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了一場亂事之后,天津府總算平靜了下來。我安排好一切事宜,眾人均奉旨辦事去了。只剩下劉錦兒和劉德華等四大護衛(wèi)還留在我身邊。
回望華府,曾經(jīng)氣勢雄偉,但經(jīng)過這幾天的損毀,已是慘敗不堪。大門口那兩墩雄壯的石獅早已被火炮轟壞了,再找不到獅頭,高聳的大墻也是千瘡百孔。
我想起華府的眾人,便對劉錦兒問道:“錦兒,華夫人他們都還安好吧?”
“皇上,鄧姑娘和幾名丫環(huán)都平安無事。”劉錦兒自然知道我關心的是什么人,“華老太師好像平安回來了。現(xiàn)在正在華府里。”
“哦?找到華太師了啊?那么葉子呢?”我追問道。
“皇上,錦兒不知你說的葉子是誰?”劉錦兒疑惑道。
“就是天滅組織的……”我笑了笑,改口道,“朕是說華府的丫環(huán)冬香。”
劉錦兒沒有多問,只是說道:“皇上,不如錦兒陪你回華府看看吧。”
走進華府,四下一片狼藉,到處都破敗不堪,幸存的家將和家丁們都在季長風和幾位管事的指揮下,忙著收拾殘局。眾人見了我,紛紛跪拜。我喚起他們,口中慰問了他們幾句,便帶著劉錦兒徑直往內(nèi)院去見華夫人。
“奴婢給皇上請安。”春香和夏香正奉著茶點走過,見了我,連忙迎了上來。
我問道:“華太師平安回來了嗎?”
夏香答道:“是的,老爺正和夫人在廳中敘話哩。”
我又問“冬香”是否也在,夏香卻是搖了搖頭。既然華老太師都平安出現(xiàn)了,葉子又會去哪兒?我沒再多想,反正還一直未與華老太師見過面,正好去看看,于是直接走入了堂屋。
堂內(nèi)只有華太師一家三口和陪在一旁的鄧詠詩。華文武的傷勢已好了許多,只是身子看上去還有些虛弱。華老太師,約有六十年紀,須發(fā)都花白了,不過身形非常健朗,氣度不非,不愧是三朝元老。
“老爺,皇上來了。”
“老臣叩見吾皇萬歲!”
“老太師快快免禮吧!華府慘遭涂炭,其實朕心里很是過意不去。幸得老太師你平安無恙。”我說罷,連忙伸手去扶他。
“咦?”
我的手剛一觸到華太師的身體,心中卻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對方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裝作不自覺地避開了我的目光。我心中生出警覺,于是施展出搜魂大法試探。感覺到對方體內(nèi)暗藏著一股邪異的力量,我心中一凜,退后了兩步,厲聲斥道:“你不是華太師!”
“皇上,你說什么話?我夫君他……呃……”
一旁的孤芳艷聽聞我這么一聲,一臉驚疑,不由走上前來。而就這此時,華老太師突然發(fā)出一聲冷笑,迅雷不及掩耳之際,猛然出掌,反身拍向了孤芳艷的胸口。
華夫人的武功雖高,但一來對自己的“丈夫”毫無防備,二來那個假冒的華太師的武功亦不在華夫人之下。因此這一下偷襲讓他完全得手了。
“娘親!”
華文武見到自己的“爹”竟然將自己的娘親一掌打得退出老遠,撞碎了桌椅,重重地跌在地上,驚恐地失聲叫了起來。
本來堂內(nèi)的氣氛還是一片溫馨,但如此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場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而我見到剛才的出手,似乎已經(jīng)猜出了假冒者的身份。
“妖僧繼曉?”
“哈哈哈!”
假冒的華太師發(fā)出一陣獰笑,旋身褪去了臉上的易容,露出了本來的面目。此人果然是紅蓮邪教的妖首。我的手心不由開始滲汗,回想上次的遭遇,這妖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上次搖魂、蕩魄二妖女的出現(xiàn),我就該猜知繼曉應該也在暗處未動。只是這幾日都在對抗小寧王,卻是把這個重大的危險給遺忘了。
“護駕!”
劉錦兒一聽我說出繼曉的名字,首次露出了緊張之色,拔出纏在腰間的短劍,挺身而出,護到我身前。
“錦兒小心!”
繼曉怪叫一聲,利爪一伸,五指射出的勁氣陰毒無比。我拍開劉錦兒,同時側(cè)身一閃,躲開了這突然一擊。但不幸的是,繼曉所發(fā)的指力射中了剛端著茶點進來的春香。
春香慘哼一聲,手中的木盤咣啷落地,摔碎了一片,而她的胸口浮現(xiàn)去五個血窟窿,軟倒在地上,香消玉殞了。
“嗚嗚……春香姐……你不要死……”夏香雖未受傷,但她也嚇壞了,手中的茶盤跟著摔落,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妖僧繼曉想是殺人如麻,出手殘害了一名小丫環(huán),毫不以為意,只是對我冷笑道:“朱厚照,老衲扮了這么久的戲,竟被你一見面就看穿了。”
面對繼曉我心中雖有怯意,但表面上卻毫不示弱,暗自運起六合至尊功,冷喝道:“妖和尚,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把我的萍兒怎樣了?快把我的萍兒還給我!不然我要你不得好死!”
