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女人越是掙扎,越是能引起男人強烈的佔有慾,特別是在這樣有著詩意的星空之下。
再次的肌膚相觸,那縈繞在心間的那一抹熟悉,叫兩個人同時仲怔,不能不說,這樣的感覺太過美好,昔日的記憶一點點地復甦。
下一秒,夜風裹著寒涼,吹拂了過來,驚醒了穆北北。
覃闐辰當自己是什麼了,想對自己發脾氣,拎出來就對自己一頓狂轟濫炸,想憐惜自己,就粗暴的抱著自己。
我穆北北,在你覃闐辰這兒還有沒有人權了,怒氣使得穆北北大力的抽身,攥成拳頭的手,倏然間張開,只聽,“啪。”的一聲響,穆北北的手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覃闐辰的臉上。
溫情激盪中的覃闐辰毫無防備,驟然間被打楞了,要知道,穆北北是第一個打自己的人。
一巴掌還沒有解氣,怒極的穆北北反手又飛來一掌,覃闐辰暗驚的同時,伸手去擋,穆北北的那即將貼上他俊臉的手是被擋開了,可是,穆北北鋒利的指尖從他的面上劃過。
一種涼絲絲的痛,劃過他的面頰。
覃闐辰預感到了什麼,怒意呈現眸中。
“穆北北,你居然打我?”深沉的聲音,兩個人靜靜地對視,之間的氣流,卻是波濤洶涌。
本應是天生一對,卻落得天各一方,再相逢時,已是使君有婦,羅敷有夫,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遺憾?
覃闐辰轉身走了,空寂的籃球場上,只剩下了穆北北孤單地站立,擡頭,看著不遠處的千萬個亮著的窗口,突然間,穆北北想哭。
自己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獨自在這個世界闖蕩,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摔跤,什麼時候會失敗。
雖然,自己嫁給了斯俊偉,雖然自己知道,嫁給他自己不是看在他的身家背景,可是,自己卻依舊能從別人的眼中,看到那一抹不信任。
斯俊偉對於自己是什麼,連自己都覺得迷茫,自己是因爲愛,還是因爲什麼?穆北北至今連自己都不清楚,每每想到愛,胸口就悶疼。
愛這個字眼對於自己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諷刺,一個處心積慮的女人,似乎不配說,‘愛’這個字。
仰頭硬撐著,忍回眼裡的淚,穆北北硬撐著,搖搖晃晃地走到醫院的大門,進門的時候,她看到左邊的一面大鏡子裡,頭髮散亂,失魂落魄的摸樣。
第二天,天剛亮,穆北北硬撐著起來,忍著鼻塞,渾身的痠疼起來。
“北北,你醒了,昨天晚上你說了一晚上的胡話。”
“我都說了些什麼?”
“你……你一直在叫少爺的名字,然後就哭。”
張媽站在穆北北的身邊,看著她漲紅著的臉,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你,你發燒了?怎麼這麼燙?”
