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看了向問天和任盈盈等四人一眼之后,便緩緩地打開大門,接著從門中竟然走出兩個人來,兩人目光炯炯,步伐穩重,顯然武功不弱,而向問天和曲陽以及任盈盈四人都已經知道了這兩人的身份,只見這兩人走出大門之后,左首的一個人躬身說道:“四位駕臨敝莊,有何貴干?”
見到這人問話,向問天便立即還禮說道:“在下嵩山派弟子童化金,那位是南岳衡山派弟子楊家明,這位是峨眉派弟子周華,那一位則是武當派弟子沖邢,我等四人有事求見梅莊四友,四位前輩。”
向問天剛一說完,卻見那人開口說道:“我家主人向不見客。”這人說完之后,就直接退回一步,準備關門。
看到這人準備退走關門,向問天便從懷中取出一物,展了開來,只見向問天手中之物,寶光四耀,乃是一面五色錦旗,上面鑲滿了珍珠寶石,那人看到那令旗也是一驚,原來向問天從懷中正是五岳劍派共制的五岳令旗,令旗所到之處,猶如五岳盟主親到,五岳劍派門下,無不凜遵持旗者的號令,一年前在鄭州大路上,嵩山派的孫千陽,手持五岳令旗外出公干,但卻遭人殺害,其雙手雙足齊被截斷,兩眼也給挖出,手中的五岳令旗也不知所蹤,這五岳令旗原本有五面,以前是全部由五岳盟主掌管,現在五岳劍派有了副盟主因此令旗分家,三面在嵩山派由左冷禪掌管,兩面在華山由岳不群掌管。而一年前嵩山派丟失了一面,現在五岳劍派之中,只有四面令旗。
現在看來,殺死孫千陽,搶走五岳令旗的正是這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向問天無疑,怪不得孫千陽臨死之時,不住大喊,魔教害我,定要報仇!
那兩名家人見了此旗,神色微變,齊聲驚道:“嵩山派左盟主的令旗?”
這時,卻見向問天開口說道:“正是我左師侄的令旗。”
接著,右首那家人道:“江南四友和五岳劍派素不往來,便是嵩山左盟主親到,我家主人也未必……未必……嘿嘿。”下面的話沒說下去,意思卻甚明顯:“便是左盟主親到,我家主人也未必接見。”
嵩山派左盟主畢竟位高望重,這人不愿口出輕侮之言,由此可見在這人的眼中,五岳盟主左冷禪的地位,比那梅莊四友要低的多。
聽了這話,曲陽、任盈盈等都是覺得好笑,這梅莊四友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人物了,不過是東方不敗的四條狗而已,接著向問天微微一笑,將令旗收入懷中,說道:“我左師侄這面令旗,不過是拿來唬人的。江南四位前輩是何等樣人,自不會將這個旗放在眼里……只是在下一直無緣拜見江南四位前輩,拿這面令旗出來,不過作為信物而已。”
兩名家人“哦”了一聲,聽他話中將江南四友的身分抬得甚高,臉上便和緩了下來。一人道:“閣下是左盟主的師叔?”
向問天又是一笑,說道:“正是。在下是武林中的無名小卒,兩位自是不識了。想當年丁兄在祁連山下單掌劈四霸,一劍伏雙雄;施兄在湖北橫江救孤,一柄紫金八卦刀殺得青龍幫一十三名大頭子血濺漢水江頭,這等威風,在下卻常在心頭。”那兩個家人打扮之人,一個叫丁堅,一個叫施令威,歸隱梅莊之前,是江湖上兩個行事十分辣手的半正半邪人物。他二人一般的脾氣,做了事后,絕少留名,是以武功雖高,名字卻少有人知。
向問天所說那兩件事,正是他二人生平的得意杰作。一來對手甚強,而他二人以寡敵眾,勝得干凈利落;二來這兩件事都是曲在對方,二人所作的乃是行俠仗義的好事,這等義舉他二人生平所為者甚是寥寥。大凡做了好事,雖不想故意宣揚,為人所知,但若給人無意中知道,畢竟心中竊喜。丁施二人聽了向問天這一番話,不由得都臉露喜色。丁堅微微一笑,說道:“小事一件,何足掛齒?閣下見聞倒廣博得很。”
向問天又道:“武林中沽名釣譽之徒甚眾,而身懷真材實學、做了大事而不愿宣揚的清高之士,卻十分難得。‘一字電劍’丁大哥和‘五路神’施九哥的名頭,在下仰慕已久。在下四人歸隱已久,早已不問江湖世事,這次我四人前來梅莊,就是因為久仰梅莊四友四位前輩的大名,想見見梅莊四友四位前輩,心中原本就想著江南四友未必見得著,但如今能見到‘一字電劍’和‘五路神’二位,便算不虛此行了!”
