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月票)“我們可否跟著去看看?”李輝雖然聽不懂蒙古語,但是從那位婦女的慌張神色中也知道出了大事,所以一定要去看看,了解一下實際情況。
“好吧”畢立格老人看著鄭勇和司徒異身后背著的燧發槍,他雖然不認識,但是也知道拿東西絕對是殺人利器,一咬牙,領著李輝三人走出了蒙古包,走向草場。
太陽靠在地平線上,努力地探出頭來,但終究要被夜色吞沒,隨著天色逐漸變暗,對面的人影變得模糊起來。
“畢立格老頭五年不見,您老還活著啊”迎面走過來一個滿臉橫肉,身穿滿清七品武官服的中年人,蠟黃的臉色,烏黑的眼眶,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死氣沉沉,好像一個僵尸。
“尊敬的扎烏大人,你來到我們美麗的錫林郭勒草原上,我們表示歡迎。”畢立格老右手貼在前胸,微微俯下身去,人行了個禮。
“我們奉皇帝的命令,來你們這鳥不拉屎的草原上減丁的,聽說你們的蒙古包里最近又出生了三個小崽子?”扎烏的的笑聲讓人感到一陣陣發寒,“按照我大清的減丁政策,這三個孩子中,有一個要獻給你們的長生天的。”
“好吧”畢立格老人的手指捏得嘎嘎響,扎烏見此,刷的拔出腰刀身后的數十名滿清士兵也都紛紛拔刀,老人四將三個孩子領過來,“這三個孩子是最近五年來出生的。都在這了,雖然在這五年里出生了很多孩子,但是都被長生天收走了。只留下三個。”
“三個?哼哼”扎烏走到三個孩子面前,最小的那個還在母親的懷抱里抱著,睡的正香,最大的一個站在畢立格老人的身邊,一雙胖乎乎的小手死死拽著老人的衣角,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所謂的滿清官員。
這孩子正是巴雅爾的兒子巴桑,畢立格老人最疼愛的曾孫。
“準備戰斗”李輝向兩個貼身衛士下達了作戰命令,鄭勇毫不遲疑的從背后摘下燧發槍,插上刺刀,安放火藥鉛彈,而司徒異則表示不愿意趟這趟渾水。
“別忘了,你們剛才還坐在人家的蒙古包里吃肉呢”李輝瞪了他一眼,“難道你想抗命不遵?”
“屬下不敢”司徒異嘆了口氣,摘下燧發槍,同時將背包中攜帶的兩枚霹靂雷拿出來,擺在地上,左手捏著火鐮,隨時準備點燃,甩出去。
一旁的談判很不順利。
“老東西,這減丁乃是我大清太祖皇帝定下來的國策你不要多事,惹翻了我們,信不信現在就把你砍了?”扎烏向前一步,鋼刀架在巴桑的脖子上,“我就先殺這個”
“你敢”巴雅爾走過來,手里一柄趕牛的皮鞭,“啪”的抽在扎烏的手背,把扎烏抽得直呲牙,“反了你們,給我殺”
后面的三十名滿清士兵立刻舉刀沖上,巴雅爾面不改色,從腰間拔出一把彎刀,畢立格老人也不示弱,拿起一根套馬桿作為武器,圍觀的族人們紛紛拔出稱手的武器,和沖過來的滿清士兵打在一起。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掉在滿清人群中,“轟”的一聲爆炸,將好幾個士兵炸得全身是血,倒在地上。
又一個霹靂雷飛進人群,爆炸聲又將三個滿清士兵炸得血肉模糊。扎烏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嚇傻了,連退三步,看著地上掙扎的士兵,大怒道,“好,好你們竟然敢殺傷官軍?看我回去稟報圣上,將你們滿門抄斬”
鄭勇手持燧發槍,瞇起有眼,對準扎烏的腦袋,使勁扣動扳機。
“砰”一顆玉米粒大小的鉛彈劃過空氣,從扎烏的右太陽穴打了個洞鉆進去,鉛彈被腦子里亂七八糟的腦漿骨頭阻攔,最后打在扎烏的腦殼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鉛彈碎裂,將扎烏的腦漿打得粉碎,扎烏呆呆的立在原地,雙目圓睜,身子重重的砸在草地上,腦漿順著右太陽穴的傷口汩汩流出來,流到青青草地上,還冒著一陣陣熱氣。
“你們把總旗大人殺了”一個滿清士兵率先反應過來,大吼一聲,轉身就跑,司徒異一聲槍響,將他打倒在地。剩下的滿清士兵正要逃跑,李輝冷不防在后面大喝一聲,拔出彎刀,攔住了他們的退路。
畢立格老人紅著眼睛,大步走進滿清士兵人群中,一刀一個將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滿清士兵挑斷了喉嚨。
