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打扮得光鮮亮麗的柳白來到覃氏集團的頂樓,覃總裁的辦公室門口。
謝絕了秘書歐陽梅通報,霸道的柳白自行推開了門,“闐辰?!眿舌恋亟辛艘宦?,如一株綻放的百合花兒般,站在了覃闐辰的面前。
覃闐辰從一堆文件中擡眸,看到她,沒有驚豔而是平淡地,“哦?!绷艘宦?,“你先去那邊坐一下,我處理完這些,我們就去吃飯?!?
柳白從他平淡的聲音中感受到極大的挫敗感,覃闐辰?jīng)]有男友應該有的熱情,追自己的人排成了長隊,哪個不是對自己熱情有加,言聽計從,唯有覃闐辰對自己冷冷淡淡的。
可能正是因爲他的這份冷漠、高傲,才更能激發(fā)自己不甘的潛能,這倒不是因爲自己拿了什麼人的錢,爲人做事,才願意守在他的身邊,而是自己發(fā)覺,自己真的喜歡上這個冷酷的男人。
柳白坐在覃闐辰爲她指定的沙發(fā)上,看著低頭,認真工作的覃闐辰悶悶地想著。
歐陽梅進來,在柳白的面前放下了一杯鮮榨的果汁,“柳小姐,請喝果汁。”說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柳白從歐陽梅那貌似不經(jīng)意的眸子裡,看得出來,她對自己身份的猶疑。
女人天性第六感就很強,她敏感地覺察到,歐陽梅的眸子裡,有著對自己的敵意。
歐陽梅爲什麼對自己有敵意,兩個互不相干的女人之間能夠產(chǎn)生敵意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妒忌,沒錯,一定是妒忌,歐陽梅在覃闐辰身邊工作了這麼多年,一個不談婚論嫁的女人守在這麼一個極品男人身邊,能有什麼好事。
趁著歐陽梅還沒有離開,柳白開口嬌嗔地道:“闐辰,我看,今天我們就不要出去吃了吧!我看你這麼忙,不如我出去把東西買回來,我們就在這裡吃飯。”
擡頭,覃闐辰非常滿意柳白的善解人意,今天的工作的確太多,再說,覃闐酈拿去修改的那份文件,自己今天必須要看完,敲定好細節(jié)問題。
柳白撒嬌的聲音令歐陽梅的身子一震,覃闐辰還是跟柳白髮生了什麼,自己守候了這麼多年,依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歐陽梅心中澀澀的難受,腿沉重的邁不開步。
“也好,你想吃什麼就買什麼。”覃闐辰並未發(fā)覺空氣中的那份酸澀的味道,語氣依舊平淡地說。
可歐陽梅卻從中領會到的是,覃闐辰對於柳白的寵溺成分,對她的言聽計從。
使勁地咬了下脣,歐陽梅從房中退了出來,悶悶地坐在座位上。
柳白看著歐陽梅僵直的背影,心中得意,鄙夷地想,自己纔不過幾句話,就把覃闐辰身邊的歐陽梅給打敗了。
女人間的小心思,覃闐辰怎麼會知道,再說,他的整個心思都在貝貝的身上,在手頭的工作上。
“行啊!闐辰,我聽說平陽路那邊新開了一家日式料理,據(jù)說那裡的東西很好吃,不如我去哪兒買?!?
“可以?!瘪D辰?jīng)]有擡頭。
“闐辰,我剛纔是打車過來的,我以爲我跟你在一起,坐你的車?!绷自囂街f。
“哦,沒關係,這是我的車鑰匙?!瘪D辰說著,遞上了自己的車鑰匙。
“謝謝闐辰,我快去快回,你等著我?!?
