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離開,小金要跟著,我怕它嚇壞外面的人,讓它留在這里,它不滿地看著我,然后賭氣哧溜走掉了。
玉天舒查看過懸崖上面很長距離巖壁滑膩光溜,幾乎連巖縫都很少,所以根本上不去,而且除了中間一段距離上下都無可攀援處,所以要從原路返回不可能,但是他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們要游泳出去么?”我瞅瞅下面驚濤駭浪,盡管他說我完全可以憑借功力飛渡而下,可是我還是沒有那個氣魄。
我將石洞仔細打掃過,將書房也收拾整齊,又跑去裝了一袋子珠寶和幾顆夜明珠放進包袱里。
“你帶著這些,花都不能花。”他看著我搖頭輕笑。
“為什么不能花?我拿去換銀子自然就可以花了。”說著將包袱掛在他的胳膊上,他也不拒絕。
他領著我來到瀑布流瀉之地,笑著對我說,“出口就在那里。”伸手指著半空哄然作響的瀑布。
“我們怎么下去?沒有那么長的繩子呀!”他卻輕笑,伸手攬住我腰,飛身而下。
啊啊啊 !我很不爭氣地慘叫,緊閉眼睛。
只覺得瀑布飛濺出得水流打在身上,冰涼透濕。
“睜眼,你知道我不能運氣,我們要摔死了!”他輕笑著戲謔,然后在快速下墜中將我放開。
我凌然警醒,趕緊提氣,只覺身體里氣流涌動,深吸一口氣,緊緊地挽住他的胳膊,飛腳踢上激流瀑布,便覺得下墜的速度緩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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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凡,借力上行,然后聽我的話。”他的頭發被瀑布濕透,水滴滾落在玉白的臉上,長睫瑩然輕笑地對我說道。
看得我心中一蕩,差點跌下去。
連忙斂住心神按照他說得做,踢了幾次瀑布,聽得他輕喝,“鉆進去。”想也不想,拉住他便朝著瀑布沖去。
花果山水簾洞,姑且這樣自娛自樂了。
跌進來地時候他很不客氣的壓在我身上,咯得我那叫一個痛!
不過他順勢吻過來我就忘記了疼,對上他戲謔地笑,我便覺得臉一陣陣發燒,連忙推了他爬起來。
起身看一條彎彎曲曲的山洞,黑漆漆的,凝眸運功,便能看個大概,但是不想費力。
幸虧我帶了夜明珠,拿出來掛在脖子上,玉天舒幫我鑲成項鏈模樣,這些古代玉呀珠的還是他擅長。
走的時間不長,很快便到了盡頭,一塊巨石,我又一次體會了深厚內力的好處,用力推開,然后我們便出了山洞。
外面陽光高照,天空是刺眼的湛藍。
空氣卻濕潤地冷,我們的衣服竟然過于單薄了些,不禁裹了裹。
抬眼望去,竟然是條坐下右上山路,一級級青石板石梯橫亙在面前。
我疑惑地看玉天舒,他蒼白的臉在太陽的照耀下鍍上一層單薄的金色,宛若陽光下盛開的白蘭花。
“我們呆過的地方沒有你在里面看到那么神秘,其實主要是被陣法環繞,所以外面的人根本發現不了,里面的人不懂陣法也發現不了玄妙之處。”說著扭頭看我,又道,“這邊是到了白眉山的背面,要是去玉錦山莊那得走好久。”然后伸手拉住我的手,順著往山下去。
路上來來往往有人經過,似乎是上山進香,挎著籃子,放了香燭之類東西,都穿著棉衣,很好奇地看著我們。看我們的時候,會睜大了眼睛忘記走路,玉天舒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沒有一絲赧然。
下山以后經過一片樹林,我們便在林中停下來休息。
林蔭蔽日,暗影斑駁,風吹冰爽,草香清然。
“吃饅頭么?”我拿出剛才在外面買的雪白的饅頭。
“你先吃。”他倚在樹干上微微喘氣,長睫輕闔,唇色淡然。
