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比賽分爲上下兩場,各方人員落座妥當,接下來便是球員入場,兩隊蹴鞠隊各由林躍和扶蘇領隊上場。見到裁判早已站在此處,正手捧踘球向所有參賽人員講明其中規則。雖然這是皇室的活動,可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只有在公平公正的比賽中,纔可以讓所有人都能夠盡興發揮。
趁著裁判宣佈注意事項的功夫,身著紅色球衣的扶蘇對林躍笑道:“林先生不愧眼光過人,竟然可以一眼從棋盤中找出真龍的雛形,並且將其從格局中破出。不過不知道先生這次是否能看出,扶蘇對先生設下的一招棋局,贏得這局博弈!”
明白對方說的是自己輔佐胡亥一事,這胡亥成爲太子,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扶蘇也當然對此耿耿於懷。看來這番話也算是對方對自己下的一份戰書,林躍即使想避,但是照著現在扶蘇所做一切,估計也不會那麼輕鬆躲過。此時的林躍唯有迎難直上,遂搖頭道:“公子過譽了,林躍這只是順勢而爲,哪有幕後推動棋局之理,不過既然公子有邀林躍博弈之心,那林躍也當接下公子這盤棋局!”
“好,那先生可要小心了,扶蘇這一步棋已經走出,就看先生怎麼應對。”扶蘇長嘯一聲,整個人身形移動,眨眼間便竄至上空,一腳勾住裁判在剛纔拋出的踘球,隨後又猛地的傳向球場的邊鋒,其勢之快、動作之迅速,林躍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還沒等到他看清眼前發生的一切,扶蘇便已經將球場的主動權搶到了自己手上。
原來在林躍和扶蘇的講話的過程中,比賽也剛好開始,扶蘇正是知道林躍心中擔心自己報復,所以對方整個人的心神都高度集中於自己的身上,連比賽開始的鑼聲都沒有注意到。所以說,這場比賽,林躍在一開始便已經在心態上敗於下風。現在自己所有做的,就是從賽裡賽外,徹底將林躍打垮,至於比賽的輸贏扶蘇根本就沒有在意。
對於扶蘇瞬間爆發出的實力,林躍雖然早就知道這傢伙一直在藏拙,可是對方突然從自身迸發出這般強勁的氣勢,這種恐怖的威壓甚至比上那個女魔頭末離都要猶有過之,這是林躍萬萬沒有想過。顧不得心中大驚,林躍腳下生力,幾乎是以燃燒自己內力的速度,在球場上漂移出一道弧線,堪堪趕在踘球飛至敵隊邊鋒的同時,用側肩撞開那個早就被場上所見驚呆的球員,以胸膛擋住球勢將那踘球接下。
但是,在胸膛剛剛觸碰到踘球的一瞬間,林躍臉上卻豁然變色。他清晰的感覺到,以股彷彿是要撕碎一切的力量,正通過自己這一舉動,從踘球中傳入自己胸口。而本來自己附著於自己體表的那層護體真氣,現在就像是一塊被浸入硫酸中的鋼板,在“哧哧”的聲音中逐漸融化。眨眼之間,自己那層原本就稀薄的真氣,立馬就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缺口剛一出現,那股邪惡的力量就好像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開始腐化林躍的胸口。
火燒一般的劇痛中,原本林躍盤踞遇林躍胸腔中的那道龍形真氣,似是感覺到自己的家園受到外敵入侵,咆哮者衝到林躍的胸口,開始大口吞噬那股邪惡能量
。不過這股力量又豈是那麼好消滅的,隨著那道龍形真氣每吞噬一小部分,真氣自身的濃郁程度便也隨之消弱,顯然面對這股力量,在林躍看來自己體內無所不能的真氣,也要受到相應的傷害。等到那股入侵的力量完全被吞噬乾淨,林躍辛辛苦苦凝練了兩個多月的龍形真氣,這一刻也稀薄的只剩下一個大概的形狀,早已沒有了先前的真實質感。
摸了摸自己已經完**露在外的胸口,林躍發現自己那一處的衣服,早就被那股能量化爲灰燼。心有餘悸的看著扶蘇,這恐怕就是對反要趁機對自己展開的報復,可是那棋局之說又作何解釋,難道說那還有其他的動作。來不及多想,林躍在瞬間心中做出取捨,隨即定還是實施自己的那一套方案。
同隊的球員,突然看到林躍做出一個奇怪的手勢,便也不顧自身位置身份的限制,飛快的朝著扶蘇等前鋒球員跑去,不停地在這些人中間來回穿梭,毫無章法。雖然扶蘇想要繼續找林躍麻煩,可是先在這一羣人都圍上來,自己又不能隨意對他們下手,這些人好歹也是皇子身份,扶蘇還不敢把自己這身力量隨意對準任何一人,萬一自己一不小心把這羣手無縛雞之力的兄弟傷到,那嬴政怪罪下來可是不得了。心中有所顧忌,扶蘇遂將一身通神的玄功又從新壓下,被這些人阻擋中間,任由林躍遠遠的帶球跑向球門。
