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道人安排在六大宗門的臥底自然不只是楚湛一人,所以即使楚湛沒有和他細說,他也知曉了這個消息。
雖然知道現在離六大宗門圍剿六陰山的時間不遠了,但黑水道人並不擔心,在他看來,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並不是一心的,只要略施小計,他們就會窩裡反,根本沒有絲毫的團結可言。
所以,他只是把這次所謂的“圍剿”當成了過家家,埋頭繼續開始尋早極陰極陽血脈的修士的任務。這個任務是隱匿在六陰山的一個尊者所發佈出來的,只差一箇中等以上的極陽血脈,他就可以完成任務,獲得那位尊者許諾的那件法寶。可惜極陽血脈本就難尋,更何況是中等之上的極陽血脈呢,他找了不少時間還是沒能找到。
沒找到這次出門他竟然直接碰到了蕭天賜這個天切谷的第一天才,更妙的是,對方還是他苦苦尋找的高等的極陽血脈,而且還受了重傷,真是連老天都在幫他啊!且不說蕭天賜的修爲低於黑水道人,就憑他那遠遠比不上黑水道人的戰鬥經驗,他也翻不了身。
所以就算蕭天賜的運氣再好,金手指再強大,最終也還是敗給了黑水道人,看著活蹦亂跳的蕭天賜,黑水道人點點頭,心中十分滿意。
被黑水道人以一種看待獵物的眼光看著,蕭天賜不由得生出些許的惱怒,他畢竟是個經天境靈者,要不是恰巧被許靈兒給暗算了,如今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這邊黑水道人把蕭天賜這個“正道新星”給擄上山了,那邊楚湛也遇到了麻煩。
許靈兒不出意料的突破了玄元境,晉入經天境,正式成了個靈者。沒想到她成了靈者之後,隨著戰力的提升,靈魂強度也大幅度提升,最後更是擺脫了楚湛的控制,逃離他的“魔掌”。
楚湛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許靈兒可是他花了不小的力氣才培養出來的“戰鬥機”,哪能隨意捨棄。但是,他碰到了一個人,一個他不得不殺死的人——九萱。就在楚湛即將重新控制許靈兒之時,九萱從他的身後冒出,對著他全力拍出一掌。
身爲後期靈者,九萱有讓楚湛忌憚的資格,所以他放過了許靈兒,全力應付起九萱來。
好在九萱雖然已是後期靈者,但到底還沒有逆天到可以和尊者對抗的地步,所以,楚湛暫時沒有召喚出淵龍。
荒野也不乏有一些喜愛清淨之人在居住,所以兩人的打鬥引起了衆多修士的注意,更有一些實力不凡的修士躲在暗處,打算在兩人兩敗俱傷之時出手偷襲,搶走兩人的財物,一個靈者的所有財產足夠支撐一個小門派上百年了。
最終,兩人打了一天一夜,天元耗盡方纔同時收手,再打下去就真的如那些人所願,兩敗俱傷了。當然,前提是楚湛沒有喚出淵龍。
現在六大宗門圍剿六陰山的日子不遠了,別說是淵龍,就是五行精靈楚湛也不想暴露出來,多一張底牌就多一分勝算,他還沒有那麼衝動,做事不顧一切後果。而且,誰知道九萱是不是也有什麼輕易不能使用的底牌啊!
楚湛還真猜對了,九萱確實有一招極其陰狠的魔道手段,非臨死不能使用。
短時間分不出高下,楚湛也就決定不再和她糾纏了。
奈何,他不想招惹九萱,不代表九萱會輕易放過他,總之,楚湛使出了各種手段想要擺脫她,卻無一能夠成功。
打也不行罵也無用,於是,兩人就這樣打打鬧鬧地一起在野外過了幾個月,楚湛覺得,九萱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要他說,他又說不出來,只能在那干撓頭苦思。前世今生,他都沒有談過戀愛,哪裡知道女人的心思。其實,九萱雖然“不離不棄”地跟著楚湛,但總會下意識地離他幾丈遠,在楚湛打坐修煉(廢話,一開始肯定是裝的,一個曾經想要殺死你的女人就在你身側,你能安心?)之時,她會靜靜站在附近,定定地盯著楚湛看,有時也會邊看著楚湛邊發愣。臉上的表情忽喜忽悲,陰晴不定,讓一直暗中警惕她的楚湛一陣摸不著頭腦。想了好久纔想通了。
“哦~原來是她的那個親戚又來了。”楚湛一臉瞭然的神色,然後就像是領悟了一絲大道奧妙一般的興奮。
煎熬了幾個月,六陰山終究是要面臨六大宗門的圍剿,它們似乎是天生的仇敵(?)。沒看見,兩方勢力都有一個“六”字麼?
蕭天賜被抓到了六陰山,經過那位隱藏著的魔道尊者連續幾個月的元陽吸取,蕭天賜現在骨瘦如柴,面色蒼白如紙,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如果非要讓楚湛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那句話一定是——“蕭天賜現在這樣,倒是像極了紅樓裡的林妹妹…額…的轉世。”
黑水道人如願以償地獲得了法寶——驚魂幡。
驚魂幡的作用便是收集亡靈的死氣以及生靈身上的負面情緒來獲取力量,要不是這功能與那位魔道尊者所修煉的功法不相融合,這等稀世法寶怎會落入黑水道人一介靈者手中。
黑水道人愛惜地撫摸著驚魂幡,又擡頭看了看天,當看見六陰山頂上那久聚不散的雷雲時,臉上露出了笑容。
老祖快要成功了,離我魔道興盛之日不遠了。
距離靈虛國有億萬裡遠的一座擎天大山上,發須花白的老者眼中劃過一道狠色,很快又恢復到原先那副慈祥的模樣。
“唉~天兒,風兒。你們是時候出山了,和門派中你們的師兄師姐們一起去到陌生的環境去歷練吧!那裡有你們證道的機緣。”老者眼神複雜地看了看自己的這兩個真傳弟子,蒼涼的哀嘆聲中有著濃濃的不捨,僅是一瞬間便又隱匿了。這些前人的恩怨還是別叫後輩們來承擔了吧,他們到底也還只是十幾歲的孩子。
聽到消息的兩個少年神情雀躍,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們沒有發覺老者的異樣,興奮地討論著未來的征程,當然,大多是那個師兄說,師弟聽。卻不知,他們這一走,從此再也回不到以往的那種平淡的生活,甚至,最終他們成了不共戴天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