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之中還被仙氣體無完膚地侵蝕著,而她無力抵抗,因爲她心裡再清楚不過,每一個……不再身心純淨乾淨的大司當都會遭受仙氣的反噬,這是對大司當的懲罰,只因天宮上容不得一粒沙子。
夕歌起身時,身體晃了一下。
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心裡很清楚,再不離開她真的會死。
她得去找宮凝歡,讓她也趕緊離開,莫要被她牽累到。
可是,當夕歌走出殿外時,等來的卻是前來緝拿她的天將。
夕歌停住腳步,盯著從天邊騰雲趕到玄月宮的這些天將,手心隱約冒著汗。
而彼時,玄月宮的另一邊。
許仙翁摘了不少銀月草放在一個盛著仙水的瓷瓶裡頭,一邊對宮凝歡道:“姑娘,你取了銀月草後,可以自己種點,銀月草挺好養的,只要沾著仙氣就能養活?!?
宮凝歡沒說什麼,但還是點了下頭。儘管她知道這也只是對許仙翁而言好養,她身處四界,自然無法長期沾染上仙氣。
她看了看許仙翁摘取銀月草的方法,也學著先用指尖捻了一下花瓣底下的花枝,再往上拔出來,銀月草的形狀生得像是星星,小小巧巧的,摘下來又柔柔軟軟的垂落在手邊,花瓣邊沿又泛著淡淡的銀光,看起來像極了一顆從天上摘下來的星星。
看著看著,宮凝歡眼眸中有了一絲淡淡的溫和。
她忽然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一擡頭,見許仙翁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又在盯著她看,見自己發現了他的觀察,許仙翁又趕緊收回目光,乾笑了一聲說:“說實話,姑娘,你太像我那位朋友了?!?
宮凝歡也淡淡斂回視線,垂著眸一邊摘取銀月草一邊隨口一問:“仙翁這位朋友亦是天族中人?”
許仙翁頗爲感慨地點了下頭,爾後無奈苦笑:“可惜我很早就見不到她了。”
宮凝歡不太明白許仙翁這話的意思是這位朋友已逝一夥是別的什麼意思,但她此時也並不感興趣,尤其是當她一回身忽然想起夕歌沒跟上來,而且在這之前夕歌就已經表現出不適了,正在她要回去看看夕歌之際,不遠處兩個小仙童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其中一人著急喊道:“仙翁!仙子,大司當被玄仙令那邊的天將帶走了!”
宮凝歡默了一瞬,很快冷靜問道:“玄仙令在何處?”
小仙童正要說話,卻被許仙翁上前來打斷住了,“姑娘莫急,許是玄仙令那邊出了什麼差池,待老夫去問個明白?!?
玄仙令專門緝捕觸犯天規的那些仙家,而夕歌雖然並非仙人,但所在其職能夠窺知天族的七十二方星宿,若是這樣的人不能忠貞於天族,對於天族而言便是罪不可恕的存在。
但許仙翁畢竟與夕歌有過交情,很清楚這位大司當和前一任大司當明顯不同,虞搖是那種很輕易便會爲情所困的人,而夕歌從一開始便被斬斷了情絲,是不可能做出有違其職的事情的。
因此,當時許仙翁也只是認爲是玄仙令那邊抓錯了人。
而許仙翁話音一落,宮凝歡便冷靜道:“我跟你去?!?
聞言,許仙翁也沒多作勸說,便點了點頭趕緊帶著宮凝歡趕往玄仙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