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雪影蝶依(全本)青龍、白虎、玄武、朱雀、阿龍、阿月、阿辰七人橫臥在玉階上和大殿外,似是昏迷,因爲還能感覺到他們微弱的氣息。袁復立在大殿中門之內(nèi),鄧修源所帶領(lǐng)的十名神箭手分立他兩側(cè),十一人一字排開,堵住了大殿的進出口。亦袂飄飛,我們飛躍而上,人如雲(yún)雀穿空而起,一先一後向乾聖殿飛去,可是腳尖還未著實落地,便被眼前的一幕實實在在地嚇了一跳。前方殿內(nèi),立在殿中的白玉笙點足而起,飛躍而上,我們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透著寒芒的劍鋒正直直地刺向端坐在金龍椅上,薄脣微挑,含笑凝視的康景皇,哪怕在這樣可怕的殺氣籠罩之下,他的笑容還是帶著睨視天下的傲然之氣。
藍勁鬆和衛(wèi)祁文倒在大殿中央,衛(wèi)祁文臉色蒼白,滿眼恐慌,左肩和小腿部各中了一箭,藍勁鬆壓在他身上,後背中了三箭,二人連聲喘息,傷口處鮮血泉涌,染紅了他們的衣衫。楚廷英、阿竹、衛(wèi)祁武和蔣兆宏四人都倒在金階前,滿身是血,已看不出哪裡受傷,他們都想手撐住身體,試圖起身,可惜已是不支,又徒然倒地。看來他們的傷遠遠比想象中的重,根本也無法起身施救。而楚天宇跪坐在殿中第一根殿柱前,懷中緊抱著身上、胸口都插著箭的沈玉梅,二人滿身是血,嘴角都有絲絲鮮血溢出,沈玉梅面色毫無血色,眼神渙散,已奄奄一息,而楚天宇則是滿臉悲慼,眼中有淚,“……梅兒,你不要說話了,你不會有事的。
”“莊主……”沈玉梅抓著楚天宇的手,吃力地放在自己的臉上,“能嫁給你……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事情,能爲你而死……能死在你的懷裡……梅兒真的很開心……莊主,不要生……梅兒的氣……好不好……梅兒真的……很……很……”她聲音低得已聽不清楚,可是看嘴形,那是一個“愛”字,她臉上是釋然而滿足的笑容,我知道她走得很幸福,其實她也是個可憐的人。楚天宇怔怔地看著沈玉梅的嬌豔,徹底呆了!已不知身在何處,更別說去搶救康景皇了。
而我和塵,除非有瞬間移動的本事,否則等我們排除阻礙,衝到殿裡,康景皇只怕早已是白玉笙的劍下亡魂了。“延之,不要——!”我嘶啞著聲音大聲叫道,這也許是唯一可以阻止他的方法。白玉笙的身形並沒有稍作停頓,可是我能感覺到有那麼一剎那間殺氣消失了,但也只是一剎那,冰寒的殺氣又凝聚起來。“蝶依,快救父皇!”衛(wèi)祁文用他那恐懼得顫抖的聲音急急對我說道。袁復轉(zhuǎn)過身,望著我和塵,又望了望遠處的戰(zhàn)場,眸光閃了閃,似是有話要說,卻又頓住,只是冷冷看著我們,淡淡一揮手,那十名神箭手便將我和塵團團圍了起來,彎弓搭箭,蓄勢待發(fā)。
殿中衆(zhòng)人不由色變,既驚且恐,掙扎著想起身,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由神色黯然……回頭望向康景皇,這一望,便是絕望,那閃著攝人心魄的寒光,向著康景皇的胸口,真正的心臟,直刺過去……“啊——!”一聲痛苦而又淒厲的呻吟,憑空響起,之後,便是一片抽氣聲。異變突生,全場怔住,在這令人窒息的剎那,康景皇的聲音帶著不確定,帶著痛苦和絕望,猝然響起,“秀……秀兒——?!”康景皇顫抖的手扶住擋在他身前羸弱的白衣身影,那是一張沒有絲毫血色的清秀面龐,劍尖已深深地沒入胸口,白衣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沾滿血的手緊緊地握住劍刃,眼睛緊緊地盯住劍的主人,沒有痛苦,沒有悲傷,有的只是釋然,只是解脫。
我見過她,雖只有一面之緣,可是在這一刻我卻清清楚楚地記起了她……錦秀公主。她忽然猛地一用力,將劍拔出體外,同時便也順手將呆怔的白玉笙推了出去,鮮血如噴泉般噴灑在金階上,帶起抹抹猩紅,白衣變成了血衣,搖搖欲倒,她卻笑了,看著白玉笙發(fā)笑,“我不會讓你……殺我的父皇……”“秀兒!”康景皇接住她倒下來的身子,緊緊抱住,語無倫次地吼道,“快來人,宣太醫(yī),宣太醫(yī)啊!”“父皇……”錦秀公主困難地喘息著,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不……”一個字剛說完,嘴裡就噴出一口血。
這本是一瞬之間,錦秀公主突然從殿簾後躥出,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用身軀擋住了白玉笙的劍,之後,白玉笙被她用力一推,纔算醒怔過來,立時懸空一個大轉(zhuǎn)身,飄落到階前,背對著我們,依舊看不清他的表情?!绑蟽?,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動手!”耳邊傳來袁復氣急敗壞的聲音,“你難道連個廢人也殺不了了嗎?”聞言,白玉笙手中的劍又再一起的揚起,忽然他的動作一頓,只感一種無法形容的劍氣,就像一重看不見的山峰,向他壓了下來,他瞳孔猛然收縮,來不及多想,便揮劍擋格。
那是一個突然從後殿飛出的藏青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連刺三劍,劍劍攻向他的要害,不過,他還是輕輕鬆鬆地避開了。與此同時,鄧修源的箭在弦上,即將發(fā)出,忽然間,“噬”的一響,半截劍鋒從他胸口冒出來,鮮血箭一般的噴出來。下一瞬間,他身後的人已將劍鋒拔出,原來是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