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西日莫考上了中級武館,考的很輕松,內(nèi)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同考的學(xué)員很少能比得過兩人的。因為,這二人歲數(shù)大,身軀大,外力更大。初級武館學(xué)員里的元老,打拼了五七年,號稱三棍打暈伯禿教頭的‘木棒三兄弟’,一旦內(nèi)功上去了,還有誰敢來爭鋒。
送別了鐵鉬爾等三位哥哥,周同沒有了笑聲,沒有了喜怒哀樂,平日里吃飯睡覺外的所有時間,全都在煉體,煉體。
進入高級班的學(xué)員可以單獨進入演武樓了,那就是每天晚上都在進行著的排位賽。在初級武館里,規(guī)定初級班一年,中級班一年,高級班兩年。在這兩年里,學(xué)員可以隨時參加排位賽,像高手發(fā)出挑戰(zhàn)。收容班里的那些元老除外,否則,單憑鐵鉬爾雄壯的身體,純屬的武術(shù)招式,進入前十不成問題。
排位賽前十名,并且能夠留在前十名一個月的,可以在次月在藏經(jīng)閣免費閱讀一個月,并且,每停留在前十名一個月,就會有五兩銀子的獎勵,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別是十兩和八兩銀子。第一名獎勵更大,在第一名的位置上堅持一個月的,不但可以全年隨時進入藏經(jīng)閣,而且,每堅持一個月,就可以獲得二十兩銀子的獎勵,如果能夠留在第一名一年,那么到了來年,除可以破格進入中級武館,還可以得到一樣趁手的兵器,由武館出資量身打造的兵器。
周同在十五天前參加排位賽,每天擊倒兩人,到了今天,終于可以挑戰(zhàn)第十名了。
周同入場,圍觀的學(xué)員一陣驚呼,“嗚哇……又是這家伙來了,兩槍挑飛人的家伙,六十戰(zhàn)全勝的家伙……哎,號稱‘冷面殺手’的是吧?當然,你是新來的吧,連他也不知道,嘿嘿,跟他較量過的學(xué)友,沒有不是躺著出去的!喔塞,太厲害了……”
周同手握木槍,站到場中,學(xué)員們大喊:“冷面玉王,冷面玉王,冷面玉王……”這位學(xué)友就問了,“不是叫‘冷面殺手’嘛,怎么又叫‘冷面玉王’了?”“傻了吧,你!誰敢當面叫他冷面殺手啊,找死啊!”
對手同樣手持木槍,比周同高了一級,年齡相若,個頭卻矮了三寸。雙方抱拳施禮,“周同,知道你厲害,咱們切磋武藝,請你收下留情!”周同冷冷道:“到了這里來,就是為了戰(zhàn)斗,不行,請下去!”“哈哈,不行我就不來了,看招!”
對手擺了個起式,端槍至胸,一招‘仙人指路’,直刺周同上身,正是‘天山云槍’中的一招。槍至胸口半尺,周同猛將一口氣壓在丹田,“嗯!”硬硬的抗了上去。木槍撞上前胸,“噗嗤……咔嚓!”胸口錦衣破碎,槍頭折斷,對手雙手震顫,幾乎握不住槍把。
“看招!”周同舉槍突刺,也是一招‘仙人指路’,槍帶厲風(fēng),速度快了何止一倍。對手匆忙急撤,橫槍迎招,周同槍尖微微下移,“嘎,嚓!”正擊在槍身,斷為兩截。
對手騰騰騰退了數(shù)步,虎口溢出血來,雙手顫悠悠的握著兩截斷棍,面色蒼白?!澳悖A,了!”“你很弱,不過,你運氣好!”對手懂得周同說的是什么,自己沒被打得爬出去,強壓胸中淤氣,微微抱拳,慢步走出場子。
“嘩……”全場爆響,圍觀的學(xué)員響成一片,“‘冷面殺手’太厲害了,一招就將排名第十的高手打敗,打的對手主動認輸,太強了!……唉,沒看到滿地找牙,可惜可惜了……你這家伙,有沒有同情心?……要同情心干嘛,要的就是刺激!……去你娘的,上去讓冷面殺手給你刺激刺激去!……”