這就是林躍在三天的訓練中,自制的一套戰術,針對自己手下與這些連隊都站不好的‘人才’,林躍遂給他們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等到自己搶到踘球的一刻,不要管這踘球的動向,他們所需要做的,便是不顧一切衝到對方陣形中,打亂對方的陣勢。至於帶球射門就全交予林躍,至少他的實力在場的人都是有目共睹,所以林躍這才帶著自己隊中的球員,進行了三天耐力訓練。
果然如自己預料的一般,對方前鋒的腳步被自己的人完全纏住,尤其是如今在林躍眼中,變成最大威脅的扶蘇,正被他那些兄弟束手束腳的堵在原地。林躍不禁將腹腔中,那股含著血腥味兒的悶氣吐出,帶著自己腳下的足球,幾個呼吸間便突破對方幾名後衛的阻擊,凌空一腳將踘球射入球門中。
球場上殺機頻現,球場外的看臺上,那柄早已凝聚著殺意的匕首,也在這賽事的行進中,從暗處閃出了一抹寒光。看臺右面,原來坐的就只有被邀請的三公九卿,可是這一屆確實多添了一張席位,坐在上面喝著悶酒的,正是那日在賽前較量中,想要偷襲林躍反到自己受傷的公子高。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他,現在雖說是傷勢止住,可是這民間又俗話說得好,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的他沒有三四個月的修養,根本就不能從事任何體力活動,就是爲讓他能過來看球,也是驚動宮中侍從,出動八擡大轎將他擡過來的。
“公子殿下,讓奴婢來服侍您喝酒!”黃鸝般清脆的問安聲從公子高身邊響起,只見一名身著宮裝的美豔婢子,正拿著一根銅製的酒勺,將盛於缶中的酒漿舀出
。之後在對方驚豔的目光中,那名嬌媚的宮女又挽起袖口,露出如藕蓮一般白嫩的玉臂,輕輕的端起矮桌上的玉質酒杯。
陽光的斜射下,纖手與玉杯在交相輝映中,顯得如夢似幻一般。僅僅是這一幕,便使得公子高整個人似是著了魔一般,再看到那酒杯緩緩遞送至自己嘴邊,一股少女的芬芳混著美酒的醇香,溫薰的公子高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此女的容顏,自己根本就從未在照顧自己的宮女中見過。
雖然同爲宮女,可是其中也有各司其職,各服侍不同的皇室成員,每個宮的婢子之間並不能相互串職。所以這位負責給公子高斟酒的宮女,只是服飾上的標記爲公子高府上,其面容實則陌生至極。當然,這位美人雖然對公子高來說是陌生了些,可是林躍卻在熟悉不過,這正是那個林躍天天在口中唸叨的女魔頭末離!
早已被末離迷得暈頭轉向的公子高哪管得了這麼多,當即就色心大起,見對方把手伸過來,公子高全然忘了自己現在還是帶傷之身,竟一把抓住這美人的玉臂,將她拉至自己身邊。大手在摩挲間,感受著自己懷中這玉人肌膚的細膩,公子高此番舉動看的身邊幾個老頭子,一個勁的搖頭感慨,暗歎這‘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身爲一國皇子,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等淫邪之事。
忍住一匕首拉斷對方脖子的衝動,末離迷離的水眸下,陣陣兇芒閃爍。隨即,末離便裝作被別人看出羞處,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接著又在對方毫無顧忌的摟住自己之時。末離那雙柔若無骨的手掌間暗勁運涌,隨即又像是嬌嗔一般,探出蔥白的玉指,輕輕按住對方的胸膛,將公子高推開,嬌笑道:“殿下,瞧您急的,容女婢下去準備一番,晚上回宮再好好服侍公子。”
說罷,低頭淺笑的末離竟然不等公子高反映,便施然起身,在對方陷入呆滯的注視下,捧起酒缶退了下去。搓動五指,依舊在回味那股細膩觸感的公子高,忽然間雙眼暴睜。原來自己胸骨上,那股早就被吸附乾淨的破玄勁,此刻又像是以星火燎原之勢出現,而且比起上一波的力量更爲純淨,當然這破壞之力也是極大。
粗重呼吸間,公子高的面色已經漲成紫紅,胸骨片片碎裂再到肋骨、脊柱的擴散,這讓剛纔還身陷香豔溫牀之中的公子高,現在就好像在油鍋中煎炸一樣痛苦。“咯咯”的喉骨震顫聲,驚動了旁邊正在觀看比賽的三公。
那御史大夫本是一名年近花甲的老頭,在糊一年他也就退休了,可以說這一場比賽的觀看,也算的是上他這就職半身最後一次的殊榮,不想卻親眼目睹了公子高的不雅舉動。正感慨之時。突然聽到身邊出現異動,實在忍不住真要出口教訓這個後輩的老頭,卻再轉頭時驚恐的發現,公子高整個人竟然癱倒在了桌上,嚇得他慌忙將這個後生扶起,驚呼道:“公子殿下,你這是怎麼?”
“咯咯”咳出幾口烏黑的膿血,公子高現在脖子以下的骨骼,幾乎都已經完全碎裂,只剩下微弱的氣息在喘動,也正是在這時,他纔想起了方纔那才那名身份可疑的宮女,遂拼著生命中的最後一口生氣,吐道:“是…她,暗算我…會……破玄…”
不好意思,現在已經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