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代規定,凡是家中有兩個男‘性’以上者必須分家,一是為了防止家族的坐大,二者也是促進了小農經濟的發展。關飛自小與他妹妹相依為命,所以他家只有一名男子。但按照服役制度,每家每戶都需要出動一名男‘性’,所以縱使關飛再不愿意,也由不得他,只得留下尚未成年的妹妹。
原本心中極為不放心的關飛,恰好因為林躍的經過,讓他找到了一絲曙光,然而也為林躍帶來了一個包袱。而那頭,當事人的妹妹卻仍然毫不知情。
河埠頭上,關琴正癡癡地看著微微‘蕩’起的水面發呆,雖然早已知道自己哥哥要去服役的事,但當這件事真正的發生時,關琴卻又有些不知所措,聽村里張里正說,哥哥這一去至少要四五年時間,那自己又該怎么過下去…
一時間,各種問題煩惱填充著關琴的思想,以至于身后草叢中鉆出一個人,她都沒有發現。直到自己肩膀被林躍輕輕拍了下,這才“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你,你是什么人?我警告你,你別過來,你再靠近我就叫人了?”滿心愁緒的關琴哪會料到背后會突然站著個陌生人。嚇得她忙想后退,可是待到一腳踩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河邊。
尖叫著,關琴整個人頓時向背后的河面仰倒,倒是林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面前這個冒失的小姑娘,將她拉了回來。
“哎,你別怕,我沒有惡意!”林躍怕對方‘亂’叫,引來那些好事的人,唯恐將事情鬧大。而且自己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鬧出什么事還真不好善了。林躍慌忙松開拉著對方的手,扮做一臉無害的模樣道。
也許是林躍的行為舉止真的不像是心懷不軌的惡人,關琴這才略微平靜下來,但仍然退后兩步,與林躍保持著一定距離。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我從來沒見過你!”
古時候,地廣人稀,大多村落都不靠在一起,再加上小農經濟圈化,多數人一輩子都沒出過村,所以村中每個人都相互熟悉,像林躍這種生面孔,關琴在村中很少見到,再加上之前林躍行為詭異,所以關琴才受了些驚嚇。
關琴的疑問使林躍犯了難,自己總不能說是從兩千年后穿越而來的吧,就算是說了也沒人相信。心中思索半刻,林躍才道:“不瞞這位姑娘,在下原本是山中獵戶,如今受朋友所托,到這兒來尋人的?”
山中獵戶,這是林躍唯一能找出的借口,畢竟自己這一路走來,縱觀地形,發現這里丘陵地形居主。古時候沒有后世條件,山中一般與山外是隔絕的,只有這個身份才不會使人生疑。怎么說,林躍也稍稍知道些叢林生存知識,完全可以用來塘塞這些農民。
“哦,原來是這樣,這位大哥,那你一定是村前那黃祁山的獵戶嘍?”聽到林躍的解釋,關琴長舒了口氣。面前的只是位獵戶,并不是什么歹人,既然放得下心,關琴便與林躍攀談起來。
“呃…沒錯,我就是黃祁山的!”林躍哪管什么山不山啊,見對方這樣說,忙一口咬定。隨后,似是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道:“這位姑娘,既然你住在這個村子,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是幫你找人嗎?”
“不錯,姑娘果然聰明,在下是受朋友所托而來。但這村子里的人我都不認識,希望姑娘可以助我。”林躍這時才發現,原來和古代人‘交’流起來還是‘挺’容易的,這倒是個好兆頭。
其實這林躍長得倒也不錯,雖說不是有多俊朗,但因為長時間從事黑社會的幕后工作。單看外表倒也是個小白臉,比起古代這些又黑又粗的漢子,也顯得英俊不凡。關琴經眼前這個帥氣的男子一夸,心中有些高興,輕笑道:“公子過獎了,公子盡管說出那人的姓名,看小‘女’子認不認識!”
