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覺得木易凌日派趙正舫來保護我,是因為心里還會惦記我的安危,可是轉念一想,也不過是因為他不能在大婚之前,讓自己的太子妃出事,損了皇家的顏面罷了。所謂我要試探的口風,那也不過是他要準備透漏給我的消息。
? TTKΛN? CO 我如果是太子妃,他日便是皇后,木易凌日怎么會允許自己的皇后的父親竟是一個被抄家滅族的人,所以他要保鳳府周全。
我心里很涼,涼的卻感情沒有了期待,勸自己還是別傻了,在帝王之家找尋自己的愛情,是最愚蠢的事情。眼下還是韜光養晦,不要陷進任何爭斗的漩渦為妙,我只求自身安逸,別的不是我能夠理會得了的。
回到鳳府的時候,趙正舫已經悄然隱去,自去木易凌日處復命。
我沒有直接去鳳之翔那里,雖然我知道他肯定焦急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我想回自己的房間,在走廊的拐角處,遇見了慕清寒,他清俊的臉上有一絲地擔憂,眉間有一絲紅色,有時卻隱約不見,我猜想或者是焰情毒的原因。
他走近我身邊,正想說話,可是卻猛咳起來,我遞過手中地帕子,慕清寒用它掩嘴咳起來,許久才停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的帕子,我沒有辦法還你了。”
“我知道。”
“星公子一直在試圖解毒。”
“我知道。”
“你難道不想問我什么?”慕清寒神色有點詫異。
我沒有再看他第二眼,轉身離開了,只留下一句話給他,“我只記得你說過,不管怎么樣,你都不會傷害我這就夠了。”
是的,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說,有些話也不需要去挑明,因為一旦挑明了,便會失去平衡,目前的平衡我還是可以掌控的,如果有一方失控,那么連鎖反應下是什么局面我就不知道了。
我很累,先是被刺殺地驚駭,再有木易凌日房中刺眼的紗裙,我感覺自己失去了什么,一種不可言喻的對愛情的天真。
我本來是想回自己房間,可是突然轉變主意,我去了鳳之翔的書房。他已經在里面焦急不安,我笑盈盈地說他說,“爹爹,盞盞不辱使命,已經探明了皇上的心意。”
是的,我笑得很開心,笑得鳳之翔地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跌坐在椅子上,用顫抖地話說道,“難道,難道皇上的意思是要我治顏慶王的罪?”
我還在笑著,笑得臉上有點涼,是眼淚嘛?
“可是顏慶王是皇上的叔父呀?皇上難道不念親情?”鳳之翔地聲音已經失去了平時的風度,語氣是那么地尖銳,那么刺耳。
鳳之翔,如果你還繼續做戲下去,我還會笑得,直到笑得你把這場戲演完,因為我也是你這場戲里的主角,或者說是最重要的棋子。
皇上如果能夠狠心處死自己的叔父,說明他是個心狠手辣地人,而且從他不著聲色地手段面前看,他也是個做事極為細致的人,肯定也會在滿朝上下遍布眼線,那么鳳之翔呢,權傾天下,更會被他當作重要地監控對象,我與木易凌日相會進而試探口風地事情,皇上怎么不知?而鳳之翔正是借此向皇上表明忠心,說明他不是個揣測圣意的人。
鳳之翔借女兒試探太子口風一事如果傳出,雖然表面上是拙了些,是輸了宰相的氣略,可是卻贏得了皇上地信任,太值得了。
等鳳之翔擺手叫我出去休息的時候,元寶從一旁沖過來抓住我的胳膊驚恐道,“小姐,你快去吧,相爺說鳳言鳳語沒有盡職盡責地保護好小姐,讓小姐受到驚嚇,要處死他們了。”
我心里冷冷笑道,這場戲可真要做足了,我也去把這場戲演完吧,要不鳳之翔可怎么下了臺?
鳳府管家鳳五是個年近古稀的老人,鳳府上下沒有一個人尊稱他為鳳管家,只會叫他一聲鳳五,但是沒有人不敬畏他,因為他曾是鳳之翔地師傅,是什么師傅別人就不知道了,鳳之翔尊敬地稱呼他為鳳先生地時候,鳳府的仆人是聽著的。
眼下這個鳳五,在仆人眼里還是和藹的老頭子,此刻卻猙獰地像是一頭發了瘋的老獅子,眼里紅得出血,正用鞭子抽打著鳳言鳳語兩個少年,黑衣白衫早已破碎,露出皮開肉綻的身體,血流在地上,被泥土吞噬。如果這是戲,那也太過真實了。
我顫抖著叫住鳳五,鳳五卻置若罔聞,枯瘦的老頭手上青筋畢露,鞭子就像是一條嗜血的蛇纏繞在鳳語鳳語年輕地身體上,兩人卻一言不發,仿佛已經在木樁上被釘死了一般。我的血液已經沸騰,手不住地顫抖,好像此刻鞭笞鳳語鳳語的人是我,我撲上去拉住鳳五的鞭子,手觸到鞭子的時候已經被磨出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鳳語鳳語的命是保住了,我被元寶扶回了房間,不是因為手上的傷痛,而是我渾身顫抖地已經無法走路。
星蘊魂趕過來的時候,鳳之翔已經斥罵了三位大夫,他們誰也不能確定我顫抖地原因。星蘊魂不顧鳳之翔在面前,抱住我輕聲地安慰,用手輕撫我的背部,直到我身體地緊繃松弛下來,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還在星蘊魂的懷里,我不好意思地掙起身,問他是什么回事,聽見元寶在一旁說道,“小姐,人家星公子好心安撫你睡覺,為了避嫌放下你,可是你卻緊緊抓住人家不放,非要他抱你在懷里才能安然入睡,相爺看如此,只好遣我陪著在這里。”
我臉紅了,可不敢相信元寶的鬼話,抬眼看見星蘊魂正一臉溫情地看著我,那眼睛里的笑意如春天里的艷陽一般,看著我心里暖洋洋地,即便元寶說的是真話我也認了。
不可否認,星蘊魂是純凈的,他的眼睛里沒有一絲私欲,我只看到了真摯,這難道會是戲嘛?這是我最不愿意承認的,星蘊魂是我心里小小的隱私,就像是在艷陽下獲取的那抹屬于自己的一縷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