周同今晚挑戰(zhàn)的第二位是排在第九名學(xué)友,可惜,今晚有事,沒能來到。主持會場的白衣教頭大喊問道:“高級三班周同,今晚缺一席,有沒有愿意上來挑戰(zhàn)的,有沒有愿意上來挑戰(zhàn)的?……如果沒有,明天的這個時候,就不能自由挑戰(zhàn)他了!”全場鴉雀無聲。
排名前十以下的學(xué)員,可以任意挑選對手,但是挑戰(zhàn)進入前十的學(xué)員,必須要打敗超過五十位排在前列的學(xué)友。大家看著場上的周同,大都在想著,錯過了今天,可沒有機會挑戰(zhàn)他了??墒?,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仍是沒人出來挑戰(zhàn)。
“好,周同挑戰(zhàn)賽到此結(jié)束,明天起,他就是排名第十位的高手了!”全場又一陣歡呼,“下面,開始自由挑戰(zhàn)賽,第一個出場的是……”……
周同默默回到八排二十八門宿舍,屋里兩名新來的學(xué)員匆忙起身,呆呆的看著這位學(xué)長上了床,這才坐下,大氣不敢出。
周同解開上衣,摸摸胸口,淤青之下,略有熱脹。今日硬抗對手全力一擊,胸口沒能破皮,其他也無礙,金鐘罩也算小成了。
第十天,晚上,周同挑戰(zhàn)排名第一,號稱‘鬼神槍’的烏力罕。烏力罕身高馬大,槍法卻是奇精,據(jù)說三歲起就開始練槍,進到初級武館,‘天山云槍’已經(jīng)練的純熟,‘蒙蕩金槍’也練到七八分火候。聽說還有一套家傳槍法,神出鬼沒,迅捷無比,名字卻沒人知道。
雙方站在場中,圍觀的學(xué)員人山人海,呼嘯聲震耳欲聾,爆響演武樓。
雙方施禮,“烏力罕,你家傳的槍法叫什么名字?”烏力罕身高與周同相若,卻更加粗壯,“不能告訴你!”聲音悶聲悶氣,猶如在甕里說話一樣。“哼,我打敗了你,能告訴我嘛!”“也不能,你也打不敗我!”
周同掂量對手,從不輕敵,對方氣勢不弱,更不能馬虎,木槍端在胸前,“好,來吧!”
烏力罕聽說周同從不主動出招,大敵當前,還管他那個,你不出招我出招,接招吧你。“看招!”
烏力罕單槍直入,正是那招‘仙人指路’,招式一樣,氣勢可是大為不同。槍頭未到,勁風(fēng)先至,周同緊握木槍,一招‘提槍迎賓’,直直迎了過去。兩槍一碰“嗒”地一聲,隨即分開。
圍觀的學(xué)員大都沒看出精彩,只是普通的招式對打罷了,幾位教頭可就看出了端倪,烏力罕先發(fā),占了先機,兩人這一碰撞,分明是硬對了一招,表面看來,兩人功力相差不大。
周同雙手微微發(fā)麻,心道,果然有些門道,功力不弱。調(diào)轉(zhuǎn)槍頭,抽槍反打,掌中使出暗勁兒,槍身跟著轉(zhuǎn)了八圈,亦是‘天山云槍’中的常式,‘飛轉(zhuǎn)撥浪’。兩人身軀都有偏移,周同側(cè)著身子使出這一招,一般學(xué)員很難完成,周同卻使得順風(fēng)順水。
“好招!”烏力罕急招迎上,端槍用力猛挑來槍,一股大力扭轉(zhuǎn)而來,雙手即將抓拿不穩(wěn),雙腳猛點,身子騰空躍起,隨著力道翻了兩個跟頭,才算卸去。心道,好險。
烏力罕腳未站穩(wěn),周同木槍又來,勁風(fēng)中槍尖忽前忽后,隱約帶出一道利刃,卻是‘蒙蕩金槍’的一式悍招,‘白蛇吐芯’。此一招招式精辟,對武者的要求也更苛刻,氣力不足的,使出來沒什么力道,氣力足的,不一定悟出其中的槍法至理。
周同槍尖中隱含利刃,分明是練到了九成火候,烏力罕哪敢怠慢,倒退一步,讓開鋒勁,猛吸一口氣,內(nèi)力灌入雙掌,涌入槍身,“嗨!”槍頭掄成一個圓,將周同來槍裹到里面,卻是‘蒙蕩金槍’較為難練的一招‘青龍掃尾’。
