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夏天,夜風(fēng)還是很清涼。因為氣溫是隨著時間變化而越來越熱的,前世是溫室效應(yīng)二氧化碳過高而全球變暖,在古代怎么可能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即使現(xiàn)在是酷夏,溫度對于我來說還是很舒適的。
在高空中御風(fēng)而行真是不錯,雖然我被嚇得半死,可是有這個寬厚的胸膛,我還是感覺莫名的踏實。我想把頭埋進他懷里,可是還是猶豫著沒敢做,畢竟誰知道這位是大叔還是位小弟的,咱都沒有分清楚,冒失失得投懷送抱,到時候豈不是羞得無處躲藏?
我搭句話,“請問,這位高空飛行的兄臺,你是敵是友?”
……
“好吧,就算你是友,那你是誰?”
……
“好吧,就算你不說你是誰?你總要告訴我這是往哪去吧?”
……
我伸出一只手,迅速地想要把蒙面人的蒙面巾摘掉,就在我觸摸到那蒙面巾的時候,他閃電似的握住我的手,而身子還被他用另一只手攬在懷中,我努力扭動想要掙脫開來,身體實實在在與他有了接觸,那一瞬間就像是戀人相見恨不得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一樣,蒙面人做了要把我扔下去的手勢,我才老實下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摔死了雖然不值,可是摔得不死不活地,那麻煩可大了。
好像風(fēng)沒有在耳邊呼嘯了,原來已經(jīng)落在地上,蒙面人把我送在客棧旁邊,深深看了我一眼,獨自離去,任我喊破喉嚨也不理會我,背影里有我熟悉的那抹感覺,卻又說不出是誰。今天晚上遇到的都是怪人,我手里握著一塊從蒙面人身上摘下的玉佩,竊笑了起來。不過任怎樣仔細看這玉佩,也沒有看出端倪,雖然質(zhì)地很好,可是我仍然看不出來頭緒來。
我回到客棧,元寶、慕清寒甚至佟掌柜都在等我,幾個人在房中踱步不安,元寶的眼睛哭得跟桃子似的,一看見我出現(xiàn),就撲了上來,大叫道,“你說你到底去哪里了?你說一個人瞎跑什么?我還以為你真的私奔去了呢!”
“元寶,你看你,守著佟掌柜亂說什么?也不怕人笑話,我這不是好端端地回來了嘛?!蔽铱扌Σ坏?,這個元寶總是讓我沒有辦法,她心直口快,對我忠心耿耿,我還有什么好苛求的?
元寶羞紅了臉,抱著我又哭又笑。我慢慢推開她,“元寶,你是不是借我衣服擦眼淚鼻涕呢,還沒完沒了,快點,你家小姐餓了,弄點吃的來?!痹獙毭?yīng)了下來,佟掌柜也跟著出去張羅。
房間里只剩下我與慕清寒兩個人,慕清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沉穩(wěn)深究,似要把我整個人都看透,我有些招架是不住,忙說,“你不要這樣看我,我什么都說好了吧?哎,你這樣的人適合審犯人,這眼神誰能受得了?”
看慕清寒眼神更多了一抹探究,我馬上不敢啰嗦,這個男人平常文文弱弱的,一深沉下來還是有兩下子。我把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給慕清寒說了,包括暗襲,包括蒙面人,唯獨沒有說起溫柔下迷香的事情,因為我剛才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香籠周圍已經(jīng)被人清理,迷香已經(jīng)沒有了,我沒有證據(jù),怎好妄自揣測?還有一件事我也沒有提起,那就是偷了蒙面人一塊玉佩的事情,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吧。
“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真不愧為鳳盞盞。”慕清寒有些惱怒的看著我,原來我想到偷玉佩的事情,已經(jīng)偷偷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忙收斂起笑容,仔細看著他。
他的眼睛是焦急嗎?是關(guān)切嗎?是擔(dān)憂嗎?我真的分辨不出來,這個與鳳盞盞私奔的男人身上總是時時刻刻有一種獨特的東西展現(xiàn)出來,令人無從著手。
“我問你,那個暗襲可是翼朝人?”慕清寒肯定地說。
“你怎么知道?對,我看見他的劍上有翼朝的標(biāo)記?!蔽掖鸬?。
“只憑一個標(biāo)記倒也不足以為證據(jù)證明他就是翼朝人,如果說是仙凌國有人要借刀殺人不是沒有可能,但是誰也不敢在你與太子大婚前害你,此事關(guān)乎皇家顏面,皇上定會挖地三尺深究,誰人敢有這樣的膽子?難道真的是翼朝人?那么肯定不止暗襲一個人,背后還會有主使,或許他就離我們很近,敵在暗,你在明,這幾日,你一定要小心防范,輕易不要露面,這里畢竟遠離京城,遠水難救近火,否則,你如果有事,我可怎么向鳳相交代?”慕清寒雖然口中說著,可是眼睛并沒有看著我,他仔細打量著我的房間每一處,生怕對方或有證據(jù)留下。
就在這時,元寶端了幾樣小菜,還有一碗燕窩進來,我當(dāng)真餓極了,大吃起來,元寶含笑看著我,絲毫沒有嘲笑我的吃相,我吃完后,慕清寒也沒有找到絲毫的蛛絲馬跡,我問元寶,“自從我離開以后,你可打掃過我的房間?”
元寶回答,“沒有,我看小姐不在了,那顧得上收拾屋子,連店里的伙計今天來按慣例來打掃,我也沒有允許,生怕你有書信或有信物留下了,我沒有看到,再讓別的不知情的伙計拿了去。就是下午見到溫柔姑娘來附近轉(zhuǎn)轉(zhuǎn)了,我去拿了壺茶水就回來了,那時溫柔姑娘已經(jīng)不在了?!?
“恩,”我應(yīng)了一聲,心下明白,肯定是溫柔進來過的,而元寶是萬萬想不到是她,怎么會防備于她?
窗外光線不是那么暗,天要放亮了,三人都是一夜未睡。元寶和慕清寒兩人起身告辭,要我好好歇息。我應(yīng)了下來,也讓他們好好休息,不必理會我。元寶出門的時候把門給我?guī)?,可是不一會,我正要臥床睡覺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
“元寶,又有什么事?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嗎?就算你精力旺盛,也該叫我好好休息吧,要知道折騰了一晚上可夠我累的?!蔽乙詾槭窃獙毣貋碛指覈Z叨呢,我把頭蒙在被子里,久久沒聽見人回應(yīng),感覺有些異常,我迅速從被窩里露頭。
溫柔冷冷地站在我的床前,眼睛里的殺氣一閃而逝,隨即還是冷漠,我感覺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一個人,是一塊冰,千年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