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不要臉的話,我和周靈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她會不會懷孕。對我而言,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我現(xiàn)在才十九歲。居然就有了孩子,換做任何人,恐怕都接受不了。
極度的恐慌,好像瞬間抽空我全身的力氣。雙腿一軟,當下癱軟在沙發(fā)上。腦袋脹痛欲裂,內(nèi)心惶恐不安,真的難受到極點了。
這時候。洪力的老婆放松警惕,在我旁邊坐下來,想了想說道:“你應(yīng)該能看得出來,我馬麗絕不是那種無端挑事的女人,所以即使我知道周靈懷孕,也沒拿這件事來要挾你。不然,我也不會跟你講條件,用這件事要挾你,你就只能乖乖的給我辦事了。
說這些話,其實是想讓你放心和我合作,只要你遵守諾言,我一定會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你應(yīng)該能想得到,就算你不跟我合作,莊樹興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你,你何必要那么被動呢,所以跟我合作吧,陳陽?!?
我心里也明白,無論馬麗提出什么樣的要求,我都得答應(yīng),只有這樣才能盡快救出阿強和阿鬼。只不過,我不想被她抓住我的把柄,她雖然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把這件事公布于眾,但誰能確保她說的就是實話。而且人都善變,即使她現(xiàn)在沒想過要挾我,但以后呢?
我癱坐了好久,等到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才嘆了口氣說:“馬麗,希望你說的是實話,當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把心放回肚子吧,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瘪R麗說完又站了起來,然后走進其中一間房間。時間不久,拿著一張光盤走了出來,遞給我說:“這張光盤足夠莊樹興動容,救出你的兄弟應(yīng)該沒有多大問題。而且,這件事還能跟我撇開關(guān)系。”
我從小區(qū)出來找到小飛,把光盤交給他,讓他看看里面到底刻錄的什么事情。接著,我馬不停蹄地返回學校,徑直沖向周靈的辦公室。
可是,當我來到辦公室外面的走廊時,我瞬間又失去了所有勇氣,內(nèi)心無力的靠著冰冷的墻面。我絕不是那種不敢擔當?shù)娜耍龅竭@種事情的時候,我真的想逃避現(xiàn)實,更害怕面對周靈,甚至連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尚且如此,想必周靈不會比我好受,原來,她這些天是懷著這種心情熬過來的。忽然間,我開始佩服周靈了,作為女人,她都能堅強的硬撐著,而我卻一心想著逃避,連正視這件事的勇氣都沒有。和她相比,我還算什么男人。
我重重的搓了幾把臉,毅然決然的走向周靈的辦公室。
來到門口周靈正在埋頭備課,看到是我,她眼中立即出現(xiàn)了一抹復雜,然后假裝平靜地問道:“有事兒?”
我關(guān)上門,疾步走到周靈身后,把她緊緊摟在懷里,但心里的酸楚卻沒停止擴散,越是想這個女人的好,心里就越加難受。
“周靈姐,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為什么要獨自承受,就算我再怎么沒用,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蔽业那榫w再一次失控,聲音不大,卻滿是顫抖。
事實上,我本來就覺得虧欠周靈,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這種事情,讓我愧疚到了極點。但周靈依然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拍著我的手問:“陳陽,你咋了,怎么忽然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呢?”
“周靈姐,我知道你懷孕了!”
周靈沉默了半晌,苦笑道:“是沈墨告訴你的吧。其實我自從我知道懷孕的時候,就沒想過把這件事告訴你,再加上這孩子不能留,于是就打掉了。我叮囑她多次,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沒想到始終還是讓你知道了。陳陽,你不會怪我沒經(jīng)你的允許就擅自打掉孩子吧?!?
“打……打了?”
“是啊。難道你還想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周靈轉(zhuǎn)過頭白了眼我,“你才多大,難道這么早就想當?shù)鶈???
其實,無論是對我還是周靈,打胎都是最好的解決方式,我們畢竟身份特殊,再者我們都沒有思想準備,或者說我們都沒想過要孩子。
但是,聽到孩子沒了,我心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舒暢,反而還有種負罪感。再怎么說都是我的骨肉,不管他有沒有出世,我對他都有種血濃于水的感情。
我依然緊緊的摟著周靈,臉深深的埋進她的脖子。良久,她拍著我的手背柔聲道:“事情已經(jīng)過了,你就當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不要再多想了,知道嗎?”
“周靈姐,我虧欠你的太多了,對不起。答應(yīng)我,以后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再獨自承擔?!?
