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樹!滿山遍野都栽種著楓樹,楓葉正紅,在秋陽照射下,層林盡染,燦若朝霞,艷如去錦,美不勝收!
啟抱著我坐在一株枝葉茂盛的楓樹下,背依樹干,我將頭枕在他的大腿上,席地而躺,透過樹梢,仰望天空,藍(lán)得那么純凈,柳絮般的白云若有若無地飄過幾縷。
“啟,宣真的不要我了?”我望天而嘆。
“雪兒……”啟猶豫了一會,才道,“金兄他愛你,很愛很愛,我是男人我知道,我不敢說我們誰愛你更多一些,但是我相信我們都是在用生命來愛你,都是非你不可!”
“呵呵……”我冷笑一聲,道,“啟,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誓言,本就是這世界上最不可信的東西,山盟海誓又如何?離婚還少嗎?”
“離婚?”
“就是雙方解除婚約。”
啟微微皺眉,疑惑地看了我一會,卻沒有多問,半晌,他幽幽一嘆,“雪兒,我不是在跟你說誓言,而是說事實。我不知道金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我相信他愛你的心是沒有變的,你沒發(fā)現(xiàn)嗎?他其實是把南宮雨蝶當(dāng)成了你,據(jù)我所知,南宮雨蝶是從來不吃核桃酥的。”
“什么?”我驚叫一聲,連忙坐起,定定地看著他,面露一絲喜色,“真的?”
啟微微地點點頭,探手將我撈入懷中,分析道:“我覺得情況并不是你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金兄,第一個可能是裝失憶,也許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故意接近南宮雨蝶也未可知。”
“你的意思是南宮雨蝶有問題?”我思忖著,“不,你甚至也懷疑了整個白府,是不是?”否則他不會將帶離開蜀天堡。
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繼續(xù)他的分析,“第二,金兄有可能真的中毒了,畢竟你并沒有真正的給你檢查過,或者又正如你所說的摔破了腦袋,所以忘了你,把南宮雨蝶誤當(dāng)成了你。若是這樣,那就比較麻煩。”
我伸手抱著他的腰,枕在他的胸口,輕聲道:“啟,說了這么多,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啟溫柔地朝我笑了笑,道:“我想不外乎這兩種可能,那么,我們今天且不試他一試?”
“如何試?”
“山人自有妙計。”
“又跟我還賣關(guān)子。”
啟好笑地看了我一眼,在我額上印下一吻,道:“你別管那么多,總之到時候肯定能讓你單獨與金兄見上一面,那時你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總好過你一個人在這里胡思亂想。”
“啟,”我輕喚了他一聲,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另一個猜測,“你似乎漏掉了一個可能。”
“什么?”他似乎沒有聽懂。
我深吸了口氣,咬咬牙,一字一句道:“他真的變心了。”
“不可能!”啟反駁我的話脫口而出。
我笑笑,“也許吧!”
“雪兒,”啟捧起我的臉,滿臉憐惜,“不要放棄,一定要相信自己,相信金兄。”
我微微一笑,心中暖意連連,堅定地點點頭。
回到蜀天堡的時候,白玉笙已召集上百人,正準(zhǔn)備出門找我們,見我們回來,他手一揮,眾人便閃電般的離去,不消片刻便沒了蹤影,還真是訓(xùn)練有序,神速啊!
他一個箭步?jīng)_過來,一臉擔(dān)憂的望著我,然后驀地一把抱住我,將我緊緊地?fù)霊阎校掳驮谖业念^頂上重重地蹭著,啞聲道:“蝶依,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的心跳很快,述說
著他的擔(dān)憂,我的眼睛里有些酸澀,在這個時候多希望沖過來的是宣啊,而他關(guān)心我的安危,我卻……承受不起。
啟不動聲色地將我從白玉笙的懷中拉了出來,唇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多謝白兄對雪兒的關(guān)心,有我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她不會有事。”
白玉笙的眼中閃動著難以捉摸的神色,忽然笑了起來,道:“白某剛才確實失禮了,有韓兄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當(dāng)然不會有事。”
“蝶依,”白玉笙忽然輕喚了我一聲,我抬眸,迎上他的視線,他溫柔地看著我,眼底深深,黑色閃爍,似在努力看透我,“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我的心給了她,我只想愛她,只想保護(hù)她,她這里痛,”他比了比自己的胸口,“我也痛,甚至比她更痛。”
他頓了頓,看了看啟,然后視線又轉(zhuǎn)回到我的臉上,“我知道一旦揭開真相,她一定會很痛,可是我卻不得不這么做,我不想再讓她蒙在鼓里,不想再讓她最后一個知道……”
“呵呵……”啟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所以你就毫無預(yù)兆地揭穿了他們定親的事實,你有沒有想過她根本就承受不起,你有沒有想過她可能會……”
“她不會,”白玉笙猛然打斷啟,盯著我一字一句道,“她比誰都堅強。”
“你們別再說了,”我淡淡地打斷了他們的爭論,抬眸,望向白玉笙,“延之,我也記得自己曾經(jīng)跟你說過,有三個女人等著你去愛,你就是她們的天,她們的地,你不應(yīng)該辜負(fù)她們。她們跟我不同,我所愛的人若不愛我,我會離開,可是她們卻不同,她們會等,一直等,一直等下去,等到天荒地老,等到海枯石爛。同為女人,我不想看到她們傷心,而且我也不想成為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所以對不起,延之,請不要再……”
“蝶依,”白玉笙猛地打斷我,還是沒讓我將那后半句話說出來,他眼中神情難辨,視線掠過啟看向我,“我看你也累了,先進(jìn)屋歇息吧!有什么話以后再說。”
不待我回答,他已將視線轉(zhuǎn)向啟,笑道:“韓兄,關(guān)于月影宮的事,在下還有些疑惑,不知可否到書房詳談?”
“好,”啟欣然地答應(yīng),“在下也正好有些疑問需要白兄解答,那么,走吧。”
“等等,”我叫住了他們,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你們……”
啟眼中露出一抹好笑的神情,揉了揉我的頭,笑道:“別又胡思亂想,乖乖地回房等我。”
“送小姐回房。”白玉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對身旁的婢女吩咐了一聲,便率先離去。
見他們走遠(yuǎn)了,我打發(fā)了婢女,獨自往暖雪閣走去。我需要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這些日子以來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讓我真的有些措手不及。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其實不是宣,而是塵,這么久沒有他的消息,他是不是也出事了?
千萬不要!千萬不要!我默默祈禱。我決定了,今天若能和宣單獨見上一面,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要離開這里。愛也好,恨也罷,總之,我愛過了,就無悔!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