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外功測試完畢,周同隨著二人來到一間寬闊的客廳。
一會兒一位武官拿來一份宣紙,嚴堂主看了,提筆簽字,將宣紙遞與唐玉江,問道:“唐老弟,周同精神力八點可否恰當?”
“只低不高,我與二叔都把過脈,孩子自己也說是陰腎的水囊裡有八九點水滴,就八點吧。”“好,那就八點。”周同心道,那是我瞞的緊,如今我陰腎之中的水囊裡有四十三滴清澈無比的水滴,要讓您老知道了,豈不要自嘆不如了。
嚴堂主在精神力一欄中寫了八點,填寫了押案,命武官去刻腰牌。
一刻鐘後,武士腰牌做定,嚴堂主親手交給周同,“周同,這是你的武士證,‘中級武師’,呵呵,如果不慎丟失了,可在大周朝任意武士堂辦理。”
周同接過武士證,正面正中刻有四個大字,‘中級武師’,下方三個印章似的篆字,‘武士堂’。背面刻有周同的姓名,內力、外力以及精神力的數值,最下面是制牌的日期,大周仕雍三十五年十月十一日。
武士證拿到手了,唐玉江告辭,嚴堂主送至大門外方罷。
離開武士堂沒多遠,唐玉江止步說話:“我兒,記住,一旦獲得武師以上級別的‘武士證’,在公堂上見了六品及以下官員不用叩頭,在武士堂購買物件也會有九折優惠,以後晉級的更高了,也會有更多的優惠。”說著自懷中拿出一面金黃色綢緞,“你且看看,還滿意不。”
周同展開一看,原來是對自己的官爵任命,武官的爵位,正八品的副尉,下方赫然是大周朝軍機部的大紅印章。肅北領距離京城極遠,但凡軍機部下發通告文書,大都需要兩三月,舅父今天拿出了任命文書,可見早已給自己申辦妥了。
在武館中周同學過大周朝軍團建制,副尉算是正牌爵位了,雖然小了點兒,好歹也能吃上皇家發放的皇糧了。
“我兒,武士堂的武士初次申請加入軍隊,如此爵位已是很高了,你的兩位表哥三次申請,如今纔是個從八品的小尉,你那結拜兄弟康國棟還沒品階呢。副尉一職,如到軍隊任了實職,至少也會給你一個旗長做做,呵呵,一個旗的兵力,一百人,對你如今來說,足夠了。”
周同心想,副尉的官爵好歹能擔任一個轄500人司的司長,您老太擡舉我了。他卻不知官家武行裡的規矩,但凡從軍的武士,大都是經過幾年的磨練,才能升上一級,而且是先升實職,再提請爵位。如他這般得到的官爵,只是一個虛職爵位而已,與真正武官職務大不相同。軍隊裡職務的升格任免均有直屬長官報請軍團長審批,那是要看統兵能力和立功表現的。
“你將任命裝好,我這裡還有腰牌。”唐玉江掏出一個黃澄澄的腰牌,“這是證明爵位的爵符,走到哪裡掏出它來,沒有人敢來盤查你。”
這是身份的象徵,我不但是大周朝的子民,還是大周朝的命官,今後走到哪座城池也不怕了。周同雙手捧過爵符道:“舅父,如果到了京城,他們也會認這個腰牌嗎?”
“哈哈,那是自然。咱們大周朝每日有幾十萬信使穿梭在各個驛站和府城之間,你今日獲得的武士證,不出一個半月就會傳遍整個大周朝的武士堂,官爵也自然會在京城軍機部備案。”
“舅父,咱們這裡距離京城要十萬裡,一個半月能傳過去嗎?”
“哪有那麼遠,七萬八千裡罷了,到東海之濱纔不過十一萬里,信使專騎的紅赤駒可日行兩千裡,夜行一千里,大周朝境內每個驛站相距不過一日路程,如此換馬奔行,一個半月內足以傳書全境了。”
“可孩兒翻閱書籍,從咱們肅北領到京城怎麼寫的是十萬裡呢?”
“書上寫的是可以行軍的大官道,那是朝廷建的,自然不會直直的通到京城。但還有各個領府建的官道,各個州府縣府鋪設的小道,也算作是官道,咱們的大軍輜重不能通行,信使自然可以暢通,路途要縮短許多。”
“哦,我明白了。哎,舅父,我如今位居副尉,也算是軍機部的命官了,每月多少俸祿啊?”
