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穎想不清楚自己和徐冉有什么交集,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來,自己和這么一個人有過什么交集。
他們?yōu)閿?shù)不多的幾次碰面,都是在一些商業(yè)晚會上,那時候兩個人連招呼都沒有打。
可是現(xiàn)在徐冉卻要約她見面,薛佳穎下意識就要拒絕:“徐小姐,我和你之間,應(yīng)該沒有什么好談的吧?”
“薛小姐不用緊張,我沒什么意思,只是有一些關(guān)于葉知秋和蔣總的事情,想告訴你而已。”
她愣了一下,臉色很不好:“徐小姐,我對這些并不感興趣。”
“是嗎?薛小姐難道就不好奇葉知秋為什么三番兩次和蔣飛逸同時出現(xiàn)呢?我沒什么惡意,只是很欣賞薛小姐你,我無意中知道一些事情,想著薛小姐你應(yīng)該有知情權(quán)。”
薛佳穎的臉色已經(jīng)很冷了,電話里的徐冉?jīng)]有再開口。
不得不說,徐冉三言兩語就將薛佳穎的好奇心挑撥起來。
薛佳穎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她的,可是徐冉的話里面太多信息了,她想知道,她一直都想知道,卻又沒有辦法去證實的事情。
她沉默著,徐冉也不催促,過了將近五秒鐘,薛佳穎才開口:“不知道徐小姐什么時候有空?”
“待會兒兩點半,一起在秘密花園喝個下午茶,薛小姐你看行嗎?”
現(xiàn)在一點多,從機場回去市區(qū)四十多分鐘,徐冉這時間還真的是掐得準。要不是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她都懷疑薛佳穎是不是派人監(jiān)視她了。
“可以。”
“那,不見不散。”
“嗯。”
掛了電話,薛佳穎給蔣飛逸發(fā)了條信息,才出機場攔了一輛計程車去赴約。
她從機場趕過去,時間上有點匆忙。
她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去赴約的,可是如今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只能咬著牙上了。
到秘密花園的時候徐冉已經(jīng)在了,今天不是周末,里面的卻也不少。
薛佳穎被領(lǐng)著到了一個小間,徐冉抬頭看著她笑了一下:“薛小姐。”
她點了點頭,拉開椅子在徐冉的對面坐了下來。
“這里的玫瑰茶不錯,薛小姐試試?”
“好的,謝謝。”
說著,徐冉已經(jīng)把她點了個玫瑰茶,翻了翻,又指了個糕點給她看:“這個蛋糕不錯,薛小姐要試一下嗎?”
“好的,謝謝。”
“薛小姐客氣了。”
侍者領(lǐng)著菜單下去了,薛佳穎將圍巾取了下來,看著對面的徐冉,“徐小姐,我這個人比較直接,你有什么事情,還是直說吧。”
徐冉笑了笑,伸手將一份報告移到她跟前:“你先看看。”
具體數(shù)值薛佳穎看不懂,她只知道上面的文字寫著懷孕五周。
她不禁皺了皺眉:“徐小姐懷孕這件事情,和我,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吧?”
“薛小姐誤會了,這個可不是我的懷孕報告。這是葉知秋的。”
“葉知秋的?”
薛佳穎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了,看著眼前的徐冉,也笑了一下:“徐小姐,你和韓少還有葉知秋之間的事情,我并沒有什么興趣。”
徐冉是覺得葉知秋跟了王青青,所以她會去對付葉知秋,而徐冉自己喜歡韓默。如今葉知秋懷了韓默的孩子,她想借她之手把葉知秋的孩子弄掉。
只能說是徐冉想太多了,且不說她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管葉知秋這個跳梁小丑,就算真的是有時間,她也并不想去對付葉知秋。
當年會對付蕭紅,不過是因為蕭紅讓她被蔣飛逸的盯上了,還逃不掉,她才會下狠手的。
但是葉知秋不一樣,王青青和她斗了這么多年了,也沒有討到什么好處。葉知秋就更加不用說了,完全是沒什么腦子的一個人。她到底是當了她兩年的經(jīng)紀人了,就算是葉知秋跟王青青聯(lián)手,她們也鬧不出什么事情來。
薛佳穎雖然有時候做事情是心狠手辣了一點兒,但是她并不是個喜歡惹事情的人。
她不會那么傻,為了那么一點兒斗氣的事情將自己弄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薛小姐,恐怕你是誤會了。”
徐冉臉上的笑容不變,薛佳穎終于覺得有什么事情不對勁了。
徐冉卻不急不慢的:“我知道薛小姐在想什么,我是喜歡韓默,也很不喜歡葉知秋,但是現(xiàn)在葉知秋和韓默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用我多說,薛小姐你也知道了吧?我——”
“小姐,你的玫瑰茶。”
這時候侍者將她點的玫瑰茶端上來,薛佳穎卻覺得自己的手指尖有點兒發(fā)涼。
她連忙伸手撫上那水果茶,手指的溫度一點點地回籠,薛佳穎看著徐冉,等著她就開口說下去。
徐冉抿著唇笑了一下,開口繼續(xù)說下去:“我自然是很憎恨葉知秋的,但是現(xiàn)在葉知秋和韓默已經(jīng)不同往常了,我自然也不用親自動手了。我很欣賞你,薛小姐,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應(yīng)該瞞著你。”
“葉知秋懷孕了,是蔣總的,你不知道吧?”
