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男人直接就把我攔了下來，趙苗聽到我的聲音跑了出來，可是直接就被那個兩個男人攔住了：“趙小姐，你不能出這個包廂。”
我進不去，只能站在門口問趙苗：“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趙苗搖了搖頭：“沒有，瑤瑤，韓默他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別怕，待會兒我們就回家。”
我們都害怕，卻什么都做不了，門口守了兩個人，我和趙苗就連想抱在一起互相安慰一下都沒有辦法做到。
“你進去坐著吧苗苗，我等他來。”
趙苗搖頭不愿意進去，我只能站在門口等韓默來。
韓默很準時，八點鐘一到，我就看到他從電梯走出來，一身黑色的西裝，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走到我跟前眉頭微微一挑：“等很久了？”
我抬頭對上他眼眸，瑟縮著往后退了一步：“我來了，韓少，你找我有什么事？”
這個男人，我現在連看他都不敢抬頭。他說我不懂規矩，于是親身讓我學會了懂規矩。
那樣恥辱的一晚，只要想想，我都會害怕得發抖。
“怎么了？地下有金子？”
他突然伸手過來，我下意識地往后躲，卻被他強硬地掐著下巴抬起了頭。
“韓少——”
我看著他，因為害怕整個人都在發抖，他捏在我下巴上的力氣那么大，我生怕他再用一點兒力就把我的下巴給碾碎了，只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
韓默嘴角突然扯了個冷冽的笑容：“你怕我？”
我抿了抿唇，不敢說話，我已經充分地見識過，在韓默面前，說多錯多的下場了。
“怎么，啞巴了，你不是挺會說話的？”
他的手加了幾分力，我禁不住低喚了一聲，眼淚被逼到眼角，我只能喏喏地開口：“我記著韓少教的規矩，韓少你今天找我來是？”
我真的怕了韓默，在他的面前，我覺得自己說什么都是錯的。
聽到我的話，韓默松了松，大概是對我的回答挺滿意的，或者是我的話讓他想起來今天晚上找我是有正事的。
他看了我一眼，狠狠地松了松手：“不錯，可比昨天晚上可心多了。”
我努力地笑了笑，看了一眼被攔著的趙苗，小心翼翼地開口：“韓少，我人到了，我朋友她——”
剛剛還一臉滿意的韓默聽了我的話，臉色又突然之間冷了下來：“怎么，剛才才說規矩記住了，現在就想教我做事？”
我顫了顫，捉著衣擺的手緊了緊，連忙否認：“我不是這樣的意思，我，我只是——”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現在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昨天晚上他動手對我做的一切，更別說韓默現在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是真的怕他，怕到現在站在他跟前，我雙腿都是軟的。
可是我有什么辦法，趙苗在他的手上，我就算是腿軟也只能強迫自己咬緊牙關站在他跟前等他松口。
卻沒想到，我已經被他逼得語無倫次了。
“只是什么？你倒是說啊。”
他突然抱起臂，看著我面容諷刺，仿佛我這個樣子就像是那臺上討好觀眾的小丑一樣。
我確實是小丑，在韓默面前，除了討好他，我什么都做不了。
閉了閉眼，我努力讓自己沉穩下來，讓思緒一點點地回歸正常，抬手按著自己的心口努力地讓自己開口的話不那么顫抖：“我，我只是怕耽誤了韓少的正事。”
“呵，倒是會說話。”
他臉色稍霽，我連忙趁熱打鐵：“那韓少，能——”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有些嫌棄，扭頭對著那守在門口的兩個男人使了個眼色。我剛想松口氣，卻看到那兩個男人拽著趙苗走。
“你們要把我弄哪里去！放手！混蛋！放手！”
我大驚，面容失色地回頭看著韓默：“韓少，你說了我來了趙苗就沒事，你不能讓他們把趙苗帶走啊，韓少！”
慌亂之間，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捉住了韓默的衣擺，直到他突然低頭看了一眼，我才覺察到自己做了什么。
韓默突然伸手過來，我大驚，眼淚流了我一整臉，我一邊搖著頭一邊往后退：“韓少，我，我錯了。”
可是我退了不過兩步，身后直接就被一堵墻堵住，毫無退路。
韓默的手伸過來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那黑壓壓的絕望，扼住我的喉嚨，就連呼吸都是發緊的。
我不敢反抗，閉上了雙眼，卻沒有想象中的觸碰。
我有些不敢相信，睜開眼睛發現韓默看著我在笑，見我睜開眼，他嗤了一聲，轉身進了包廂：“進來談正事，你朋友現在沒事，但是如果你待會兒讓我不痛快了，我可就不能保證什么了。”
我心口一顫，連忙跟了進去。
韓默坐在黑色的沙發上，那幽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他正傾著身倒著酒。
我抿了抿唇，最后還是走了過去：“我來吧，韓少。”
其實我只是個陪唱的，倒酒這事情，我真的不多做，可是他是誰啊，韓默，我就算沒做過，也只能逼著自己去做。
事實上我做對了，韓默雖然沒說什么，但是人突然靠在了沙發上，看著我的眼神雖然還是不屑，但是倒是沒有了發怒時的冷洌。
我低頭倒了酒，將酒杯端到他跟前，等他接過，我才起身坐到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他盯著我喝了半杯紅酒，才晃著手中的高跟杯開口：“你外婆病還缺不少錢吧？”
我渾身一抖，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攪在身前的雙手聽到他的話直接就掐住了大腿，雙唇顫抖著話都說不完整：“韓少，你，你這是想怎么樣？！”
韓默對我的反應似乎很滿意，收回視線看著手上的紅酒杯，嘴角扯了個淡漠的笑容：“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
韓默的話，我只信一半，昨晚的教訓足夠讓我深刻了。既然他這樣說，我可以稍稍松口氣，我知道他應該是有事情要我做。
可是盡管如此，我還是害怕：“韓少，我笨，您能一次性把話說清楚不？”
憤怒、恐懼，對于這個男人，我想用那紅酒瓶砸死他，可是我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