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之前,周同告訴呂文偉,今晚對敵只用‘平頭破鋼刀’的前三招,讓高級一班的學友們認真觀看。對敵時卻不盡如人意,來到場上的學員武功低微,沒有一位能夠接得下一招的,想要收些內力,怎奈‘平頭’刀法對內力苛求,內力不夠時用不出招式精妙來,施展出來一些對手卻接不下來。
兩個時辰后,周同僅用一招,在幾千雙眼睛下,打敗了六十名對手。
比武結束了,圍觀的學員沒有起哄吶喊,大都靜悄悄的離開了。高級一班的學員們,再看周同的眼神,變了。
周同比武兩個時辰,大周天境界內氣自動回復,對敵時也是輕松容易,比到最后也沒損失丁點兒內力,卻是為了掩人耳目,裝作氣力不濟的樣子,趴在康國棟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的走出了教研樓大門。
一行人來到林子老地方,呂文偉拱手道:“周同,你使的平頭刀法好像沒有耗費多少內氣,怎么會出招比我等快了數倍?還有,前面四式,也是可以傷人的嗎?”
周同笑著抱住呂文偉的拳頭,“文偉,咱們是朋友,不要這么客氣。平頭刀法極耗內氣,我是盡可能的用最少的內力攻擊對手,卻是因為快,對手不能招架。我使招式之所以快了一些,一是因為我的內功稍高,二是因為我對此刀法的刀意參悟的較為透徹。還有,此一招前面四式本是虛招,但如對手不能應對,也可以順勢擊他,呵呵,文偉,咱們可不要拘泥固守,招式套路是死的,卻要人來靈活運用。”
幾人聽了點頭稱是,呂文偉后退兩步深鞠一躬,“受教了!”周同沖著呂文倩無奈的笑了笑,“文偉沒拿我當朋友,看來還是在為那日比武生我的氣呢!”呂文偉不語,呂文倩笑道:“既然知道我哥哥生你的氣,那就好生輔導輔導他,將你的高深武學多傳出來一些,我們對你的氣就會減輕一些。”
周同學著呂文偉對呂文倩深鞠一躬,笑道:“受教了!”呂文倩安然受了禮,回道:“好說,我教你做人,你就教我們武功吧。”
康國棟三人怪異的看著呂文倩,周同知道這丫頭片子聰慧無比,比口才不一定能贏她,比腦子也未必是她的對手,干脆來實際的,“好說。咱們都是朋友,武學一道深奧無比,各有各的長處,相互切磋印證吧。我看咱們以后每晚如此練習兩個時辰,不懂的地方大家相互幫助,好過白日練武。”
康國棟插了一句,“就是,白天練武還要提防別人偷學,亂泱泱的還不能靜下心去,我看晚上咱們在一起練武好。”周同道:“偷學倒不至于,咱們練的招法沒有口訣指引,僅僅依靠依葫蘆畫瓢是不可能學去的。只是晚上安靜倒是真的,咱們幾人在一起很投緣啊,在一起習武心情好,練起武來也會暢快。”
呂文倩小手一拍,“好,就這么定了,以后周同就是咱們武學上的引路人。周同,開始教我們第五招吧。”
‘平頭破鋼刀’第五招,‘破鋼’,六式,六股力道只攻一點,鋼也能破。
一連三天,周同只用‘平頭破鋼刀’前三招,打敗了第一批挑戰的學員,對敵招式之少,速度之快,一夜打敗對手的數量之多,為武館之最。周同的名號,漸漸的傳開了。
當夜,六人聚集在樹林,唐世榮擔心起了明日的比賽。“表弟,咱們班運氣好,今日抓鬮抓到高級三班,憑著三招平頭刀,咱們班獲勝的概率很大。我擔心的是,明晚你和許不樂的比賽。”
周同笑道:“表哥放心,只要咱們班的比賽贏了,我和那許不樂不會有什么差錯,到時候好好看我和他比武就是了。”呂文偉道:“許不樂武功不但極高,而且為人陰毒,為了取勝會不擇手段,這三日來你雖然只用三招,打出了些名頭。但你每次打到后來都幾乎耗費完了內氣,我想他也會看到這一點,怕已有了克制你的對策。”
“文偉可曾看過那小子與他人比武?”“有,以前但凡是有他上場,教研樓一層定會圍個水泄不通,我去看過一次,對手卻弱得很,幾招便被打的重傷敗下陣來。只是聽得多了,說他早年間和別人比武,打不過對手時就會出陰招,至于如何陰招,卻沒有人知曉。”“好,多謝文偉,我多加提防就是了,嘿,明晚你們來不來都行,只要聽好消息就可以了。”
周同教了五招‘平頭破鋼刀’,再也沒有傳授新的招術,只在幾人原有的武學基礎上提煉求精,大多時候還是錘煉平頭破鋼刀。三日下來發現一事,呂文倩排位賽位列第三名,呂文偉排在第十五名,而兩人真實的武功卻差不太多,呂文偉隱隱還要比妹妹高上一籌。莫不是呂文倩生的美麗而又漂亮,和她比武的都讓著她不成?