“沒事,等一下我吃點藥就好。”發燒,穆北北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在籃球場著涼了。
雖然穆北北沒有說自己是怎麼發燒,張媽卻知道,她發燒的原因。
“北北,少爺他就是那個脾氣,你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其實,少爺心中也很苦。”
穆北北看了一眼張媽,費力地扯動脣角想笑,想說,自己也很苦,可是,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嘴巴里幹疼,似乎自己臉上每動一下,都會扯到皸裂的傷口。
醫生護士輪番過來查看,好再貝貝一晚上都沒有發燒。
穆北北暗自驚喜,如果可以,自己真的想代替貝貝生病,讓所有的災難都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上天放過幼小的孩子。
費力掙扎著,她走進了盥洗室,鞠一把水撩到臉上,冰涼的水,令穆北北渾身一震,冷意立刻涌遍了全身,頭腦一昏,使得她差一點跌倒。
扶著盥洗臺,睜開眼睛,看著鏡子裡自己的那張臉,感受著鼻翼裡噴薄而出的熱氣,穆北北預感到,自己這是在高燒,溫度至少在三十八度之上。
“穆北北,你絕對的不能倒下,在這種時候,你沒有權利倒下。”
從盥洗室出來,穆北北踉蹌著找了護士,要了幾片感冒片,就著走廊裡的飲水機嚥下了兩片藥。
這下應該沒事了,沒事了,穆北北你是最堅強的人。
回到病房,貝貝醒來了,再見到穆北北的那一刻,貝貝張開了雙臂,甜甜地叫了一聲:“媽咪,媽咪抱。”
“貝貝。”穆北北驚喜地快走了幾步,就在她來到牀邊的時候,驟然間,想到自己正在生病,感冒這種病會傳染,貝貝正處在危險期,自己不能抱她。
“貝貝,媽咪生病了,不能抱貝貝。”
“媽咪……”貝貝水亮的眸子裡,那抹失望是那麼的明顯,語音裡都帶著哭腔。
心中一酸,穆北北的眼前迷濛了起來,她多麼想把貝貝緊緊地抱在懷裡。
“貝貝乖,張媽抱抱。”張媽抱起委屈的孩子。
病房的門推開了,斯俊偉那張溫潤陽光的臉出現在穆北北的眸中。
“媽咪,貝貝。”寶寶小小的身子飛了進來,帶來了一室的陽光。
“俊偉你來了?”穆北北來到了斯俊偉身邊,伸手接過他帶來的早餐,放到了桌上。
“北北,你怎麼樣,睡得好嗎?”斯俊偉
擁住了穆北北,體貼地問。
“還好,我沒事。”穆北北迴答。
“哥哥……哥哥……”貝貝那雙失望的水眸,在見到寶寶的那一刻,神采飛揚了起來,分別了大半年的雙胞胎兄妹,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緊緊相擁,臉貼著臉。
穆北北看著自己這一對兒女,晦暗的臉上,終於展露笑容。
“貝貝,你怎麼又來醫院了?”寶寶小大人般地問貝貝。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現在已經好了,不發燒了,我今天就出院,讓媽咪帶著我們出去玩好嗎?”貝貝說。
“好啊!我們去動物園。”寶寶說。
“帶著媽咪。”貝貝說。
“還要帶上爹哋。”寶寶補充。
“爹哋會很忙吧?”貝貝擡眼看了一眼斯俊偉,水亮的眼睛眨了眨。
“哥哥,我想帶上我們的爸爸!”一句話,使得本來祥和的房間,空氣一滯。
被斯俊偉擁在懷裡的穆北北身體一震,擡眸,她分明看到斯俊偉的眼底有一抹陰霾一閃而過。
“俊偉,童言無忌,你別在意。”
“沒有,孩子畢竟是覃闐辰的,該知道的誰也檔不了。”
“那你……”
“我沒事。”斯俊偉更緊地擁住了穆北北。
“北北,你的身子怎麼這麼熱?”
“沒事,我剛纔服用了感冒藥。”
“那怎麼行,你跟我來。”斯俊偉不由分說,拉著穆北北走了出去。
覃闐辰載著奶奶溫如玉來到病房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而這個時間,穆北北被斯俊偉強制著,在其他的房間打著吊瓶,斯俊偉緊緊地握著穆北北的手,不管房間裡小護士們羨慕的目光。
在這期間,貝貝已經把覃闐辰纔是我們真正的爸爸,這件事情,說給了哥哥聽。
其實,懂事的寶寶已經預感到事情就是這樣的,不然,媽咪怎麼能把貝貝留在跟自己表面看起來,毫無關係的覃叔叔。
自己跟貝貝是雙胞胎,貝貝的爸爸是覃叔叔,那麼自己的爸爸也是覃叔叔。
寶寶的臉,在得知真相這一刻,黑了下來……
溫如玉進門,見到寶寶的那一刻,立刻上前一把抱住了寶寶,激動的眼睛裡流出了淚水,連聲說:“寶寶,寶寶,你可想死祖奶奶了。”
“祖奶奶,寶寶也想您。”寶寶從溫如玉的懷裡擡起頭來,水亮的眸子落到一直盯著自己看的覃叔叔身上。
“覃叔叔,你真的是我們的爸爸?親爸爸?”稚嫩的童音裡,帶著一抹凜冽。
這樣的問話,令覃闐辰深感意外!