柳白很滿意,她拿著覃闐辰的車鑰匙,走出門,經(jīng)過歐陽梅身邊的時候,炫耀般地晃盪了一下那個車鑰匙,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歐陽梅的心被堵得更加的難受,幾乎喘不過氣來,雖然,自己是覃闐辰的秘書,可是,自己早就被覃闐辰給緊緊地吸引了過去。
她很懷戀、更後悔,跟覃闐辰單獨在安徽那段獨處的日子,自己沒有勇氣跟覃闐辰表白。
跟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每天跟他相處,身邊再優(yōu)秀的男子都入不了自己的眼,眼見自己的年齡一天天地大了起來,父母著急,自己也著急。
可是,身邊有這麼一個極品單身的帥哥,怎麼讓自己看得上別人。
看著柳白炫耀般地眼神,歐陽梅自卑地低下了頭。
柳白很滿意自己的所爲,她堅信,只要自己付出真心,總有一天能夠感動覃闐辰,讓他真心的愛上自己。
駕車從地下車庫裡出來,蘭博基尼就被人給盯上了。
林凱奉了斯俊偉的命令,負責近期內(nèi)覃闐辰的生命安全,同時又要覃闐辰有所
警覺。爲將來發(fā)生的事情做鋪墊。
雖然,他看到蘭博基尼車從地下車庫裡出來,但是,內(nèi)線的消息告知他,覃闐辰並不在車內(nèi),所以,他放鬆了警惕,任事情發(fā)展下去。
而車內(nèi)的柳白還在美美地憧憬著幸福的生活,她不知道,危險正一步步的向她走來。
市立醫(yī)院,穆北北陪著貝貝,等一下貝貝要接受骨穿手術,如果近期內(nèi)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可以先試試父母的骨髓幹細胞移植,這樣既可以治病,同時也可以延緩時間。
早上覃闐辰走後,穆北北聽醫(yī)生的話,先做了配型,希望自己能夠給貝貝捐獻骨髓幹細胞,同時她也想讓覃闐辰過來做配型。
而爲了這次的骨髓移植,貝貝必須要先做一次骨穿手術,雖然,這個手術不大,也沒有什麼風險可言,但是,穆北北卻知道,骨穿手術很疼,這樣的手術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講,都是一次極大的考驗,而貝貝還這麼小,她能經(jīng)受得起這樣的磨難嗎?
“媽咪,等一下貝貝乖,貝貝一定不哭。”貝貝伸出手來,爲穆北北擦掉臉上的眼淚。
這下,穆北北眼睛裡流出來的眼淚更多了。
“媽咪不哭,貝貝都不哭,媽咪是大人了就更不能哭了?!?
望著貝貝蒼白的臉,穆北北心碎了,骨穿一般的大男人都疼的難以忍受,貝貝是一個剛滿四歲的小女孩,她怎麼受得了。
剛纔,她給斯俊偉打了電話,斯俊偉說,他要過來,親自給貝貝做骨穿,這讓穆北北安心了不少。
“北北,是不是應該讓闐辰過來?”奶奶溫如玉說。
“是該讓他過來?!蹦卤北闭f。
“我也想讓他做骨髓配型,如果這條路行得通,我們就選擇這條路?!?
穆北北沒有說的話是,如果這條路行得通,自己就不必跟他再生一個可憐的孩子了。
“那好,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很快,覃闐辰趕了過來,他來之前給柳白打了電話,告訴她,別買東西了,如果自己想吃,就在哪兒吃,自己來了醫(yī)院。
“你去醫(yī)院,那我也去,我也想看看貝貝。”柳白在電話中說。
本想不讓柳白過來,可覃闐辰想了想,今天穆北北跟斯俊偉一定會在醫(yī)院,便對著電話說:“你隨便吧!想來就來。”
因爲這臺手術由斯俊偉親自來做,斯俊偉不是本院的醫(yī)生,而手術室又緊迫,所以,這臺手術就選擇了午休的時間來做。
覃闐辰趕到的時候,貝貝正躺在活動牀上,眼淚汪汪地拉著穆北北的手,“媽咪,你在外面等著貝貝,貝貝去一下下就出來?!?
“貝貝,爸爸等著貝貝出來。”覃闐辰過來,彎腰在貝貝的臉上親了一下。
“爸爸,你怎麼纔來?。控愗愡€以爲爸爸不喜歡貝貝了?”貝貝一手拉著覃闐辰,一手拉著穆北北捨不得放開。
祥和溫馨的畫面,牀的兩邊分別站著孩子的父母,場面雖然心酸,可看著卻是那麼的協(xié)調(diào)。
斯俊偉身著白色的大衣,遠遠地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他眼底快速地劃過一絲溫怒,不過,他的自制力極好,不快轉瞬即逝,他走了過來。
“你們放心吧!把貝貝交給我?!?
“俊偉,你千萬別讓貝貝太疼?!蹦卤北敝逼鹧鼇?,眼淚汪汪地拉著斯俊偉的胳膊。
“放心,我比你還心疼貝貝。”斯俊偉笑著抱了抱穆北北,鬆開,“貝貝不怕,有爹哋陪著貝貝。”說完,他擡眸看了一眼覃闐辰。
“謝謝,謝謝。”覃闐辰跟斯俊偉說。
“不用謝,貝貝也叫我一聲爹哋,你們就放心吧!”大度、儒雅、溫潤的一笑,斯俊偉命令護士小姐,把貝貝推進了手術室,門關上了,穆北北跟覃闐辰的心提了起來。
溫如玉被張媽扶回了病房,安靜的走廊上,只剩下了穆北北跟覃闐辰兩個人,穆北北看了看覃闐辰。
“你也去做一個骨髓配型,如果我們能夠爲孩子提取骨髓幹細胞的話……”穆北北沒有往下說,覃闐辰卻知道她的意思。
她就那麼的想跟自己脫離開嗎?就那麼不想跟自己生下一個孩子?就那麼的討厭自己?
