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夜靜守在帳外,慕景旭回來時也被他攔住。
“夫人有令,王爺您也不得入內。”
慕景旭圍著他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笑著拍拍他的肩。
“非夜,你小子越來越不錯啊,比暗夜有趣極了,待你家主子醒來,我與他說說,讓你與暗夜交換一下,日后你就跟著我如何?”
非夜搖頭道:“主子不會同意的。”
“你怎知他不會同意?”他挑眉問。
非夜無語,躬身拱手道:“您別打趣非夜了,我們兄弟自從被派到您與主子身邊便注定一生只侍一主,為主盡忠之心,不死不滅。”
“難怪弄月說你是一根筋,果然沒錯,我看你就是豬腦子不知變通,跟著你那毫無樂趣可言的主子有什么好的,不若跟著我,日后帶你闖蕩江湖怎么樣?”他繼續誘哄。
非夜不為所動:“主子的好只要夫人明白就好,與您和非夜沒多大干系,日后您也不能時時陪著主子,所謂樂趣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慕景旭被他一噎,瞪著眼睛指著他半晌說不出話。
“你小子……”
眸光轉了幾番,他想趁著非夜不注意時悄悄溜進帳中,腳下才動,便被非夜一個閃身攔住,堵在他身前巍然不動,就是不讓他闖進去。
“我說非夜,我就看一眼,悄悄的看,絕對不會讓你家夫人發現的。”慕景旭軟磨硬泡之下,最終非常‘誠懇’地保證道。
非夜抱臂而立,搖頭不語。
慕景旭來回走來走去,忽然停下,哼哼道:“你不讓我看,萬一他們兩人在里面發生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有夫人在,主子不會有意外。”非夜篤定道。
慕景旭無可奈何,正欲發作時,暗夜已拿著藥匆匆而來。
“主子,這是郡王妃要的藥,屬下親自去抓的。”
暗夜淡漠的臉上也有一些紅潤,一看便知他是急匆匆趕回的,氣息也有些不穩,他將手中的藥包恭敬的遞上。
慕景旭面上一喜,接過后在非夜面前晃了晃,說道:“喏,這是你家夫人要的,我這就給她送去,這下你小子沒話說了吧。”
見非夜面上有猶豫之色,慕景旭得意一笑,折身便往營帳走去,剛行了兩步,再次被非夜攔住。
“夫人說過,沒她的吩咐任何人不許進去,特別是王爺您。”
所有的冷靜在這一刻轟然消散,慕景旭直接抬腳往非夜身上踹去,被他輕輕一偏躲過了,但還攔在營帳前。
慕景旭斥道:“好小子,仗著爺身手不如你是吧,你還敢躲!”
“王爺恕罪,沒有夫人的吩咐,非夜絕不能讓您進去,稍后您要殺要剮,非夜絕無二話,但此刻您絕對不可能從我手下闖過。”非夜不卑不亢的說道。
他的話讓慕景旭笑了。
“好啊,你小子等著,看稍后爺如何收拾你。”
非夜對他的威脅充耳不聞,依然不讓他進去。
暗夜面無表情的站在身后,對自家主子與自己的弟弟斗法視而不見,只是在看向營帳時,幽深的眸中的劃過擔憂,已經快兩個時辰了,里面還是毫無動靜,難怪主子也開始為難非夜了,他知道主子心里也是著急才會不顧一切想要進去看看。
終于又過了半個時辰,帳中終于有了響動。
“非夜,你進來。”弄月略顯疲憊的聲音自帳中傳來。
非夜立即轉身,快步走了進去。
慕景旭習慣性的跟著往前走,可走到帳前時卻停下腳步,后又折了回來。
他泄氣道:“我還是在外面等著吧,那丫頭方才分明只叫了非夜。”
暗夜心道您這般明白事理,方才為何一直為難非夜,非要往里闖,您闖進去是非夜看守不力,與您無甚干系,此時您進去便是自作主張,被郡王妃怪罪,您只得自己受著。
慕景旭來來回回踱步,卻不知他早已被自己的屬下腹議了一番。
非夜走進帳中,便見弄月腳步踉蹌向他走來,他立刻上前扶住她。
“夫人,您沒事吧?”
弄月搖頭道:“我無事,你扶我到一旁坐下,我歇息片刻就好。”
“你下去將旭王抓回來的藥煎來。”
弄月坐下接過非夜遞給的水輕抿一口后,對他吩咐道:“可以讓旭王進來了,他見不到慕吟風平安是不會安心的。”
非夜點頭離去。
慕吟風醒來時已是深夜,伸手往床邊一摸,空空如也,心下一驚,坐起身一陣暈眩襲來,他卻顧不得這許多,掀開棉被,只著一身單衣便赤著腳在帳內亂竄,找了一圈還是沒見到自己想見之人。
“主子,您醒了?”非夜走了進來,見他醒來,滿臉驚喜。
慕吟風著急問道:“弄月呢?”
“她來了對不對?”
非夜垂眸答道:“夫人她來了又走了。”
“她走了……”慕吟風狼狽的后退一步,低喃道。
忽然又上前,緊扣住非夜的手臂,啞聲問道:“她往哪里去了?走了多久?”