覃闐辰經歷了昨晚,最初的怒氣已經得到了釋放,早晨起來的時候,對著鏡子他才發現,昨天晚上臉上的涼意是,自己的臉上被穆北北的指尖劃破了兩條不算是很重的血痕。
找了兩塊創可貼貼在了臉上,意在掩蓋臉上的傷,可殊不知,他這樣的舉動更像是昭示,自己的臉上受了傷。
不管怎麼樣,覃闐辰寧可讓大家猜忌自己的臉上的傷是什麼樣,也不想讓大家一望之下,看得出來,自己臉上的傷是被女人的指尖劃傷。
早晨上車的時候,溫如玉就問了他。
“闐辰,你的臉?”
“哦,昨天晚上喝多了,被路邊樹枝劃傷。”溫如玉沒有繼續的追問,現在,她沒有這個心情。
貝貝的檢驗結果今天上午能出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而現在,寶寶口無遮攔的問話,令覃闐辰的身體一震,進門見到寶寶的那一刻,覃闐辰就覺得渾身的血液沸騰,一股叫親情的激盪,激動著他,自己的孩子怎麼會不想。
而現在,寶寶的問話,令一向不輸於任何陣勢的覃闐辰,不覺渾身一冰,也瞠目結舌了起來。
而溫如玉卻大喜過望,讓寶寶知道真相,認祖歸宗的事情,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
“乖寶寶,寶寶說的一點沒錯,覃叔叔就是你的親爸爸,滴滴親的,親爸爸。”
而寶寶並未被溫如玉的蠱惑所感動,清亮的眸子依舊看著覃闐辰。
“覃叔叔,我要你親口說,你是寶寶的爸爸嗎?”
“是,我是,我是你們的親生爸爸。”不是覃闐辰不仗義,不是覃闐辰急於認回孩子,而是他無法面對寶寶的質問做到淡定,他不想撒謊。
“那你既然是我們的親生爸爸,你爲什麼生了我們,又不要我們?”
誰都沒有想到,寶寶沒有開口叫爸爸,而是眸色陰冷、言辭犀利地質問起覃闐辰。
突發的狀況,令所有的人措手不及,覃闐辰真真的被問住了,被自己纔不過四歲的兒子問住。
寶寶犀利夾帶著冷意的眸子,一點也不示弱,這樣的他跟他的年紀極不相符,寶寶白嫩的小臉因生氣而漲得通紅。
“寶寶,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以後爸爸慢慢跟你解釋好嗎?”覃闐辰看著面前望著他伸出手來。
寶寶偏身閃過,眸色越發的陰冷了下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倔強的寶寶,在某種意義上,跟自己很像。
他的霸氣,他
的神態,他的執著,他的眼睛裡不揉沙子。
“我不想聽你解釋,我就知道,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不要的爸爸,不是好爸爸,這樣的爸爸寶寶寧願不要。”
穆北北進門恰巧聽到了寶寶的大吼聲,穆北北心痛地抱住了寶寶,出了房間……
貝貝的檢驗結果終於出來了。
慢性白血病初期,這樣的結果誰都不想相信,可事實就是這麼的殘酷。
“請問,孩子最近接觸到什麼刺激性的東西了嗎?”院長的辦公室裡,穆北北、覃闐辰、斯俊偉,連同溫如玉都在。
“沒有啊!我們家吃的東西,一向要求很嚴格,蔬菜幾乎都是我們自家植物園種的,絕對的純綠色環保,就連魚肉都是自己喂的動物。”溫如玉搶先回答。
“那……家裡最近買了什麼新傢俱?或者是裝修了嗎?”院長再問。
“新傢俱,裝修?”覃闐辰暗沉的眸子一閃,他陰鷙的眸光落到了聞聲,臉色灰白下來的穆北北身上。
“院長,我家的別墅被燒,家裡所有的東西全都是新裝修的,就連貝貝的房間裡,所有的東西,全都是新的,是不是傢俱、新房的問題?”
