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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師姐,我們相信你”一羣少年男女激動地大聲宣告自己的立場,倒是有幾個內(nèi)門弟子猶豫不決地看著玄瞻,不過,當他們看到所有的同門都站到藍澹那邊以後,也跟著過去了。
面對著那麼多雙眼睛,玄瞻卻毫無恐懼………纔怪,不過那一點緊迫感只一會就被壓下了。“好了,現(xiàn)在別的話不多說,我只問你一句話,可以嗎?澹兒?”玄瞻垂下眼簾,神情落寞,看起來就是個落魄的少年。於是,在衆(zhòng)人的心中,玄瞻變成了受害者。
“藍師姐,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答應(yīng)他就是了。”
“就是啊,在場那麼多人,量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招。”
“師傅,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傅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藍澹水眸動人,眼中似有流光閃動。
“澹兒,你會不會拜凌烈做師傅?”玄瞻目光閃爍,似有期望,又像含著非凡的情義。竟叫藍澹難以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我…”
“藍澹,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是憐憫這個害人無數(shù)的魔修嗎?”凌烈威嚴的聲音傳來,顯然是對於藍澹的猶豫而感到不悅。
藍澹一驚,清醒過來。
“玄瞻,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現(xiàn)在和你沒關(guān)係了,拜不拜師是我自己的事,你別管這些了。”藍澹柔和的話音中隱藏著無盡的冷漠。
“可惜了”玄瞻低喃。
“別再說什麼廢話了,玄瞻,你爲何要殘忍地殺害那些凡人?”凌烈質(zhì)問。
“我什麼時候去殺凡人了”
“不久前,你不是去了一個小鎮(zhèn)嗎?當時,有人看見並認出你來了,那幾個死者的父母前幾天就到我天切谷討公道來了。”
“呵,那你剛纔說我殘害門下弟子,證據(jù)呢?別說什麼全部被我清理乾淨了之類的鬼話。”玄瞻冷笑。
“小女凌靜和玄德的弟子蕭天賜都能證明”
“唉~凌烈,我沒想到你那麼…,唉~要是你擔心我將來會搶你那寶貝谷主之位的話,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放心了,我玄瞻對著衆(zhòng)人的面發(fā)誓,以後若是我去和你搶這谷主的位子,就叫我不得好死。怎麼樣?”玄瞻身上的那股落魄感蕩然無存,此時他不會再有什麼顧忌了,反正都是反派了,還在這裝什麼好人啊!把凌烈也暴露出去,要遭罪,大家一起遭罪。
現(xiàn)在玄瞻幾乎可以肯定了,凌靜外出遇襲,和他偶然碰見,並且出手救了凌靜,還幫她叫蕭天賜等這一系列的事件其實都不過是凌烈除掉自己的步驟之一罷了。
“你胡說,出色的弟子和長老都是宗門的支柱,我怎麼會有除掉他們這種心思。”凌烈立刻否認,開玩笑,要是真的承認了,那他這個谷主也快做到頭了。天切谷裡面,惦記著谷主之位的人可不少。
“那大師兄玄風呢?還有林玄清,你別說你不知道二十幾年前林玄清是怎樣被趕出天切谷,墮入魔道,最終隕落的。”玄瞻言語上的氣勢終於佔了上風。
“我當然知道,玄風不就是因爲林玄清而被迫離開了天切谷嘛!”成功奪得掌門真?zhèn)鞯茏又会幔熬屯ㄟ^捷徑知道了天切谷不少的秘聞,幾經(jīng)周折,再加上使用了縱魂之眼,玄瞻得到了那件事情的真相。
凌烈確實厲害,他最令人防不勝防的不是戰(zhàn)鬥力,而是智計百出的腦袋。
譬如當年被他設(shè)計的玄風和被他陷害的林玄清,當時的他們被欺騙和誣陷後,一點也沒有懷疑到凌烈。此時面對對於自己不利的話題,他三兩句就把自己抽了出來,而且還轉(zhuǎn)移給了玄瞻,“大師兄這件事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我還沒問你呢?玄瞻,你打聽天切谷以前的事做什麼?”