“夫人她……”
非夜要答的話,被走進帳中的慕景旭打斷。
“我來告訴你吧。”
“她回青玄了,回祁王府繼續做她的安國郡主,或許過不了多久還會是青玄的太子妃,然后是青玄的皇后,再是……”
“她只會是我慕吟風的妻子,一生一世是,生生世世皆是!”慕吟風面色不善的低吼道。
慕景旭撇撇嘴,攤手道:“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你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什么。”
慕吟風看也不開慕景旭一眼,直接繞過他,赤著腳往帳外走去,卻被他從身后單手扣住肩。
他笑道:“你這個樣子出去能見人嗎?再說你此時去追,如何能追得上,她都走了兩個時辰了。”
慕吟風掙開他的手,沉聲道:“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將她追回,區區一個青玄算得了什么,我這就去祁王府找她。”
慕景旭笑問道:“逸郡王這是上演曠世英豪為紅顏折腰的戲碼?可你怎知弄月會心甘情愿與你離開?”
慕吟風沉默不言。
“你若不能讓她心甘情愿隨你走,即使去了青玄,到了祁王府,你依然拿她沒辦法不是嗎?更何況現在是特殊時期,軍隊之中怎能沒有了主帥?若是蕭東籬此時來犯,你真的忍心放棄眾將士的性命而不管不顧的去找弄月嗎?”慕景旭再次問道。
慕吟風低聲道:“我管不了這許多,我只要她,就是想要立刻見到她,一刻也不想等了。黎民百姓,慕氏江山干我何事,憑什么讓我與她來背負。”
他語氣中不無負起的情緒。
慕景旭失笑道:“不曾想,我竟有幸能聽到心懷天下的逸郡王說出這番不負責任的話,不愛江山愛美人,古往今來少之又少,今日算是頭一回親眼見,親耳聞,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是聽也聽了,見也見了。”
“隨你如何想,我找到她之后,便會帶著她遠離這些是非,往后山高水闊,不再管這些你爭我奪爾虞我詐,我受夠了,只想與她攜手而已。”慕吟風說完就要踏出營帳。
慕景旭接下來的話,讓他生生頓住。
“我現在就能讓你見到她。”
慕吟風豁然回頭道:“你說什么?你知道她在何處?”
“她就在我的帳中,我給她……”他話還未落,眼前哪里還有慕吟風的影子,只有晃動的帳簾證明,眼前的人是真的走了。
我給她下了迷藥這句話只得咽回他的腹中。
慕景旭無趣的摸摸鼻尖,轉身對帳內唯一一個大活人非夜說道:“非夜,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跟著本王可比跟著你現在的主子靠譜多了。”
非夜單膝跪下,請罪道:“白日里是非夜以下犯上,現在全憑王爺發落,非夜絕無怨言。”
“爺也就隨便說說,你這一根筋還當真了,相比之下,我是喜歡暗夜,他雖然性子悶了些,可卻比你小子識趣多了。”
將非夜扶起之后,他說道:“走吧,與爺一起去看看你家主子與夫人可有抱頭痛哭,對他們來說,這也算是久別重逢,這一回你家主子可得好好感謝我,要不是我急中生智一包迷藥便將他那醫仙夫人迷倒了,他現在又成了孤家寡人,都找不到地兒哭去。”
“以夫人的心思,不可能會您的道,您是如何做到的?”非夜不解問。
非夜這話旭王殿下又不愛聽了,什么叫不會,分明是小看他了。
他板著臉道:“小看爺不是?你認為不會,可她偏偏就著了爺的道。”
“呵呵,王爺您英明神武,非夜就想知道您是怎么樣才讓夫人中了迷藥的?”非夜諂媚的笑道。
慕景旭指了指桌上的茶杯,說道:“沒什么難的,我就是事先在你主子的茶具上都抹了迷藥而已,說起來,迷暈你家夫人,最大的功臣是你才對,她對你毫無防備,你遞給她的水,她當然會放心的喝。”
非夜瞬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萬一夫人醒來,發現端倪,誤以為是他做的手腳,那他還有好日子過嗎?
他感覺自己被旭王殿下坑慘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很委屈似的,爺比你還委屈呢,本來藥效應該是一個時辰之內發作,不曾想她硬是撐了兩個多時辰,還好我在渠城外便追上她了,不然豈不是功虧一簣,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被她知曉是我在背地里做了手腳,待她醒來,我肯定沒好日子過,本來還想嫁禍給你的。”
旭王殿下嫁禍的理由都說得這么光明正大,竟是讓他無言以對。
------題外話------
猴年到,新年新氣象,祝美人們新的一年里有大把的銀子賺~腰纏萬貫~
話說,今天還是飲本命年的第一天呢,不知本命年時運怎么樣,能不能脫單,哈哈~
吃過午飯,爸媽都出去玩了,老弟約我一起出去玩,我說現在出門,老家這邊都沒人陪我說話了。
他笑了,說了句:是啊,該嫁不該嫁的都嫁了,我姐好孤獨!那你繼續在家碼字,我先出去玩一會兒,回來陪你看相親節目。
這大過年的,哪兒來的相親節目?飲受到了一萬點傷害,一口老血堵在喉間卻又噴不出來。
我保證,這絕對是親生的同胞弟弟,知道哪痛打哪兒!嗚嗚~好憂桑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