“難受了么?冷么?”我握住他的手,不禁又責怪自己。
“只是有點累。”他低眼朝我笑,抬手撫過我的臉頰,眼眸中難得的沒有戲謔的憐愛。
“為什么不走外面的大道?這樣可以雇車了。”我扶著他讓他坐下來。
“這里是近路,若凡,我渴了。”他輕聲道,閉上眼睫,細細喘氣。
“你等著,我去找。”然后將包袱放到他身上,剛要走,他卻拉住我的胳膊,將我扯進懷里,俯身吻我。
我被他吻的臉發燙,“若凡――”他星眸迷蒙,宛若蕩漾一層水汽,卻欲言又止。
“怎么啦?”我輕輕掙開,“沒什么,去吧。”他輕聲道,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看得有點發熱,連忙站起來去找水。
出遠門竟然不帶水,沒有礦泉水賣真是不方便。
我轉了很大一圈才找到一條清清小溪流,可是我這個現代人還真是不知道這水能不能喝,想想古代沒有什么污染應該是可以的。
沒有盛水東西,有點犯愁,后來看見周圍有粗粗的竹子。
運起內力,掌風如刀,粗竹應聲而倒,切口整齊,我微微一愣,卻也不再奇怪了,得慢慢習慣才好,一定好好控制不能胡亂使用才是。
取了一截粗粗的竹節,然后將岔口在石頭上磨平,在上口處戳了兩個眼,拿頭繩綁住方便拎著,仔仔細細弄好了才打了水,又從路邊采了一朵清香的小野花,然后回去找玉天舒。
半路上竟然看見幾個大漢站在那里,朝我露出淫邪的目光。
不禁后悔,應該弄個面具將云弄影這張臉遮起來才好。
但是林中只有一條路,就是他們幾個一字擺開占據的地方。
我在想著要不要直接從他們頭上飛過去,只不過沒有自己用過,還在猶豫卻見他們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我故意不看他們,然后徑直往前走,想直接錯開,但是走到身旁,一個男人卻伸手攔住我,說了一套爛到俗地說辭,然后幾個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我,嘴角還滴著幾滴口水。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我無奈看了他們一眼,道,“我身上沒有錢,你們還是不要難為我了,要不你們跟著我,我到前面同伴那里取給你們。”我想趕緊回去,玉天舒還要水喝,我不想讓他等太久。
“哈哈,大哥,這美人說話還真有意思!”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笑道,其他幾個人也笑個不停。
“美人,我們不要錢,我們活這么大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美的美人,你跟我們哥幾個回山寨做個壓寨夫人吧。”其中一個面目猙獰,一臉橫肉的男人瞇著眼睛,涎著臉說道。
“讓開。”我不耐道,不知道多大的力氣才能打昏他們又不致于打死。
“哈哈!兄弟們,她竟然讓咱讓開!哈哈!真是好笑!”那頭目笑得前仰后合,手卻向我伸來。
我不想和他們羅嗦,左手運氣,左掌平推,只覺得一股氣流涌出,然后幾個人忽地便被推開去一直撞在后面的樹上。
幾個人無一例外地口噴鮮血,我嚇了一跳,沒想到信手一劃他們就這樣,幾個人趴在地上抬手指著我,卻說不出話來。
我看他們樣子死不了,便趕緊跑開。
回來的時候,卻聞到濃烈的血腥味道,玉天舒現在不能運功,嚇得我心頭大亂立刻加快腳步。
原來約定的地方沒有人,“天舒,天舒!”我喊著在周圍找,卻發現了幾具尸體,和剛才我打傷的人打扮很像。
他們死狀很慘,看得我眼暈,被人用利刃割斷頸動脈,血流盡而死。
我還是腿腳發軟,但是要趕緊去找玉天舒,所以強迫自己裝作無意一樣。
他現在不能施展內力,那么這些人誰殺死的?地上的血是不是也有他的?
