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莫軍長的好意,卑職可以帶上寧參謀一同前去,寧參謀跟隨莫軍長多年,當然是會知道秘密關押地點的。”何曉峰當然也不傻,趁著機會把莫希德的話堵了回去,讓莫希德沒有任何理由離去。
“嗯,這樣也好!”薛嶽點了點頭,“曉峰啊,時候也不早了,你速去速回。”
“屬下明白!”何曉峰帶著山貓等人,提著寧參謀直奔關押地點,寧參謀可沒莫希德好命,仍舊被人五花大綁成糉子,沒鬆開的意思。
路確實很難走,七拐八繞的,還過了座橋,一處荒廢的住所出現在諸人面前。
“說,這裡是不是關押刺客的地方!”山貓擰了擰寧參謀的胳膊。
疼的寧參謀滿頭大汗,連忙求饒,“輕點,輕點,是的,就是這裡,哎喲!”
“諒你也不敢胡說,頭兒,下面怎麼辦?來文的還是來武的?”山貓嘴裡說的文是讓寧參謀去敲門,文質彬彬的去提審刺客,而武的自然是讓尖刀營弟兄們攻下這裡,反正這也算不上多難的事兒。
“我們又不是來劫走刺客的,武個毛啊!”何曉峰一巴掌打在山貓的帽檐上,“知道的以爲我們來提審刺客,不知道的以爲我們是刺客一夥的,動動腦子明白嗎?”
“是!”山貓縮了縮脖子,剛纔一時忘形,多說了一句惹的何曉峰不高興。
“寧參謀,你去叫門,記住,我們是來提審刺客的。不是來劫持的,你最好不要懂什麼歪心思想逃跑。”何曉峰森森發冷的目光盯著寧參謀,讓寧參謀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我明白,明白!”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怎麼敢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心,但寧參謀心裡總是怪怪的,見過這樣綁著去提審犯人的沒有。
“開門,我是寧參謀!”山貓讓人稍稍將捆綁寧參謀的繩索鬆開了些,任由寧參謀獨自走到門前用腳踹了踹大門,因爲他的手還被捆著呢。
“……”門裡沒有一絲迴音。靜悄悄的。
“都他孃的死了,老子寧參謀,快開門!”被人捆綁的有些上火,寧參謀直接開口破罵,腳下也不閒著。一腳接一腳踹著大門。
“誰啊!”好半天裡面才傳出聲音,“半夜三更的敲什麼敲啊!還讓人睡覺不!”
一會兒,門被打開一道縫,伸出個腦袋,可能現在是下半夜,人睡的糊里糊塗的,雙眼都還沒完全睜開,“誰啊!”
“我是你大爺!”說完。被氣的不行的寧參謀擡起腳對著伸出來的腦袋就是一下。
“哐當”一聲就把開門人的腦袋硬是給踹了回去,“哎喲,我的媽呀!”
何曉峰站在後面。覺得這寧參謀還是挺有意思的,對待下屬的手段還挺獨特,踹人家腦袋,今天真是開了回眼。
“我艸你祖宗……”被踹回去的傢伙,連滾帶爬的站起來,一把打開大門。掏出槍衝著寧參謀就喊。
“咦,小兔子崽子。敢艸你爺爺的祖宗,你活的不耐煩了吧。”寧參謀不敢對何曉峰等人造次。並不表示不敢教訓自己底下的人。
這傢伙一聽聲音好熟,趕緊揉了揉睡眼惺惺的雙眼,看清楚來人,“啊,寧參謀啊,實在不好意思,屬下剛纔沒瞧清楚是您,才口不擇言,衝撞了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可千萬別生氣啊!”
“滾一邊去!”寧參謀哪裡顧得上跟這等人細磨,他還想找點辦完事徹底解脫呢。
山貓站後面笑的不行,這傢伙的臉上印著寧參謀的鞋底印,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好了,別笑了,辦正事要緊!”何曉峰出聲止住快笑岔氣的山貓,然後對寧參謀說道,“寧參謀,請帶路吧!”