“嗯,關琴!對,是個叫做關琴的‘女’孩兒,是他哥哥關飛托我過來找她的!”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一幕,林躍看著已經不早的天‘色’,尋思著,自己可要快些找到那‘女’孩,不然今晚還沒個落腳的地方。
“啊!”關琴萬萬沒想到對方找的竟是自己,不由得輕聲叫了出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林躍是何等的‘精’明,又怎會不知著對面的小姑娘,一定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試探‘性’的,林躍從懷中掏出關飛留給自己,作為信物的一塊‘玉’佩。遞送到關琴面前,翠綠的‘玉’佩上,雕刻著一條生肖猴活靈活現。一見到這猴,關琴的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因為封建社會剛剛過渡,秦代的農村,幾乎可以用原始部落來形容。剛被關琴領入村中的林躍,就被眼前那片破敗不堪的屋舍,著實震撼了一把。至于關琴家中,倒還稍稍好些,因為家中人少的緣故,高低不齊的籬笆院中,只有三間低矮的土屋,大概看上去,也能起到遮風避雨的作用。
開始,因為比較陌生,兩人之間明顯有些間隔。一頓晚飯過后,林躍便主動出擊,尋找些話題,兩個人的話匣子也逐漸打開。
經過一番徹夜長談,林躍已經得知那個姑娘就是自己要找的關琴。聽了林躍的敘述,關琴顯得有些出奇的平靜,同時因為關飛的囑托,林躍也暫帶著關飛位置,在關家住了下來。這一夜,是林躍來秦朝的第一夜,他失眠了。
同樣失眠的還有關琴,深夜里,關琴閨房中,一陣陣斷斷續續的啜泣聲,表明關琴的內心并非是林躍所看的那樣平靜。不過林躍也懶得管這些,他能答應關飛留下來照顧關琴,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再者說,林躍也是剛到這兒,生存所迫,這才不得已屈身住了下來,自己尚未忙的即自己,又哪能還特地照顧對方的感受,這不是吃飽了撐著了嗎。
翌日清晨,天剛剛‘蒙’‘蒙’亮,林躍便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院中晨練,不同于旁人的跑步等運動方式。林躍早在幾年前便以習慣在每天早上打一套拳法,雖然林躍在幫中一直掛牌軍師的身份,但卻從來沒有放松過自身的鍛煉。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當時黑幫中無一人是他對手,所以數次暗殺未遂的敵人,最后不得不‘花’高價請來了狙擊手,由此可見林躍武功之高。
當然,這還得意于林躍在無意中救了一名老者,那人竟是一名武學宗師,也許是看到林躍資質較好,老人在收徒之時,也存著報答之心,將自己家中祖傳的拳法教給了林躍。
這林躍也算是天才頭腦,老人僅僅教了幾天,林躍卻已將拳法套路練熟。可是老人口中所說的意境,林躍卻因為身體力行的太少,遲遲不能領悟。
但卻也憑著這拳路子,還有每天堅持不懈的刻苦鍛煉,林躍在整個黑道高手榜中也穩居前列。當然,這身本領也是現在林躍的唯一本錢。
林躍這練得是內家拳法,在后世倒是很少見,雖然不似那種格斗類的一拳一腳,都快、準、狠的實打實,但卻是強身健體。林躍也有自己的想法,在他看來,這內家功夫只是用來為身體打基礎的,真正到出手之時,仍然是要靠隨機應變的能力,所以這套拳他也就鍛煉的時候打打。
不想,這一剛練,林躍就發現了問題。昨天尚未注意,今日待到一運氣之時,林躍便覺得渾身好像充滿了爆炸的力量,每個細胞都似脹滿一般,這種感覺使林躍覺得非常難受,忙將體內真氣化去。
小腹中真氣剛剛化去,原本身上那股被溢滿的充實感也不復存在,松了口氣的林躍不禁用手擦了把下額頭上的汗。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這是林躍心中唯一能想到的,至于走火入魔一說,林躍卻是想都沒想,那玩意兒純屬扯淡。
“莫非是因為穿越,我身體出了問題?”看著自己毫無異常的雙手,林躍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