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外,馬蹄聲遠去,我知道南諾言不顧我的請求領兵出發了,傻傻的站著,腦子裡回想的卻是南伯顏對我說過的話,他說“你爲什麼一定要去淮南國?你知不知道現在對於皇兄來說有多重要?他可以趁這個局勢廢掉王上自己登基,這是他從小以來就有的夢想,也只有他才適合坐擁天下,而如今他卻爲了你要去出征什麼淮南國,幫那什麼淮南王打什麼義郡王之子,你不覺得自己太任性了麼?”
現在想想原來我真的很自私任性,爲了瀟然我竟然完全沒有顧忌到南諾言,就算他會因此戰死沙場,斷送前程,如他自己所說,雖然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有萬一呢?我竟然沒替他想過萬一。
我終究是殘忍的!
“我要彈琴!”閉了閉眼,讓眼框裡的淚水倒了回去,看著左宇塵我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要求道。
左宇塵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像是怕我會耍什麼花樣遲遲不敢去拿!
“我說我要彈琴,我要爲你的攝政王送行不可以麼?”實在控制不住了,我一拍桌子大叫起來。
左宇塵臉色變了變,撩開簾子對著外面的士兵吩咐道:“去取一把上好的紅木古琴來!”
說完他又回到我身邊,半步不離開,那樣子就真如他自己所說的一般守住了我,就守住了南諾言的命!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那士兵就真的找來了一把紅木古琴,輕輕的坐在琴身前,纖手微擡,一曲“移魂攝夢”悠然開來,這首曲子也是瀟然曾教過我的,他說這是催眠曲,在他剛剛把我帶到小竹屋的那段時間常常彈給我聽,每次都是在夜晚,我做完噩夢不敢睡,夢中是漫天的紅光。所以他告訴我這是一首催眠曲,而我現在想用它來催眠左宇塵以及外面的士兵!
當我成功逃出營地順手牽了一匹紅色戰馬飛奔向戰場時,韓子介不知什麼時候擋在了我的前面。
“韓子介,讓開!”勒住馬繮,我焦急的喊道。
可是韓子介就那
樣站在我的馬前半步不動。
“你再不讓開,我就從你身上踏過去了!”
“就算死,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去的!”英挺的劍眉微微一挑,韓子介看著我的眼神讓我覺得陌生。
“我放心不下南諾言,你就讓我去看看吧!我保證不闖禍行不行?”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我總不相信韓子介軟硬不吃!
“你不放心他,我同樣也不放心你啊,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受傷?”韓子介問我,深邃的輪廓因糾結而顯得有些痛苦。
只不過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不是宇文城傷的他麼?
“我是爲了等這一刻,我想帶你離開,南諾言遲早會廢掉小王上自己登基的,難道你想一輩子困在皇宮麼?跟我走吧,我會給你幸福的!”
“你,是故意弄上自己的?你想帶我走?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啊?我以經和南諾言成親了,你不是也說過祝福我的麼?我們,是朋友啊!”
“不要做朋友,我不要只和你做朋友,你知不知道我受傷你來看我給了我多大的勇氣?”
看著韓子介認真的表情,我知道他絕對是清醒的,咬了咬牙,我只好狠心拒絕他:“對不起,我喜歡的只有南諾言而已,請你讓開,我要去幫他!”說著緊了緊馬繮,如果韓子介依然不肯讓路的話,我打算從他頭上飛過去,可就在我剛要一躍而起時,韓子介卻先我一步飛身坐到了馬後,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肩膀就感覺的一陣疼痛,我知道韓子介使用了手刀,就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隱隱聽到有個聲音再說:“對不起,只能用這種方式帶走你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一天,也許一年,反正我這一覺睡得好久,當我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坐在一艘小船的船艙裡,而在我對面坐著的是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男子一襲丈青色長袍,眉目英挺,輪廓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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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見我睜開了眼忙上前扶起我問道:“你好些了沒?”
我怎麼了?爲什麼眼前這個男人給我的感覺那麼熟悉,可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他的名字?
“你是誰?”這是我唯一想要問的問題。
“韓子介!”
“韓子介?我認得你!”我依稀記得這個名字,就是想不起來這個人長什麼樣子,我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韓子介聽我這樣說,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抓著我的手臂問我:“你真的認得我麼?”
真的認得麼?如果是的話爲什麼我沒有一點關於他的記憶呢?還有爲什麼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搖了搖頭,我有些不確定地問:“我是誰啊,你又是我的誰?我怎麼會在這裡啊?”
“你叫安夕沐,這裡是西山,我帶你回家!”
據韓子介所說我和他是朋友,我和他去河邊玩不慎被激流捲走,腦袋撞到了石頭,已經昏迷了半個多月了。
說實話聽他這麼說,我還真覺得後怕,摸了摸後腦勺,幸好只是失憶,沒撞成白癡,不然可惜了我這麼精靈的腦袋瓜子。
韓子介把我帶到了一個名叫西山的縣城,據說是淮南國境內,不過我對這些朝代地名實在一無所知,所以韓子介說帶我回家,我便屁顛屁顛的跟著去了。
結果這傢伙的家實在讓我大跌眼鏡,
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四面牆就有三面透風,還有個頂蓋風一刮,居然掛樹上去了。
“韓子介,這就是你的家啊?你家是要飯的嗎?”我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到。
韓子介尷尬的笑了笑:“好久沒來了,竟然破敗成了這個樣子,讓你笑話了,給我兩天時間,我來處理!”說著韓子介便挽起衣袖開始整理這件破草屋。
我愣了愣,隨即也去幫忙,不過我是幫他把那些掛在樹上的茅草屋頂給取下來。
看著我抱著大樹下不來的樣子,韓子介有些好笑的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問我:“怎麼爬起樹來了,你輕功不是很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