薛佳穎有那么一瞬間空白,看著徐冉,半響說不出話來。
可是很快,她就清醒過來了,微微抽了口氣:“徐小姐,有些事情,不能亂說。”
“我知道你不信,我有好幾次去醫(yī)院都碰到了葉知秋,你大概不知道吧,蔣總帶著葉知秋去見她的姐姐了,蔣總的姐姐前兩個月進醫(yī)院了。”
說著,她又拿出手機,調(diào)了幾張照片出來:“這是我臨時起意拍的,有些模糊,但是我相信薛小姐應(yīng)該能認出來吧,畢竟這兩個人,薛小姐你都不陌生。”
徐冉故意在最后的那句話停了停,內(nèi)中深意,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懂了。
薛佳穎自然是明白徐冉是什么意思,她今天能夠找上她,想來也是知道了蔣飛逸和她之間的關(guān)系了。
她低頭看著徐冉遞過來的手機,低頭看了一眼,估計是沒有對好焦,照片有些模糊。
但是如同徐冉所說的,她對這兩個人都那么熟悉,她自然是看得出來,這是葉知秋和蔣飛逸。
薛佳穎低頭看著那手機畫面上的兩個人,只覺得渾身都是冷的。
她想起自己碰到過好幾次蔣飛逸和葉知秋,她一直都努力讓自己克制住質(zhì)問的沖動。
她害怕自己歇斯底里和不可理喻,所以一直努力地克制著。
而蔣飛逸也確實沒什么異常,除了她看到過幾次他和葉知秋在一起之外。他甚至在她最恐慌的時候直接就和她去結(jié)婚了,她甚至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和蔣飛逸結(jié)婚的,可是他就帶著她去領(lǐng)證了。
“薛小姐,有件事情,我覺得你也應(yīng)該知道。”
徐冉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徐冉,微微皺著眉,沒有說話,等著她開口。
“在兩年多前,我就看到蔣總和葉知秋接觸了。”
“為什么?”
她不可置信,徐冉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你知道的,韓默和蔣總之間的關(guān)系一直都不太好,說不定兩個人——”
徐冉?jīng)]有說完,可是薛佳穎卻聽明白了。
韓默和蔣飛逸的關(guān)系確實是不太好,兩個人是a市里面相爭的,一直都被人津津樂道卻始終沒有一個高低。
她自然不相信蔣飛逸這樣的一個人會這么幼稚和韓默去斗氣,可是有時候也難說,男人的征服欲有時候會沖破理智的。
可是她還是不相信,她不相信。
徐冉的電話突然之間響了起來,薛佳穎稍稍回過神來,看著她接了電話,不過很快,徐冉就掛了電話。
“不好意思,薛小姐,我有些事情,要先走了。”
薛佳穎臉色一冷:“徐小姐,冒昧地問一句,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什么?”
徐冉已經(jīng)站了起來了,聽到她的話回頭看著她:“為什么?”
說著,她也冷笑了起來:“薛小姐猜對了一點,我確實是很討厭葉知秋。”
她怔了怔,回過神來的時候,徐冉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薛佳穎坐在那兒,桌面上還放著那份葉知秋的懷孕報告。
她有一種沖動,想要立刻、馬上、現(xiàn)在,拿著這份報告沖到蔣飛逸的面前,問他是不是真的。
可是最后,她的理智還是戰(zhàn)勝了她的沖動。
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無論真假,她這么做,都讓自己陷入一個難堪的境地。
徐冉居心不良,她想要讓她去對付葉知秋。
都不是什么好人,卻也證明了一點,葉知秋是真的懷孕了。
手機突然之間響了起來,她整個人一僵,低頭看著桌面上的手機。
來電顯示不是誰,正是她和徐冉剛才一直聊著的主角——蔣飛逸。
她低頭看著不斷震動的手機,覺得自己有點冷。
手摸到手機上面,涼到她的心口上面去:“喂?”
“在哪里?”
“在凱德這邊。”
“過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忙吧,我和朋友一起。”
她說著,直接就把電話掛了,也不等電話那端的人開口。
視線落在那桌面上的報告單,看了一會兒,最后抬手撕了。
起身離開,想了想,最后還是把那份報告帶上,拿著走出去,扔在了垃圾桶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