本就陰鷙的眼神在明媚的陽光下,越加的陰戾黯淡了下來,眸子裡沒有一絲絲的溫度。
“我會去做配型,這
個不用你操心,再怎麼說,我也的貝貝的爸爸?!瘪D辰說完,轉身就走。
“你留在這裡等著,我去做配型?!?
每次跟他見面,都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穆北北看著覃闐辰那上寬下窄,冷冰冰的背影,冰冷的話語,這些,都叫穆北北覺得他離自己好遠。
柳白駕車來到了新開的日式料理店不遠的街口,拐個彎就到了,柳白接到覃闐辰的電話就想好了,等一下自己還是按照自己的原計劃行事,買了東西跟覃闐辰一起吃。
就在柳白轉彎的時候,迎面開過來一輛發(fā)瘋了的汽車。
“啊!”柳白趕緊打方向盤避讓,可那輛汽車卻向膏藥似的緊追了上來,柳白眼見避讓不開,她身手敏捷地從副駕駛開著的窗戶,飛撲了出去。
多虧是九月天涼,柳白沒有開空調(diào),而開了窗通風。
柳白落地,就聽到身後一聲巨響,接著火球沖天而起,身後的熱浪把她掀出去好遠,身上的衣服被燒著了,巨疼使得她立馬昏厥了過去。
覃闐辰正在抽血,他接到了張瑋打來的電話。
“闐辰,你還好嗎?”
覃闐辰從張瑋緊張的話語中聽出,事情不同尋常,“我很好,怎麼了?爲什麼要這麼問?”
“闐辰,你沒在車上?”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的車被柳白開走了,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
張瑋明顯的鬆了口氣,如是說。
“闐辰,你的車在平陽路口,發(fā)生了碰撞,汽車爆炸了?!?
“你說我的車發(fā)生了爆炸?”覃闐辰聽張瑋這麼說,還是感覺緊張,他立馬想到了駕車的柳白。
“那柳白怎麼樣了?”覃闐辰焦急地問。
“闐辰,你是說,駕駛汽車的人是柳白嗎?”
“是,她怎麼樣了?”
“我正趕往出事地點,有消息馬上告訴你?!?
覃闐辰趕往了出事地點,見到了已經(jīng)燒成空殼的蘭博基尼,張瑋正在跟交警說著什麼。
“張瑋?!?
“闐辰,你終於來了?!睆埇|跟覃闐辰大過了招呼,給他跟交警的負責人做了介紹。
事後覃闐辰終於明白,柳白出了車禍,撞擊蘭博基尼的車是一輛瀋陽金盃白色的麪包車,當汽車爆炸的瞬間,金盃汽車的駕駛員跳車逃逸了。
而柳白由於身手敏捷,大難不死,可是,她卻由於跳車,爆炸等等,鎖骨斷裂,身上多處有輕微的燒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送往醫(yī)院了。
車是廢了,可人卻活著,這是大難之後最值得慶幸的事情,從監(jiān)控畫面中顯示,這是一起蓄謀已久的撞車殺人事件。
覃闐辰盯著監(jiān)控的畫面,心中明白,這是柳白代替自己躲過了一難,很顯然,撞車的人想殺的人是自己。
是誰這麼的恨自己,覃闐辰不用想,也知道,想害自己的人一定是溫家兄妹。
從交警隊出來,張瑋問覃闐辰,“闐辰,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兒?”
遙望天邊絢爛如血的晚霞,覃闐辰吐出了兩個字。
“醫(yī)院。”
是?。∧壳榜D辰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醫(yī)院,先不說貝貝那邊還等著自己這個爸爸去看她,柳白那邊自己也有著義不容辭的責任。
還是市立醫(yī)院,貌似自己從認識穆北北的那一天開始,就跟市立醫(yī)院這個地方有著不可分割的緣分,貌似所有的事情都跟這個醫(yī)院有關。
市立醫(yī)院的燒傷科病房,覃闐辰終於見到了被裹成糉子般的柳白。
此刻的柳白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再見到覃闐辰的那一刻,柳白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嚎啕大哭了起來。
“闐辰,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輛車直接的撞了過來,我實在是躲不開?!?
“柳白,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只要你人沒事比什麼都強?!瘪D辰感恩地對柳白說,他沒有說出,這件事情絕非偶然的事情,沒有說,這輛車是針對自己的事情,他怕柳白害怕。
“柳白,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
“覃闐辰,你會對我一生負責到底的對嗎?”柳白含淚的眸子灼灼,等著覃闐辰說話。
點頭,算做答應,覃闐辰從柳白的病房裡退了出來,他做不到,對一個生病,對自己真心的女人說,‘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