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回答：“三小姐叫你來的吧？”

他點點頭，對我很恭敬。

白毛一聽到‘三小姐’臉都變了，貼近我小聲問：“哪個三小姐？”

我告訴他這個三小姐是龍爺的女兒。白毛嚇得臉都白了，不過也就一瞬間的事。待他平靜過來，對我說：“佛爺，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談。”

我點點頭，望了一眼對面的男子，他沒意見，我就說：“我們去家春飯店吃飯。”

我們從醫院走出，路上我問那個男人他叫什么。他很簡單地回答：叫阿福。

白毛自從知道阿福的身份，就沒那么隨意了，低姿態，臉上總堆著笑，有點奉承的味道。這點我就做不來，天生的。有白毛這么做也挺好，我看阿福很受用。

我們在家春飯店的包間坐下，點了幾個菜。我打電話給我媽告她午飯不回家吃。然后我和阿福聊起來。

我就問阿福：“三小姐怎么和你說的？”

阿福很謹慎，看了看白毛，大意是否我和他單獨談比較妥。借此機會，我給阿福介紹白毛，說白毛是自己人，不會避諱。白毛當時看我的眼神都有點煽情了，我看到了他的衷心。

阿福說他主要負責和政府交涉，在這方面干了十幾年，名氣是有的，白道的官員都給他面子。

他是三兒直接派來的，大材小用的可能性更大。我拿酒敬他，道了幾句客氣話，他爽快干了，又夸這小地方的酒還不錯。接著我們具體而深入地聊了一下。他說縣里和市里的很多官員他都認識。鎮上的小官員應該認不得他，不過打個電話就能搞定。

然后三小姐交給他的任務是：一個月內，那條老街完全落入我的手里。

想不到三兒真是犀利，直接給他下死任務了，比北哥還狠。現在的情況，老街上的點店家沒搬走，加上政府要和房主協商價格，難保沒有釘子戶，最后再把產權移交到我手里。這些多一個月搞定，我認為有難度。

阿福的意思，這些事我都不要出面，最后露一下臉，讓政府的人知道最后的產權在我手里就行。

當時，阿福對老街目前的情況都不了解，才說得輕松自信。

我們喝了會酒，抽煙的時候他問我這邊的情況。我愉快和他方方面面說了，任務在他那，他起主導作用，基本沒我什么事，我不用擔心。

他聽著聽著，煙都吸不動了，神情越來越凝重，眉毛擰成了疙瘩，夾著煙的手指在微微發抖。白毛并沒注意到阿福的變化，還在一旁夸說，“福哥真是個人才。當初北哥交給我的時間是3個月。”

我看這個老成穩重的阿福也有穩不住的時候，鼻子一吸，憋紅了臉，都要哭了。

我就很樂，心想也只有三兒能把人整成這樣。

阿福轉過頭，看著我的眼，“佛爺，您是這的地頭蛇，一定要多幫幫我。”

我問：“要怎么幫？”

阿福頭疼地說道：“最難的是讓店家盡快搬走和協商地價，據你所說，這里有40多戶，三小姐只給了我200萬。”說到后面越來越衰，抬頭看向我，再一次誠懇地說道：“佛爺，你一定給我想想辦法！”

這事說到底，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會不管。拿200萬算，40戶人家，每戶人家平均分到5萬。秦老師的鋪子，我記得她說一年的租金是4000塊，她的鋪子算小。我們假設每戶的平均租金在8000塊，這個是合理的。

8000塊的租金，5萬塊是6年租金。房子比較老舊，看著要塌的樣子，給6年租金，房主應該也愿意。不過阿福不了解這邊的消費，他一套衣服就是一年的租金，在他看來，這點錢，所有房主都要做釘子戶了。

白毛剛要開口說什么，被我一個眼神壓了下去。

難得來了個在白道吃得開的人，我要讓他多為我做點事才行。

我說：“阿福，這也是我的事，我一定盡量想辦法。”

阿福心情郁悶地繼續喝酒

吃菜，白毛過去給他敬酒，不停勸他喝酒，把他照顧得妥妥地。我一邊咀嚼食物，一邊想著這事，估計三兒這丫頭想試我的能力，我還真要把事情做好了。可能她覺得和我斗很好玩吧，我接招。

這事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到這頓飯吃好，我心里有了計劃。

白毛扶著醉熏熏的阿福出飯店，看他這樣，估計要睡上一個下午了。這就是出差生活啊！

我們問阿福，要不把他送到鎮上的旅館，他拒絕了。說自己包了出租車，還是去縣里住。他一個電話，接他的出租車開到飯店門口。他上車，我們目送他離去，然而，此時的我并不知道阿福沒那么容易喝醉，他清醒著。

白毛問我去哪，我說去我家。他看到我的新車很興奮，我讓他上車，他高興壞了，坐在副駕駛座上。

開車的時候我問他是不是沒有工作。

他就誠懇地說，“佛爺，我現在一心跟著你混。”

他這人確實激靈，我故意說：“跟著我混，沒收入的。”

“有口飯吃就行。”他說，“現在是起步，我不問你拿工資，屬于我自愿的。生活上不夠，我問我父母拿一點。”

聽他這么說，我直接告訴他：“以后你每天10點來我家，做我秘書。每月3500，銀行卡給我，我每月定時給你發工資。”

3500的工資，在我們鎮，在那個時候，算高薪了。

他很激動地答應下來，接著還給他馬子打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馬子，讓她晚上多買幾個菜。

我問：“你和盈盈同居了？”

他很得意地點點頭。

今天陽光不錯。到我家我直接把他帶到頂樓。我們這的平房和江南不同，頂上不蓋琉璃瓦，是光滑的水泥平地，旁邊砌了一圈圍欄。

這樣的設計主要為了曬稻谷。沒蓋平房的人每天要把稻谷搬到外面的曬谷坪曬，很浪費勞動力。有平房的人家就不用，在自家屋頂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