問題的根源終於找到了,原來是新房的甲醛超標導致了年幼的貝貝,受不了這樣的氣味,由此得了白血病。
如果事情究其根源,那麼,罪魁禍首就是燒了別墅的穆秋。
“穆北北,這次,不知道你還想怎麼解釋?”走廊上,覃闐辰追上了穆北北,冷著聲音對腿軟、腳軟的穆北北說。
“覃闐辰,不許你這麼的對待我的老婆?”溫潤的斯俊偉第一次,在衆人面前發怒。
“你的老婆?”覃闐辰站定,犀利的眸子溢滿了冷意。
“沒錯,穆北北是你的老婆,可是,她更是兩個孩子的媽,穆北北,我很想知道,這次,你還要護著你那個混蛋哥哥?”
事情已經成爲了定局,再多的語言也挽不回什麼,可憐的貝貝得了不可爲的白血病,即便是穆北北再想爲穆秋爭辯也是枉然。
是穆秋害了貝貝。
從醫院回家,穆北北癱在了沙發上,再也站不起來,雖然,上午被強制性的打了吊瓶,燒是褪了,可是心上的疼,卻沒有辦法消退。
“北北,別太著急,總會有辦法的,我已經給美國的醫院打了電話,很快,美國那邊就會送來特效藥,貝貝短時間內沒有任何的危險。”
斯俊偉手中端著一碗熬了幾個小時的大補湯,坐在穆北北的身邊。
“俊偉,你說,這世界怎麼就這麼的不公平,貝貝她犯了什麼錯,爲什麼所有的災難都降臨到她的身上?”穆北北哭倒進斯俊偉的懷裡。
溫家,溫旭文緊皺眉頭,他剛剛得到的消息是,覃闐辰質問了穆北北,可是,事情的結果是,覃闐辰似乎原諒了穆北北,雖然,自己派去的人拍了覃闐辰擁抱穆北北的照片。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能代替溫氏所受到的損失嗎?這樣的結果溫旭文寧願不要。
該死,現在所有的報紙雜誌都顯示,是溫家用非法的手段,竊取了覃氏的知識產權。
那些過去跟溫氏有著合約的廠商們,都編造了各種的理由,要求終止跟溫氏的合作,轉向了覃氏集團這棵大樹。
“森哥怎麼還不到?”溫旭文甩掉手中拿著的報紙,對著蜷縮在沙發裡發呆的溫如玉喝問。
“啊!”溫婉怡被動地擡頭,“他說是一會兒就到了。”溫婉怡說完,起身,親自來到了大門口,打開門往外望著。
森哥,這個許久都沒有出現的地痞混混,到任何的時候,都是溫旭文手中的一柄利器。
大腹便便的森哥終於出現在溫旭文的面前,兩個人在溫家別墅見面,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森哥面對一臉陰鷙的溫旭文,小心翼翼地問,“老大,你叫我來?”
“我叫你來,當然是大事,我不想再見到覃闐辰這個人,最好,你讓姓覃的在這個地球上永遠地消失。”
“什麼?”
雖然森哥來此,預感到事情的不同尋常,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老大居然要自己殺人?
森哥臉上的猶豫,落到溫旭文的眼中,他勃然大怒。
“我養你們這些的人渣有什麼用,到用到你們的時候怎麼就變成了縮頭烏龜,讓覃闐辰消失的辦法很多,你們這幫廢物就不能動動腦筋嗎?再說,有我在這給你們撐腰,你們還怕什麼?覃闐辰最近經常的酒後開車,如果、就算是發生了車禍,那責任是在他,不是你們,就算是要承擔,也是幾年的事情,又不死人?”
茅塞頓開的森哥,臉上堆砌出笑容。
“老大,您別生氣,您這麼說,小的不就什麼都明白了。”
接下來的日子,所有人都圍著醫院,圍著貝貝轉,最後的最佳、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便是,穆北北要跟覃闐辰再生一胎孩子。
雖然,斯家跟覃家有的是錢,他們可以遍佈世界的去尋找可匹配的骨髓,可是,那樣的機率畢竟沒有親生父母,再生的孩子臍帶血來的快。
斯俊偉表明了立場,爲了貝貝,他同意,同意穆北北跟覃闐辰再生一胎。
只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