“凌烈,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就不怕玄風師兄從枯靈國到這裡來找你麻煩嗎?”玄瞻面帶驚悚狀,說出來的話卻又咄咄逼人“不用狡辯了,當年你騙玄風師兄喝下迷仙散,讓他和一直單戀他的枯靈國靈仙公主有了魚水之歡,而被迫放棄迎娶林師姐,入贅枯靈國皇室。這件事對玄風來說是個侮辱,但對你來講,卻是大福源。最後是你抱得佳人歸,並且成了天切谷谷主。而玄風和林玄清結(jié)局不是被迫入贅就是被逐出師門。你大概沒有想到吧?你設(shè)計陷害他們的事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多。這些事我都知道了,怎麼?我是不是活不過明天了?”玄瞻看著凌烈身後,勾脣一笑。二十年前,能入得了當時的谷主羅浮屠法眼的只有三個人。玄風、林玄清還有凌烈。
天切谷歷來都是有真?zhèn)鞯茏优判邪竦模L便是當時戰(zhàn)力天資都遠超其他真?zhèn)鞯茏拥拇髱熜郑中迮判械诙熨x和戰(zhàn)力都很接近玄風。而凌烈的戰(zhàn)鬥力和天賦都要比兩人略遜一籌,爲了谷主真?zhèn)鞯茏又唬枇以?jīng)就害過不少人了,那時正是競爭激烈的時節(jié),凌烈自然不會因爲那一點的同門之情而選擇聽天由命,他成功設(shè)計了兩個師兄後,本以爲可以成爲谷主的真?zhèn)鞯茏樱瑳]想到羅浮屠卻又突然沒有心情收徒了。等到十年後他又想收徒的時候,凌烈卻再次失望了,當時的玄瞻外表還是個孩子,黑眸裡總是流轉(zhuǎn)著精光。看到他的第一眼,凌烈就很反感,好像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玄風師兄入贅時,你還沒出生吧!天切谷呢!怎麼就知道了?好了,你就別再胡言亂語了,這樣做救不了你的”凌烈搖頭,好像在爲玄瞻的舉動感到好笑。
“你說的是真的?”玄瞻剛想回答,卻見一個身著素衣的中年美婦走近玄瞻,著急的問。
“是真的又能怎樣,凌烈又不會承認。”玄瞻遺憾地嘆息道“唉~也不知道現(xiàn)在玄風師兄過得怎樣,要是沒有那件事,說不定你和他都已經(jīng)有孩子了吧!林玄清也就不會墮入魔道了。”玄瞻此時的樣子要多傷感就有多傷感。“住口,玄瞻,你要再敢胡說,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聽到玄瞻把自己的妻子和玄風說成這樣,饒是凌烈再怎麼的深沉,此時也不由得對他大吼。
剛纔問話的那個中年美婦即是凌烈的妻子羅蘭,她原本是不太相信玄瞻所說的一切,畢竟玄瞻和凌烈此時勢如水火,沒人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在聽到凌烈對著玄瞻大吼後,原本搖擺不定的心一下子安定住了。
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羅蘭出神地走向凌烈,不顧十幾年來的夫妻情義,冰冷地開口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爲什麼那麼做,大師兄和二師兄對你不好麼?爲什麼?”
凌烈臉色陰沉下來,沒想到這個平日裡冷靜得不像話的妻子會當著衆(zhòng)多弟子的面讓自己下不來臺,難道她真的還沒有忘掉玄風?心生芥蒂的當下也就呵斥她“夠了,你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給我回去,這裡沒你的事了。”
到底還是存在著幾分理智,羅蘭還是冷著臉離開了,不過兩人從此以後心裡都會有一道坎,再不可能坦誠相待了。
“哎,你看見了沒有,谷主夫人好像不喜歡谷主啊?”不知是哪個弟子“小聲”地和朋友議論。
“是啊!而且剛纔玄瞻師叔好像說過,谷主之所以能成爲谷主,就是通過陷害師兄和迎娶掌門之女這兩個途徑來完成的。”另一個弟子把話題轉(zhuǎn)向玄瞻所說的話。
“不會吧?就算谷主平時總是板著臉,但是也不至於做出這種喪盡良心的事吧?”