“你沒有虧欠我什么,反倒是我,應(yīng)該好好謝謝你。陳陽,我前幾天已經(jīng)和丁俊辦了離婚手續(xù),這事兒一直沒有告訴你?!?
我松開周靈,來到她前面詫異地問:“他沒有為難你嗎?上次我陪你回家,丁俊口口聲聲不同意跟你離婚,這還沒過多久,他怎么就轉(zhuǎn)變態(tài)度了?”
周靈搖頭說:“不知道,或許是他想通了吧。畢竟破鏡不能重圓,僵持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那樣最好不過?!?
我本來請了半天假,不過暫時也沒有其他事情,于是從周靈的辦公室出來后,就去了教室。
上午放學不久,小飛打來電話說馬麗給的那張光盤里面,是莊樹興和一個陌生女人干那事的視頻。
我當時還愣了一下,這個莊樹興到底有幾個情婦?由于我還沒看光盤,所以不知道女人是誰,后來看了才知道,那個女人竟然是莊樹興的下屬,巧合的是,她還審訊過我。
有了這張光盤,迫使莊樹興放掉阿強和阿鬼應(yīng)該問題不大。我讓小飛想辦法再刻錄一張,然后給莊樹興送過去,先把那狗日的嚇唬一下再說。
小飛的動作倒是不慢,下午我去金沙灣的路上,他就打來電話說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還說沒準這時候莊樹興已經(jīng)在欣賞自己主演的電影。結(jié)果還真被小飛說中了,剛掛掉電話,莊樹興就打了過來。
“陳陽。東西是你送過來的?”莊樹興的聲音非常陰沉,可想而知,他此刻的表情是多么精彩,內(nèi)心的感受又是多么豐富。
這件事沒什么可隱瞞的,他早晚要知道光盤是我送的,于是我直言不諱道:“莊所長,你對自己拍的電影還滿意吧?真沒想到,莊所長閑暇之余,還有這種閑情逸致。我覺得,一定要大力推廣這部小電影,沒準還能在各大門戶網(wǎng)站火一把。你覺得呢,莊所長?”
如今莊樹興的把柄落在我手上,趁此機會正好能把他狠狠蹂躪一頓,也算出了前幾天他用手槍威脅我們的那口惡氣。
“陳陽,你他媽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這是在玩火!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倆兄弟的命運,可都在老子手里攥著呢!”莊樹興沉聲吼道。
“看來你還是沒有意識事情的嚴重性啊。你是不是覺得,這陽城的大小官員你都認識,所以我有你的把柄,你也不在乎。你太瞧不起我陳陽了,就算我把你拉不下馬,但讓你仕途受挫的能力還是有的。
莊樹興,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你把阿鬼和阿強無罪釋放,那么你手上那張光盤的原盤,就會徹底銷毀。
你應(yīng)該知道,就算你把阿強和阿鬼槍斃,對你也沒有什么好處。但是,如果你不合作的話,這件事卻對你有不小的壞處。所以,我希望你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莊樹興別無選擇,答應(yīng)我的條件,只是時間問題。所以我并不著急,點了支煙悠悠的抽著。
接下來,莊樹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權(quán)衡利弊后,他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說道:“我可以放人。但是,你怎么保證你毀掉的就是原盤?如果你留一手怎么辦?”
“我向來說一不二,你要是實在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結(jié)果就是魚死網(wǎng)破?!蔽艺f的確實是實話,畢竟馬麗手上不缺莊樹興的把柄,銷毀一張光盤也沒有關(guān)系。
莊樹興沉吟幾秒說:“那我暫且相信你一次,不過你最好不要跟我?;ㄕ?,不然對你沒好處?!?
“什么時候放人?”
“最近幾天不行,上面盯得太緊。除非陽城再發(fā)生件大事,然后轉(zhuǎn)移大家的視線?!?
“那就麻煩莊所長多費心了?!蔽也幌滩坏恼f。
今晚張大軍和狼幫就要血拼,這應(yīng)該算是陽城的大事件了吧。掛掉電話,心情豁然明朗起來,終于將這件事搞定了。隨后我去了金沙灣。
來到金沙灣時,龔豹正在搓麻將。我來過金沙灣幾次,不過都沒有去賭場,于是趁今天這個機會,我逛了逛地下賭場。里面的裝修就不用說了,應(yīng)該是陽城最頂尖級的賭場,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還是那些賭客花錢如流水。
大概晚上八點鐘,龔豹接到魯易天的電話通知。掛掉電話,龔豹就帶著我去跟魯易天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