼見日頭偏西,卻沒有看見落腳點的影子。
“李嫂看樣子,今天是趕不到下一座城池了,不如咱們找個棲身之所,拾些柴草準備過夜吧。”
小憐見天色已晚,還是在深山老林里,最好在天黑之前,把住處安排妥當。
李嫂與小憐找到依山背風處,的大石頭下,兩人尋來了些干草碎木,生火取暖。
裊裊的煙火,給二人帶來了溫暖,也帶來了危險,小憐忘記升騰的煙霧會暴露目標。
隨著尖銳的口哨聲,一群黑衣蒙面的的神秘武士,鬼魅一樣出現在二人眼前。
小憐與李嫂嚇得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看樣子不像是哥哥尹文謙的士兵,但除了哥哥誰會在荒郊野嶺處,對她不利呢?
“主人是倆個要飯花子。”一個黑衣蒙面人畢恭畢敬的向他們的頭目稟報。
身形偉岸的頭目,瞇起眼睛,打量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一臉污垢的顧小憐。
無論怎樣的偽裝,都遮掩不住她清秀的外貌。
“好一個絕色女子,做了乞丐豈不可惜。”黑衣頭目的聲音清亮悅耳,聽聲音年紀并不大。
“可是帶個女人上路”不等一旁的屬下說完,黑衣頭目眼神犀利的制止了他還沒出口的話語。
兩名黑衣人上前不由分說拉住小憐,強行扶上馬背。
“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里?”小憐驚慌的花容失色。
“把她的嘴堵上。”黑衣頭目命令道。
小憐再想掙扎已是徒勞,她回頭無望的看看李嫂,短暫的相遇,還沒來得及互述衷腸,就要生離死別。
“小姐,你們要把小姐帶到哪里去,連我這老太婆一并帶上吧,我好照顧我家小姐。”李嫂在一旁不住的央求。
“給老婆子些碎銀子打發了。”黑衣頭目吩咐完下屬,策馬先行。
小憐被綁到馬上,馬背的顛簸讓她的身體極為不適,可是她又有口難言,整張嘴被堵的死死的。
為什么自己的命運如此多災多難,本以為逃跑后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過隱居的生活,可偏偏天不從人愿,半路殺出一幫搶匪,她不敢去想象,等待她的又會是怎么樣岌岌可危的前景。
馬匹趕路確實很快,雖然天色漆黑,但遠遠還是能看到城樓上的星星燈火。
“主人快到了。”黑衣下屬,策馬上前稟報。
“先在城外,安營扎寨,明天一早喬裝入城。”黑衣頭領一聲吩咐,黑衣下屬很快搭好帳篷,看樣不像是流匪而是訓練有素的土匪。
黑衣蒙面人把小憐靠在一棵大樹下綁好,取出她口中的布條,拿出手袋喂她喝水。
小憐把頭扭到一旁,拒絕喝水。
“吃飯不?”黑衣人繼續冰冷的詢問。
“不吃。”小憐沒好氣的回答。
“性子挺烈。”黑衣人捏著小憐的下巴,仔細的端量著。
“滾開。”小憐用力移開下巴,氣憤的掙脫黑衣人的鉗制。
“看不出那里好,主人大老遠得弄個累贅。”黑衣人興趣全無,鉆進一旁的帳篷里睡大覺了。
小憐看看不遠處的兩個崗哨,正坐在一起閑聊著什么,她試圖掙脫手上的繩索,綁的很結實,看樣想逃跑真有難度,夜里風寒露重,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嬌小的身軀在寒夜里瑟瑟發抖。
一張厚厚的毛氈蓋在小憐的身上,迷蒙中小憐睜開眼,夜黑看不清來人的臉。
“睡吧。”淡淡的男音,是那個黑衣頭領。
看樣子他并非十惡不赦之人,最起碼會細心的在黑夜里,為自己送來溫暖。
小憐又昏昏睡去,幾日的不眠不休,加上一天的趕路辛勞,她原本養尊處優的身子那能受得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匪人們紛紛起身,收拾行裝準備進城了。
“首領您就不用親自去了。”下屬已經換了便裝,打扮成農民的模樣。
“不行我必須親自取下他的首級。”一個刀疤臉三角眼的男人映入小憐的視線。
聽聲音能分辨出事黑衣頭領,可是樣子著實讓小憐失望,不說是奇丑,也算是丑的出奇。
“你們留下幾人在城外等候,看好我的美人。”黑衣首領安排妥當,領著十幾個人混進城里。
一上午的時間,非常煎熬,小憐想了N套方案逃跑,黑衣蒙面下屬就是不上當。
小憐焦急的咬著紅潤的櫻唇,難道真要隨那刀疤臉去某處的山寨,若是那刀疤臉要娶她做山寨夫人如何是好?