這時,曲陽、任盈盈等也立即上前,迎合向問天不住的吹捧梅莊四友,同時也抬高丁堅和施令威。四人一唱一和,只把高丁堅和施令威兩人說的有點飄飄然。
而高丁堅和施令威兩人心想,這人自稱是五岳盟主左冷禪的師叔,其武功自然不弱,而那幾人既然與之成為好友,且共同歸隱,想來也不是弱者,必定是同一級別的高手,最起碼也是同一輩分之人,因此也不敢小視,再見四人不斷恭維他們二人,因此自是高興,因此,丁堅和施令威已經決定代這幾人通報莊主,隨即施令威對著曲陽等人說道:“這幾位風別是南岳衡山派、峨眉派、武當派的弟子嗎?”
接著,曲陽便當先開口說道:“在下楊家明,是衡山派中的一個閑人,比我那莫大師侄還要小上幾歲,早已不再江湖行走,讓兩位見笑了。”
隨即,任盈盈變聲說道:“老身周華,乃是峨眉派的一個閑人,說來已有數十年沒在江湖中走動了,這次和童大哥他們一起來杭州游玩,我們都甚是敬仰梅莊四友四位前輩,才會貿然前來,叨饒之處還望海涵。”
接著,綠竹翁也一樣自我介紹了一番,言語之中,表現出對于拜見梅莊四友的急切的朝圣之心,還有意的抬高了丁堅和兩人。
隨即,施令威開口說道:“四位遠來,我們要是在門口擋駕,顯得很是失禮,那么就請四位先到廳上用茶,待在下去稟告敝上,見與不見。”
接著,丁堅也開口說道:”我們前去稟報,這見于不見,我們可做不了主。“說完之后,丁堅顯得無奈的,拱了拱手。”
這時,向問天笑道:“兩位和江南四友名雖主仆,情若兄弟。四位前輩可不會不給丁施二兄的面子。”
丁堅微微一笑,讓在一旁,也不說話只擺了個請的手勢。
向問天便即邁步入內,曲陽、任盈盈等全部跟了進去。走過一個大天井,天井左右各植一棵老梅,枝干如鐵,極是蒼勁。來到大廳,施令威請二人就座,自己站著相陪,丁堅進內稟報。
向問天見施令威站著,自己等人踞坐,未免對他不敬,但他在梅莊身為仆役,卻不能請他也坐,說道:“周賢妹,你瞧這一幅畫,雖只寥寥數筆,氣勢可著實不凡。”一面說,一面站起身來,走到懸在廳中的那幅大中堂之前。
任盈盈等全部上前,圍著那副中堂,任盈盈從小聰慧過人,再加上在日月神教中,人才濟濟,因此任盈盈學到了許多本領,并青出于藍,對琴棋書畫那可是樣樣精通呀!隨即任盈盈便依言走到哪中堂之前,細細的觀看這副畫。只見這畫中所繪是一個仙人的背面,墨意淋漓,筆力雄健,以任盈盈的眼光看來,這畫雖是佳品,但是畫意中缺少了一些仙人的靈氣,多了一份帶有劍意的殺氣。再一看這落款,卻是寫著“丹青生大醉后潑墨”。任盈盈便知這畫是哪位梅莊四有中的丹青生所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