次日一早,高級班七個男學員組成的班級和一個女班在操練場上分成四個區域,開始角逐百場大賽。贏的獲得榮譽,輸了的做一個月的清潔掃地活計。此次高級一班勢在必得,因為他們贏了,不但獲得榮耀,還可以放三天大假。
高級三班和高級一班一樣,也是個中不溜秋靠下的班級,往常也是輸多贏少,這次抽簽遇到高級一班,也以為碰到了弱班,想在此次比賽中取勝,一雪前恥。
比賽前兩個班級先將比賽學員名額排序好了,交由賽事教頭,再由主持比武的教頭按序點名,雙方比武。賽事規定,每一班級無論多少學員,每一名學員必須出賽一次,而每一名學員出賽不能超過兩次,這也是為了充分考察班級的整體實力。
周同早就和主管教頭甄武勇做了布置,班里四名武功非常差的學員,前一天練武時不小心受傷,如今躺在病床上不能起身,今日是無法比賽了。班里三十多名武功較高的每人出場兩次,剩下的二十多名學員出場一次,如此湊夠一百場次。
雙方教頭彼此熟悉了解,四五年相處下來,各班里的學員情況也是一清二楚。高級一班的四名最差勁的學員突然受傷,高級三班的主管教頭用屁股也能猜出來,其中有鬼。
裁判是由武館從其他班級抽調過來的,每班分作兩個賽場,各是五十場比賽,如此一來,一天的時間也就夠了。
按照抽簽,周同被抽到第一場和第七場,兩場遇到的對手很弱,一招平頭刀都沒能接住,雙雙敗北。兩個班級的學員都很安靜,似乎周同贏得勝利是天經地義的,兩位對手敗的窩囊,卻沒有受到本班學友的嘲諷,反而有學員過來安慰。輸給兩個時辰內一連氣打敗八十名對手的人,不冤枉。
兩個賽場比過四十場,高級一班僅僅輸了兩場,這兩場還是遇到了高級三班武功最高的,排位賽排名第二十三位的學員。也是高級一班的那位學員沒能學好平頭三刀,在對手強大的氣勢下敗退了。
高級三班的主管教頭不愿意了,找甄武勇評理,“甄教頭,你們班的學員從哪里學了三招古怪的刀法,個個都用刀,個個都用三招,翻來覆去的還是那三招,你們耍賴!”
甄武勇笑了,“裴教頭不要亂說,我們班的學員沒有一個人違反比武規定,比武招式也是中規中矩的,沒有任何損招陰招,呵呵,都用這三招,那是因為三招就夠用了,多了你們也吃不消啊,是不是,呵呵呵呵,啊哈哈……”
“甄教頭,你們班全體學員都用同樣的刀法,違反了比武為切磋,比武為鍛煉,比武為相互增進提高的初衷,如今只為爭取勝利而耍出這般手段,實乃是,是,是在耍無賴!”“哦耶耶耶耶,哎哎,裴教頭,話不可胡說啊,我們班的學員剛學了三招,自然要在比賽中試煉試煉,這招式好,他們都愿意使用,我都管不著,你管得著嗎?再說了,這都使了幾百遍了,你們班的學員還沒想出好的招術去破解了,夠笨的了,你!”
裴教頭氣地臉色發紅,“你,你你你,甄武勇,你們班比武就是為了躲避武館派下的勞務,每個學員都只用同樣的三招,那招式我都看不懂,我的學員們更沒辦法應對,你擺明是吃定我,要往死了整我,我,我去館長那里告你去!”
“哎哎哎,裴教頭,別跟個小孩兒似的好不好,我們班也不是都用三招。”甄武勇伸手指到場中,“你看看,我們的那位學員不是在用雙斧比斗嘛!”
場上比武的是大胖子康國棟,手里拿的是兩把大號的木斧頭,對手比他矮了兩個頭,一桿木槍刺到一半,便被他左手大斧砍折,右手大斧砍在對手左臂,力道太猛,對手側著身子滾了兩滾,扯著嗓子哀嚎起來,左臂無力的軟軟的放在一邊,看情況是斷了,人也爬不起來了。
康國棟使出的是劈山八斧中的半招,最近跟著周同每天練斧,平常獨打唐家兩兄弟,用慣了猛力,今次比賽忘記收斂,內氣滾滾催進木斧,砍中對手左臂時,便知用力過猛,因為木斧傳來骨頭斷裂的痕勁。
裴教頭看得一陣抽搐,嘴皮子也跟著哆嗦起來,“甄,甄武勇,你,你們班,都是,都是些什么貨色,打,打死人了,呀!我,我告你去!”
裴教頭快步走了,遠遠的傳來叫喊聲,“打死人了,打死人了,甄武勇打死人了!”
甄武勇氣的高聲大罵:“賠本賺吆喝的裴家子,是死人了嘛,是我打死的嘛,有病啊,你!” 隨后小聲咒罵了一句,“XX你老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