小憐自認是外貌協會的會長,她是不會容忍長相丑陋無比的男人做丈夫,更別
說長相廝守。
用了大半天的功夫,刀疤男子帶領手下從成里撤回,人員沒有變化,只是手里多了個大包袱,想必是打劫了那戶大富紳財主家的金銀。
“馬上收拾行裝出發。”刀疤臉匆匆換了黑色夜行衣,蒙上面容,小憐暗想難怪他那么喜歡蒙面,原來臉蒙著比不蒙更好看,就是說那個刀疤臉三角眼,實在沒法看。
這回刀疤臉沒有讓小憐獨自騎馬,他俯身把小憐,拎到自己的馬上,把小憐放在身前,小憐使勁的搖晃身體抗爭,刀疤臉這樣曖昧的舉動。
“別亂動,摔下來我不負責。”刀疤臉威脅著。
別說,這招很管用,小憐果真老實不少,她怕自己萬一掉下馬傷了腹中的孩子。
道路依然崎嶇難行,眼看就要進入鳳翔國境內,這群人難道是跨國打劫的悍匪,也太囂張了,不在自己國家搶掠,跑西夜國來劫財掠人,難道是欺負西夜無能不成?
一隊人走到邊境城門下,被城門守衛攔下,黑衣下屬從懷里掏出令牌,侍衛急忙跪下行禮。
“屬下不知是主上的到此,罪該萬死。”
這都什么和什么呀,難道一群毛賊收買官兵做了官兵的主子不成?
小憐一路揣測著,隨著刀疤男的隊伍走進了鳳翔國的邊城,鳳翔國的邊城要比西夜與扶余熱鬧繁華的多,也許是未經歷戰火的原因,城內商鋪林立,各種裝束的商人齊聚于此,城內的百姓面容也都泛著悠閑自得的神情。
鳳翔國的皇上是一位明主,國家才得此富強,黎民百姓才會幸福的安居樂業。
隊伍在城內一處恢弘的建筑前停下。
“主上,這女人如何處理?”黑衣屬下瞅了瞅刀疤男懷里的顧小憐。
“帶下去收拾下,領來見我。”刀疤男把小憐推給黑衣屬下,徑直走入府中。
奇怪了土匪應該在山上安營扎寨才對,怎么跑到城里,住這么大的宅子。
難道他們壓根就不是土匪,而是鳳翔國的奸細。
小憐被黑衣屬下帶到后院,吩咐丫鬟為她梳洗打扮。
小憐忐忑的環顧四周,不禁感嘆自己命運多舛,剛逃出虎穴又入狼窩,如今可如何是好!!
丫鬟為小憐沐浴更衣后,都嘖嘖稱贊主上那里撿回這么標致的小美人。
肌膚嬌嫩欲滴,雙眸顧盼生輝,舉手投足間透出尊貴高雅,怎么看也不像逃亡的叫花子。
小憐被侍衛帶入正堂,大廳里站著一位20來歲,一身戎裝英俊神武的小將,小麥色肌膚,黝黑剛毅的雙眸,劍眉插鬢,鼻梁高挺,嘴角在見到小憐的剎那微微上揚,眼中流露著欣賞希翼的光。
“本王眼力果真不錯,確實是位傾城傾國的佳人!”
小憐認出這熟悉的聲音,正是那個刀疤臉,難道他剛才易了容,現在才是他的真實樣貌,好一個挺拔威武的英俊少年。
“你是什么人,為何虜我來此?”小憐不解詢問。
“你又是何人,如此大膽見本王居然敢不下跪。”刀疤臉語出驚人,他剛才說本王!!!難道他是鳳翔國王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