心頭慌亂,大聲喊他的名字,找了半天,終于在一株大樹下發現他。
他的左臂流著血,似乎是昏過去了,倚坐在樹干上。
心中一痛,趕緊跑過去,按照他教我的方法點穴止血,然后掌抵住他的后心將氣緩緩渡給他,心里亂了方寸,不知道要多少才夠,便恨不得都給了他。
他卻猛地吐出一口血,醒了過來,聽得他虛弱的聲音,“夠了。”我連忙收掌抱住他。
“怎么樣,好點了嗎?還要不要緊?”我抬起袖子擦他嘴角血跡,然后連忙拿水給他漱口。
他玉白的臉竟然幾乎透明的白,被水光一朝,微微更加蒼冷。
我剛才給他渡氣,竟然讓他吐血,會不會讓他更加厲害?
問他,他卻朝我輕笑,“沒有的事,你幫我渡氣,正好可以讓我悶在那里的污血吐出來。”聽他如此說我才松了口氣,否則更要恨死我自己了。
“是你殺的人么?”我又撕了中衣幫他包扎傷口,一刀很深,幸虧沒傷及大血管。
“來了幾個賊人,不但搶東西還要殺人,我運不得內力,但是招數還會,就給他們都收拾了,但是卻被人劃了一刀。”說完幾句話他又劇烈喘氣。
然后抬眼看我,我便說了一下遇到幾個劫匪,他盯著我,黑眸清透,修眉微擰,“為什么不殺了他們?”
“啊?他們就是劫財而已,沒有什么本事,教訓一下就算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他又來逼我。
他卻抬手握住我的下巴,讓我看著他,“如果不殺了他們,他們在這條路上會殺很多人,如果今天不是我會武功,那么我就被他們殺了!”他的眼神清冷,沒有溫情。
我微微一掙,他手上卻用力,“若凡,看著我,再有這樣的事情,就要殺了他們。”我想拒絕,可是想著那次傷了他,便不敢再說,卻猛然發現他竟然用受傷的左臂來握我的下巴,又滲出細細血絲。
“你傷口又破了,別鬧了。”我去抓他的手,他卻用力不放逼視著我。
“好,我答應你,做個殺人的大魔頭,好了吧。”我賭氣說道,然后將他的手放松下來,又去找了跟樹杈將他的胳膊固定一下又撕了條帶子給他掛在脖子上。
他靜靜的看著我忙活,眼神卻溫柔起來,笑道,“我是刀傷,不是骨折,不用吊起來的。”我臉一熱道,“這樣省得你亂動。”
“我要喝水,”他看著地上的竹筒笑道。
我拿給他喝,他卻嫌竹筒邊上毛刺太硬,
“哪里硬了?我特意磨平了,我喝過了不要緊的。”我說著又要給他,
“你先喝,我看會不會劃破嘴角。”他笑瞇瞇看著我,長睫輕顫,鳳眸半遮。
我覺得口中好干,便果真喝了一口,卻還來不及咽,便被他俯身過來吻了去。
“拿穩了,不要把水灑了!”他輕笑著看我,星眸晶燦,唇色竟然充血的紅艷。我連忙跪直了身子道,“那你仰起頭來,我倒給你喝。”
“我已經喝夠了。我們出了林子去前面的鎮上休息一晚,然后再趕路。”他笑著示意我拿他懷里的包袱。
我扶著他拎著包袱和簡易水壺,朝外面走去。
路上玉天舒又說教了一次,如果再有類似的事情,就要殺掉他們,我心里不以為然,但是嘴上還是答應。
“如果你不能對敵人心狠,那么你或者你愛的人就會被傷害,這是經驗也是教訓。”他定定看著我,表情嚴肅無比。
我也一本正經的答應他,然后又埋怨他走小路,結果一點都不快,反而讓他受了傷。
“如果我受傷,你就會少受傷。”他說了句我不懂的話也沒解釋。
南方的冬季濕冷,剛才還是艷陽高照,現在竟然飄起淅瀝小雨,本來冷透的空氣越發粘噠噠的冷。
我怕他的傷口浸水發炎,便讓他攬住我提氣施展蝶影門獨門輕功,駱紋錦能夠讓人負轎在空中飛行也不虛假,因為我飛行在細雨中并沒有人發現,不過細心會發現雨幕竟然換了傾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