“誰知道呢?總之,我們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看見和聽見了衆(zhòng)弟子在議論自己,凌烈並不著急著爲自己辯解,在這個時候,別人所說的一句話,比他的十句話都有用。
努力平復(fù)心中的波瀾,凌烈對著藍澹使了個眼色。
藍澹會意,從人羣中走出來,面向玄瞻“玄瞻,沒想到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悟,不僅不認下自己的罪行,反而還挑撥穀主和他夫人的關(guān)係。”
“藍澹師姐,玄瞻師叔到底做了什麼事啊?竟讓你如此嫉恨。”在這個世界,尊師是主流思想,很少有人會像藍澹一樣主動和師傅解除關(guān)係,在他們看來,這樣就是大逆不道。
藍澹苦笑“原本就算是師傅做錯了什麼事,我這個弟子也不該說他什麼的,只是他,他竟然是……”後面的話藍澹沒有說不來,衆(zhòng)弟子又是熱烈議論,玄瞻到底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啊?
藍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凌烈“谷主對這事最爲了解了,還是讓他來說吧!。”
“唉~我本以爲玄瞻已經(jīng)知錯並且悔改過了,沒想到他還是那麼的狡猾,在剛纔的對峙中轉(zhuǎn)移了話題。”谷主語帶滄桑道“其實玄瞻就是六陰山派來的臥底,他潛在天切谷已經(jīng)有十年的時間了,這是任何人也預(yù)料不到的。今天,我要替已逝的上任谷主將他驅(qū)除出門,玄瞻從此不再是我天切谷的人了!”
“谷主,既然這樣,爲什麼不乾脆點,把他殺死,以絕後患呢?”有弟子出聲提議,他們對於魔修的厭惡是從小就培養(yǎng)起來的,這種厭惡深深的紮根在他們心裡。
“凌烈,你確定要將我驅(qū)除出天切谷?”玄瞻問。
“你如今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難道還想死皮賴臉地待在谷裡?”凌烈嚴肅的反問。
“哼,這一切分明是你和藍澹串通一氣好的,想要置我於死地。”玄瞻氣得發(fā)抖“也罷,這麼一個善惡不分的宗門再加上有這麼一個已經(jīng)步入邪道的谷主,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天切谷從此再無玄瞻這個人,而我以後也只是散修楚湛了。”轉(zhuǎn)身,楚湛心中暗笑。太好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鬼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麼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也許短時間內(nèi),沒有宗門的庇護,他出去遊歷的時候遇到的困難會比較多。但是,楚湛相信,只要再過不久,他就可以突破玄元境,晉入經(jīng)天境。目前靈虛國能夠供他歷練的地方已經(jīng)不多了。
而到了後面,天切谷就是個累贅了。得罪其他大國的大宗門之前,都要想想天切谷能否承受得了後果。
邁著大步,楚湛想要離開。至於財物嘛?他都是放在身上,隨身帶著的。別問“怎麼放得下那麼多的東西”之類的蠢話,不是有儲物袋嗎?
在靈元世界,能夠裝下大量財物的袋子名爲儲物袋。
儲物袋大致分爲九階,一階儲物袋的價格最低,裡面的空間也最少。九階儲物袋的價格最高,空間最大。楚湛現(xiàn)在用的儲物袋是二階儲物袋,這可是連谷主都沒有的寶物,得到這個儲物袋,主要歸功於縱魂之眼,沒有它,楚湛連儲物袋的影子都看不見,更不論怎樣從衆(zhòng)多玄元境修士手中奪過來了。
“等等,你就這麼走了?”凌烈出聲止住了楚湛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