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溫涼的呼吸拂過頸子,讓宮凝歡有一種毒蛇在頸邊吐信子一般的危機感。
“那你想我如何?”宮凝歡沒法推開他,她覺得挺沒勁的,這種一腳踩不到底的感覺,儘管她此時整個人幾乎是掛在南顧身上的,但依舊感到很無助。
“我不會讓她這麼死的,我愛妃的容貌和眼睛還在她身上的。”南顧說著,輕輕咬了一口她的頸子,又擡起頭來,“不過,她敢拿愛妃的東西,我也不會就這麼放過她。”
南顧說罷,伸手將宮凝歡從水中抱了起來,龍尾啪地一下打在水面上濺起無數水花,南顧帶著她飛上了岸的同時,變回了人形,身上只著單薄的雪衫,卻還沒打算要放開宮凝歡的意思。
宮凝歡慢慢運功調節內息,只是,還沒等她徹底恢復過來,南顧便伸手扯落她身上溼透的衣裳,宮凝歡警惕地按住他的手,冷斥道:“鬆開。”
南顧動作一頓,問她:“還要下水嗎?”
宮凝歡潮溼的眼睛冷冰冰地看著他,一動不動。
南顧這纔拿開了她冰涼的手,把她身上的衣裳扯落下來,盯著她身上的迷人春色看了看,在宮凝歡欲要出手之前收回了目光,隔空取來屏風前掛著的他的白色外衫披在了她身上,低頭問她:“愛妃想回哪裡?”
宮凝歡冷漠道:“寒水閣。”
“好。”
南顧說完這個字,把她親自抱回了寒水閣。
宮凝歡以爲這就罷了,但她沒想到的是,南顧直接下旨讓人把他的東西搬到寒水閣來,並將中毒不醒的宮止月從寒水閣擡了出去。
宮凝歡眼看著這一切,就是再蠢也明白過來南顧是要回到寒水閣起居的意思,但她並沒有打算要一直久留在寒水閣,她原本就是打算看過南顧就走了的,卻不曾想到過宮止月會在這裡中了毒,雖然現在聽南顧的口風,宮止月暫時不會死,但只要宮止月身上的毒還沒解開,她便無法真的離開南界王宮。
南顧讓人準備了幾套她從前在他面前穿過的淡藍色的素雅衣衫,宮凝歡此時身上只披著一件他的衣衫,也沒與他道什麼,直接拿來穿了。
等穿戴整齊後,宮凝歡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你打算什麼時候給宮止月解藥?”
南顧坐在榻上看著她如今這張臉好半晌才得空答她:“沒有解藥。”
“南顧……”
“真的沒有。”南顧說著往窗臺望出去,望著寒水閣外頭盛開得正好看的繁花錦簇,他眸光含水,安靜地欣賞了好一會,忽然對守在外頭的侍衛下了一條命令。
宮凝歡聞言心裡微微一緊。
她聽到南顧語氣平平淡淡地說:“把寒水閣的所有花草樹木都剷除了。”
宮凝歡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霎那想起了昔日在竹林深處的那院子裡,南顧與她說過的那些話,彷彿還在昨日,但卻再也不可能回去。
而南顧說完便轉頭回來了,看著她輕柔一笑,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