發生的這一切,讓被踹的傢伙有些發愣,寧參謀怎麼被人綁著?犯了什麼事,用得著嗎?莫非是敵人?看樣子又不像,都整整齊齊穿著國軍的衣服,而且也沒對他動粗,心中的謎團很多,可沒人能幫他一一解開。
“人在哪裡?”何曉峰等人進了院子,他便問道寧參謀。
“小七,快把其他人也叫醒,然後把三名刺客提上來,長官要審問。”原來被踹的傢伙小名叫小七,瞧他那樣瘦不拉幾的沒長幾斤肉,怪不得連寧參謀這樣羸弱的傢伙都能踹他個跟頭。
“是,是。”小七連忙點頭哈腰,跑了進房子,“都起來了,快起來,寧參謀來了。”
一下子安靜的住所,嘈雜紛亂起來,屋裡裡四下起伏著叫喊聲,腳步聲,“我的褲子……我的鞋子……誰他娘看到我紅布兜了。”
山貓差點沒忍住,心想這裡看押犯人的,都是些什麼人啊,老大不小的還穿紅肚兜,有著想法的弟兄們不再少數,只是何曉峰都沒笑,他們哪裡敢放肆的大笑不止。
老半天,院子裡才站好了十幾個人,穿戴歪歪斜斜的不說,沒一個站直身體,典型的兵痞子二流子。
“去,把關押的刺客押上來!”寧參謀藉著背對何曉峰的機會,向這羣人打著眼色,意思是把犯人順手給幹掉,帶屍體上來就好。
可能睡沒睡踏實,這羣人沒一個明白寧參謀的意圖,唯獨小七瞧見了,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近親產物,竟然愣頭愣腦的說了句,“寧參謀,保證沒一個活的。”
聽到這句話,寧參謀想死的心都有,怎麼會把這個二貨傻缺丟這裡,負責這麼重要的事。
何曉峰一聽小七的話,那還得了,難道自己拖三具屍體回去,非得被薛嶽給劈頭蓋臉的罵死不可,趕緊說道,“山貓把這些人都看好了,我親自帶幾個人去提刺客。”
何曉峰的話音剛落,山貓一聲令下,“圍起來!”呼啦一下子,在院子裡的尖刀營弟兄,紛紛端起衝鋒槍筆著站在院子裡的十幾人,這十幾人纔算徹底醒了過來,一個個乖乖的舉起手不敢有一絲移動。
何曉峰領著五六名弟兄,下到關押犯人的水牢處,對著裡面喊了句,“還活著嗎?”
半天水牢裡才傳出虛弱的聲音,“還……死不了!”
何曉峰一愣,怎麼說話語氣這麼衝,吃槍子了,但瞧這種情況,晚來幾刻這人也快不行了,“快,下去把人拉上來。”
幾名弟兄摸下水牢,把已經泡的有些腫脹的三名刺客給拖了上來,三人手腳都已經泡漲,身子骨不停的打著擺子,蜷縮在一團,何曉峰暗道,這莫希德還真夠狠的,看這三人文質彬彬的,哪裡像什麼刺客,一根手指就能要了他們的小命。
“給他們弄件乾衣服,還有弄點熱水來。”何曉峰簡單的吩咐下去,先把這些人救治下再說。
乾衣服,熱水很快被送來,何曉峰一一端送到三人面前,“快喝點熱的,去去溼寒。”
三人不由分說的抱著何曉峰遞過去的碗,大口大口的喝著,也顧不上是不是燙嘴,熱水喝下後,三人似乎有了些暖意,沒剛纔那樣直打擺子,不過,精神還是有些不濟。
“你們三人是誰?怎麼會被抓來當成了刺客?”何曉峰不明白前因後果,只能簡單判斷三人絕非刺客。
“刺客?”三人中年紀較大的一人,疑惑的看著何曉峰,“我們都是學校的老師,哪裡是什麼刺客。”
“教書匠?”何曉峰的眼力勁也相當的刁鑽,他不經意間看見三人右手食指都有一點粗大,這明顯是用過槍的人才會有的情況,他可不相信誰能拿筆拿出這等繭子。
“是,你們抓錯人了。”三人似乎很默契的回答著。
這讓何曉峰不得不起疑,他又將整個過程線索串了一遍,越發覺得三人可疑,便對身後的弟兄說,“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問下這三人。”
士兵們遵照命令撤出,這裡只剩下何曉峰和三名神秘的教書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