繼曉陰笑道:“嘿嘿!那丫頭可是塊好料,又吸了你一身內(nèi)力,正好培養(yǎng)做我圣教的接班人……只是想不到你這狗皇帝的功力竟能恢復如常。”
“哼!朕的大軍就在城內(nèi),你們邪教有什么陰謀都休想得逞!”
“老衲本來計劃妥當,若不是被小寧王那些跳梁小丑出來攪了局,就早把你這狗皇帝擒走了。嘿嘿!不過現(xiàn)在動手也不遲……”
這時,華夫人在鄧詠詩和華文武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她咳出了一大口鮮血。在運功強壓下傷勢后,怒視著傷她的繼曉,喝斥道:“妖人,我夫君在什么地方?”
繼曉回望向被自己重傷的孤芳艷,又發(fā)出一陣冷笑道:“哈哈!你不用急。老衲我一會兒就送你下去見你的死鬼老頭子!”
孤芳艷聞言,心知華老太師已遭到對方的毒手,憤然大怒,撐動手中的龍頭杖,情緒失控之下,不顧傷勢,瘋狂地撲向妖僧繼曉,“天殺的妖人,老生跟你拼了!”
孤芳艷雖然受了傷,但她含怒動手,勢力亦不可小瞧,龍頭杖掃出陣陣勁風,繼曉側(cè)身而退,避其鋒芒。
華夫人與繼曉糾纏在了一起,我連忙喚過劉德華等四大士衛(wèi),保護好不會武功的華文武和夏香。
劉錦兒叫道:“快去召集大軍!”
劉德華等保護著華二少和夏香往堂外退去,而在這時,兩個魑影閃出,攔路的正是搖魂和蕩魄二女,原來紅蓮邪宗的人早就埋伏在了府內(nèi)。
“不好了,起火了!”
外面又傳來呼喊聲,華府內(nèi)院,四周都冒起了團團的黑煙。小寧王準備火攻的柴木火料竟被紅蓮邪宗的人利用上了。此時正好刮風,風助火勢,大火一起,局面混亂不堪。
此時妖僧繼曉才是最大的敵人,我不管其他,只直飛躍了上去,幫助華夫人夾擊繼曉。繼曉清嘯一聲,沖天竄起,撞破了屋頂,轟聲散落下大片碎瓦。
“哪里走!”
華夫人已是紅了眼,根本不管自己的傷勢,怒喝一聲,緊追了上去。我揮手掃來碎落的磚瓦,也縱身往頭頂?shù)钠贫雌痫w去。鄧詠詩和劉錦兒也跟著躍上了屋頂,排開了駕勢。立在屋頂對峙,我們四人將繼曉左右包圍住。
“妖和尚,現(xiàn)在我們四個打你一個。你死定了!”
我運起六合至尊功,準備隨時出手。妖僧繼曉的實力深不可測,而我方最厲害的華夫人先被他偷襲重傷,戰(zhàn)斗力減了大半,拼起來真不知有幾分勝算。
繼曉狂傲地大笑道:“哈哈!朱厚照,你老子朱佑堂當年帶那么多高手來圍攻我們圣教,最后也殺不殺死老衲,就憑你們幾個老弱婦孺,還敢亂放厥詞。”
我反擊道:“妖和尚,先皇當年剿滅你們紅蓮邪教。可是殺得干凈痛快,剩下你這個賤種,就是專留給我收拾的!”
繼曉又是一陣長嘯道:“朱小子,別以為你恢復了功力就本事了。這些年來,若是為為了實行我圣教的大計。你這狗皇帝早沒命活到今天了。”
“哼!少講廢話。老生今日定取你性命,為我夫君報仇!”
華夫人第一個按捺不住,手中的龍頭杖一抖,第一個向繼曉投去。我毅然動手,綿掌的功夫,得心應得,配合著華夫人出手,分攻繼曉的左右。鄧詠詩和劉錦兒均知繼曉是可怕的強敵,因此也不用招呼,緊接著出手,前后夾擊。
我們四人同時出手,那威力自是不可小瞧,但繼曉不知練的是什么邪功,就好比金庸書中的乾坤大挪移,又或者黃易書中的不死印法,總之他身形飛旋,發(fā)現(xiàn)出來的勁力雖不能說強出我許多,但卻無比詭異,將我們四人的合擊化為無形。
嘭嘭嘭!
華夫人手中的龍頭杖急揮,連連避砍,就如銀龍翻舞。我與鄧詠詩、劉錦兒也接連發(fā)招,掌影劍光,圍攻了數(shù)個回合之后,仍然奈何不了繼曉。
“這妖人不怕圍攻?”
“你們都讓開,老生一個人收拾這妖賊!”