“呵呵,你如今只有爵符,沒有官印,雖然屬於軍機部官家的人,卻是沒有實職,俸祿自然少了點兒,咱們武官的俸祿是按季發放,你每三個月十二兩白銀。”
呃,這麼少,每個月才四兩銀子,還不夠你那倆兒子吃頓好飯的呢。“十二兩銀子也不少了,窮老百姓一年也掙不到這麼多。不過,孩兒不缺銀子,舅父您就先給我攢著吧,日後有用了我再向您要。”
“你倒是會說,十二兩銀子對普通百姓來說不少,對你這位身揣十萬兩白銀的小富翁來說,卻是可有可無,哈哈……小子,俸銀你自可在武館內每季度換折一次,日後到了京城也可以在皇家武館換折算作學費。嘿嘿,你姥爺還打算買掉老宅子給你做進京的盤纏呢,如今卻是要免了。”
“這可不行,怎麼能讓姥爺賣掉老宅子!”周同自懷裡摸出一把銀票,數了十張,“舅父,這五萬兩銀票您拿給姥爺去開銷,我孝敬他老人家的。”
“哈哈,這倒好,你姥爺肯定高興。”唐玉江抽出兩張,“一萬兩足以,剩下的你留著,日後到了京城,尋幾樣武功秘籍,買一把趁手的好兵刃。”
周同推託不過,也就罷了。“舅父,咱是不是要回家一趟,我有些想姥爺了。”“好孩子,今日天色已晚,武館對你的處罰不能兒戲。等到明年,讓你和姥爺多待幾天,好好陪陪他老人家。”
唐玉江將周同送至武館大門便離開了,周同回來正好趕上吃晚飯的時辰。
食堂內,呂氏兄妹與康國棟、唐家兄弟坐在一起,大門口的學員突然閃開一條寬寬的通道,卻是周同笑瞇瞇的走進來了。
唐世榮心急,不等周同坐穩便問:“表弟,我父親給你一個什麼爵位,快拿來你的武士證讓我們看看。”
周同笑著將武士證連同‘爵符’一併遞了過去,唐世榮接到手裡一看,“纔是‘中級武師’,我還以爲你至少要初級武王的級別呢。”康國棟道:“是啊,我們好歹也是個‘初級武師’,你的武功那麼高,怎麼纔是個‘中級武師’?真不知道武士堂的人是怎麼給你測試的。”
呂文倩笑道:“我可也是個‘中級武師’,要是論打,十個我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周同。”康國棟接道:“呂文偉是‘初級武師’,我和唐家兄弟仨也打不過他一個,這個武士級別還真是含水量大。”唐世榮不解,問道:“什麼含水量大,這新鮮的名詞?”“嘿嘿,含水量大嘛,就是水份多,不實在,虛的,假的,不真實,啊那個,水貨。怎麼樣,我很有才吧。”“嗯,你有才,很有才,你是才哥。”
唐世耀道:“咱們學員裡有部分人不爲高官厚祿,隱瞞了真實的功力,武士堂也是知道的,比如文偉,如果全力測試,我想‘中級武師’應該沒一點問題的。”
周同笑道:“咱們說話不隔心,二表哥可不敢在外人面前談論此事。”唐世耀道:“那是自然,文偉是咱們的兄弟,我不會編排自己人的。比如表弟你,武王也許勉強,‘高級武師’也應該輕而易舉的吧?”“哪有!”周同裝作在額頭摸了一把汗,“那‘拳靶’不能使用一點內力,打的我手腕都錯位,愣是沒能再進一步,想要取得‘高級武師’的名號,我看還要長長個子。”
呂文倩笑道:“你個子還小啊?再大,再大就成了傻大個了,我看還是多吃點肉,多長點筋骨肉纔是啊。”唐世榮道:“表弟外力九百斤,內力九千點,精神力八點,主要還是內力高,離那‘初級武王’只是一步之遙,我看你比‘高級武師’一點兒也不差。”
康國棟道:“老大,快看看他的爵符,到底什麼官爵,有沒有俸銀?”唐世榮笑嘻嘻翻出一看,再看看康國棟,“胖子,表弟的官爵比我們兄弟還高,不但有俸祿,而且還比我們多,多了一倍。”
周同心想,你哥倆的俸祿每個季度才六兩,連你們三個月的房租都不夠,竟然還如此花銷,看來我那便宜的大舅不是個清官,沒少糊弄銀子。轉念一想,嗯,不對,興許是舅媽給他倆的,舅媽的老爹厲害,還差了兩個寶貝外甥的零花錢。
康國棟臉色有些發綠,“老大,那,那豈不是副尉了?”唐世榮笑道:“可不是嘛,表弟官爵比我們倆的還大,我們好可憐喲……”說的可憐,臉上卻沒有一點可憐樣。
康國棟沒有可憐樣,卻有衰樣,“我好命苦啊……”手指著呂氏兄妹與唐家兄弟道:“你們四個都是官家的後代,官爵高點也就算了。這周同跟我一樣,怎麼第一次申請就給了個那麼高的爵位呢。我苦啊,我好苦啊!”
唐世榮笑道:“我父親可是表弟的親舅舅,我爺爺就他這麼一個外孫,這點你懂不懂,給個高的官爵也不算什麼。”康國棟道:“可我還是周同的結拜大哥呢,怎麼沒我的份兒呢啊?”唐世耀道:“誰讓你這次一來就跑到軍團部去,和表弟一起去不就好了嘛,都怨你。”
康國棟一拍磨盤大臉,哭道:“怨我怨我,冤死我了。”瞟了周同一眼,接著哭道:“啊……我,好苦啊,啊……”
聽了這話,周同笑了。東蒙國的結義二哥那海,是不是如今還是‘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