眼看著最后一個士兵緩緩倒下,李輝走過來,“老人家,咱們現在把滿清的官兵給殺了,你們還是馬上帶領部眾向遠處走吧滿狗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多謝國公爺的好意。”畢立格老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他們想殺我的曾孫子,我就殺了他們”
“可是現在,咱們不能在此地逗留了”李輝焦急的勸道,“滿清不會對你們心慈手軟的。”
“多謝”畢立格老人學著漢人的禮節,向李輝行了個禮,“我們黃金家族就算戰死也不會被敵人嚇得逃跑的巴雅爾,吹牛角號”
“好”巴雅爾激動得嗓音都變了,看來老祖宗真的要大規模召集部眾了。
“嘟嘟嘟”站滿了灰塵的牛角號再次在草原上響起,報信的駿馬在草原上飛奔。自成吉思汗以后,蒙古族又一次在草原上大規模召集部眾,準備對殺戮自己族眾的仇人進行報復。
李輝作為歷史的見證者,有幸目睹了全過程。他終于認定自己真的改變了歷史,如果不是自己的出手,蒙古人和滿清人的這場小風波可能會隨著這個蒙古小部落被滅絕而結束,現在……
熊熊火光下,平坦的草地上擺放了數十張木質桌子,上面擺放著馬奶酒,烤餅,清茶,牛羊肉等招待客人的食物。李輝和兩個保鏢坐在偏席,看著源源不斷前來的蒙古族部眾,睜大了眼睛,不停地觀看。
“喂,喂別吃了”李輝搶過鄭勇手上的牛肉塊,“你們看,蒙古族竟然有這么多的部眾,從傍晚到現在不過三個時辰,已經召集了將近一萬人的隊伍了。”
“人多,肉香”鄭勇又拿起一塊牛肉,吃得滿嘴是油,司徒異則放下羊腿,“國公爺,我看這場血戰在所難免,咱們東山軍要不要趟這趟渾水?”
“如果我們不趟這趟渾水,就是我們政策的嚴重失誤了。”李輝笑道,“天賜良機啊咱們要在加一把火。司徒異,你去,如此如此……”
司徒異連連點頭,一錯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黃金家族的子孫們,成吉思汗的后人們”畢立格老人站在高處,看著下坐的數十個部落的族長,“我們的子孫被女真人欺凌,他們強征我們的族人為他們送死,搶奪我們的牛羊來填飽他們豺狼般的肚子,殺戮我們的嬰孩,阻止我們發展壯大如果我們再不反抗,長生天會為我們的怯懦而降下他的憤怒偉大的長生天會用黑災和白災將我們消滅,長生天的白狼王將咬斷我們的脖子,吞噬我們的尸體,因為我們是如此的懦弱,膽小,就像打洞的旱獺,不敢露出頭來向仇敵討還他們的鮮血……”
下面的三十五個部落的族長個個都是血性漢子,面對此情此景,心情激憤,拔出彎刀大聲吼叫起來,和曠野里隱隱傳來的狼嚎聲交相呼應。
“不好了,薩日格大嬸被女真人砍傷了”兩個少年抬著一個青年婦人來到眾人面前,巴雅爾一看就慌了神,急忙上前抱住,原來這女子便是巴雅爾的妻子。
“該死的女真人,他們要將我們全部殺光啊”一個身材壯碩,留著一臉絡腮胡子的漢子吼道,“老祖宗,您老下令吧,我們馬上就去踏平京師,將那狗皇帝抓起來,用他的腦袋祭祀偉大的長生天”
“魯莽,卻有血性。”李輝遠遠地看著,暗暗給這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下了結論。
“今天,我們從中原迎來了最尊貴的客人。”畢立格老人伸手壓下眾人的嘈雜聲,“他就是大明的安國公李輝李將軍,咱們朵顏三衛本來就是大明的藩屬,大明的皇帝就是我們的皇帝,現在國公爺代表皇帝來到草原,我們就要聽從他的命令”真是書老空,人老精,這老頭一甩手,就把爛攤子踢給李輝了。
順著畢立格老人手指所指,大家將眼光都轉向李輝,李輝也不造作,站起來向大家行了個蒙古禮,“蒙古的勇士們,你們是成吉思汗的后代,你們的身體里流著黃金家族血液,你們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滿狗們殺掉?看著自己的族人在位滿清賣命,就像剛才被滿清無恥的冷箭射傷的那位大嫂?如果只是怯懦的將腦袋塞進泥土里,死后孤零零的埋在遙遠的地方,靈魂不被長生天接納也不配稱為成吉思汗的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