華夫人拋掉龍頭杖,抬手自行封住了胸口的幾處大穴,將自己的傷勢強壓了下去。我們見狀,都知道這種做法,就好比踢足球受傷了,打了封閉針再上場一樣,只會傷上再加,弄不好便會有性命之危。而華夫人卻不顧一切地向繼曉撲了上去。
“夫人,不要啊!”
鄧詠詩一直待自己不薄的師父如此不要命,臉上盡露擔憂之色。但此時的孤芳艷早已被仇恨充斥了,一心只想為夫報仇,又哪里會聽她的勸。一雙手掌如彩蝶飛舞,悉數(shù)往繼曉身上招呼。
女人發(fā)起瘋來就是可怕,更別說一個身懷絕世武功的女人,見到華夫人一陣急風暴雨般的進攻,直把妖僧繼曉打得連連招架。我也沒有了上前幫手的想法。一來圍攻對繼曉無效,二來我還真有點怕被華夫人給誤傷了。
回頭見到下面劉德華等四大護衛(wèi),要分心保護不會武功的華文武和夏香,已被搖魂、蕩魄二女擊傷了兩人,眼看著就要分分落敗了,便對劉錦兒說道:“錦兒,上面你別管了,快下去幫忙。先給朕保護好華文武和夏香到安全的地方,再把神機營的人馬給調(diào)進來,讓這些蓮教邪教的妖人知道火槍的厲害!”
“皇上你自己當心。錦兒去了。”
劉錦兒知道我的實力非凡,有沒有她在旁護駕也是一樣,于是得到我的旨意后,當機立斷,飛身從屋頂上躍了下去。
我回望戰(zhàn)局,華夫人在一陣急攻之下,終于停下了手來,那倒不是她對繼曉心慈手軟,而是由于她發(fā)力太猛,內(nèi)力不續(xù),真元受損之下,又噴出一口鮮血。鄧詠詩見狀,連忙護了上去,以防對方趁勢反攻。
繼曉飛退之下,遙身立定,倒沒有趁機出手,反是陰笑道:“紫蘿魔女孤芳艷果然名不虛傳,老衲潛世之時,你這小丫頭在江湖上倒是挺有名頭。若是你不受內(nèi)傷,或許能是老衲的對手。嘿嘿!可惜你沒那個機會……”
華夫人也是快六十的人了,但被對方稱作小丫頭,氣得臉色發(fā)白。不過算起來,妖僧繼曉應該已過百歲了,確實要去華夫人大上不少。
鄧詠詩為她師父出頭,喝斥道:“你這妖人,亂放狂言。你明知不是我?guī)煾傅膶κ郑偶侔缣珟煟鍪滞狄u。簡直卑鄙無恥!”
繼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笑道:“哈哈!為達目地,無所不用,這才是王道。你這種嫩小娃子懂什么?”
“鄧警官,別跟他廢話,直接打趴下就是了!”
我此時已繞到了繼曉身后,施展出擒龍功,控制氣勁,隔空攝動,掀起屋頂上數(shù)十片瓦片,如同暴雨般砸向那妖僧。繼曉也預料不到我還會用這么一手,突然偷襲,數(shù)十塊尖利的瓦片飛旋著襲向他。
繼曉憑借護體罡氣的保護,雖然沒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但卻也逼得他一陣手忙腳亂,狼狽不堪。而鄧詠詩也抓住這一刻的時機,展開鬼魅的身法,向斷曉奔襲而去。
“哼!雕蟲小技,不自量力!”
繼曉怪叫一聲,連連接了鄧詠詩三掌,等到第四招,他的出手竟然快過了鄧詠詩,狠狠地一爪,直襲鄧詠詩的面門。鄧詠詩奮力一振,將頭急速偏開,卻仍被爪風擦傷了肩膀。而繼曉的第二爪連消帶打,緊接而至,讓鄧詠詩再無從招架。
我也在此時襲到了繼曉的身后,圍魏救趙,左掌右拳,分另發(fā)種極剛至柔兩種勁力,直擊僧妖。
“來得好!”
繼曉的目標就是我這個皇帝,因此他面對我的強招,并不退避,棄下鄧詠詩回身與我硬撼。雙爪其出,試圖要一舉將我擒拿。不過這一次這個妖僧也失算了,準確的說是他終是低估了我的功力。
“霹靂彈腿!”
我的第三層勁力全部都隱藏在雙腿之上,在與繼曉雙手相持,比拼內(nèi)力之際,將其拖住,趁勢發(fā)難,一連在繼曉的胸腹上踢中了十幾下。繼曉受挫之下,雖然也還以顏色,抓傷了我的手臂。但他卻是悶哼了一聲,連退數(shù)步。相比之下吃了個大虧。
“別給這妖人喘息之機!”
華夫人回復了少許勁力后,又向繼曉撲了上去。鄧詠詩亦是飛身包抄。而我明知圍攻沒有太大的效果,仍然蓄足了功力,身形往前投去。
“嚎!”
繼曉雖然被我踢中,但并沒有受多少損傷,面對我們?nèi)说暮瞎ィ駠[一笑,雙臂一揮,又展了詭異的邪。幾道力量交錯碰撞之下,本來已經(jīng)破損不堪的房檐終是承受不住,轟然塌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