周同單憑外力催動木槍,幾乎到了極致,槍尖伸縮之間,便和烏力罕的槍頭碰上了?!斑沁沁恰币魂嚤顾频泥陧懀車膶W(xué)員都看呆了,一般‘白蛇吐芯’擊打到敵方,能夠撞擊個三五下也就完了,這次烏力罕以‘青龍掃尾’撥打來周同的槍尖,來回撞擊個七八下也就行了,沒想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兩桿木槍撞擊了三四十下。
周同手臂微微發(fā)酸,知道這一招就要用完,外力也消耗了個七七八八,再看烏力罕,面色漲紅之外,未見其他異常。啊,果然好功夫,看來,以往的三招敵敗是行不通了。
周同攻勢一緩,轉(zhuǎn)招‘推門見山’,卻是可攻可守的一招。周同要和烏力罕進行持久戰(zhàn)了。
上一招攻的烏力罕心都跳出來了,內(nèi)力眼看使盡,對手撤了木槍,轉(zhuǎn)而使出柔柔的推門見山,看來,是沒了氣力了。想跟我耗是不是,好吧,我也該平息平息了,咱們就耗著吧。
兩人你一槍我一槍的打的花枝招展,卻沒什么力道,看不懂行情的學(xué)員看著好看,沒命的鼓掌叫好。一個白衣學(xué)員笑道:“花槍亂棒,中看不中用,還他娘的叫好,一群棒槌!”一旁的銀色錦衣學(xué)員笑道:“你的槍棒功夫好,上去試兩招?”白衣學(xué)員扭頭一看,是同班的學(xué)友,笑道:“怎么,你要上去試兩招?好吧,我問問大伙兒同意不同意?!笔种搞y色錦衣學(xué)員,轉(zhuǎn)身沖著人群喊:“學(xué)友們,我們這位的‘李煜’要上去試兩招,你們看好不好啊?”
白衣學(xué)員說的快,將‘李煜’二字連到一個音里喊了出來,圍觀的學(xué)員一聽,什么,驢???哄然大笑,“驢也能試兩招啊,哈哈……我們這兒都是人和人打,不要驢……驢,給我們滾出去……”臊得那位銀色錦衣學(xué)員只顧著低頭了。過了片刻,起哄聲漸漸小了,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冒起,“驢,回家拉磨去!”“哄……”演武樓再一次沸騰起來。
(此兩段只為笑談,不做人名攻擊。以上人等均是外星系的人族,與我等地球華夏民族不是一個系統(tǒng)的,同志們看了就完了吧。)
場上兩人過了四五十招,烏力罕耐不住性子,漸漸性急,娘的,周同氣力不濟,我這兒又多出了些內(nèi)力,此時不出絕招還要等到何時?槍尖一轉(zhuǎn),氣勢暴漲,一桿木槍猶如一條白色匹練,忽閃忽閃的直沖周同頭部而去。
周同體力稍稍恢復(fù),正在思考要不要趁此用險招,對方氣勢猛漲,險招卻來了。白蠟槍桿帶著勁風(fēng)呼嘯而來,周同端瞧,四五個槍頭將自身肩部以上籠罩其中,眼看將至?!鞍?!”危急之時不用多想,一招‘單槍朝陽’,槍頭在身前頂出一道勁力。烏力罕一招使到一半,突地換招,槍頭急轉(zhuǎn),繞過周同迎擊力道,直沖腋下而去。周同再想撤招已然晚矣,猛憋一口氣,硬抗對手邊路抽打。
“啪!”烏力罕一槍抽在周同腋下,力道奇大,打的周同側(cè)翻倒地,滾了幾滾。烏力罕得勢不饒人,未等周同站起,挺槍就刺,周同急轉(zhuǎn)身軀,堪堪躲過數(shù)招,抽出空隙舉槍還了一招,對手稍撤,一個飛轉(zhuǎn)挺立站了起來。
烏力罕那給喘息機會,未等周同端槍,槍尖直刺而來。周同慌忙左移撤步,揮槍格擋,烏力罕猛然跳起,離地三尺,一桿木槍舞出了一面槍花,罩著周同上半身猛襲而來。
周同哪里見過這等槍法,慌不及待使出拿手最強一招,‘陸行斜刺’,此一招護體為重,再以抽空反擊。烏力罕槍來,周同護住上身,槍頭剛一出,便觸碰到對手槍花,“咔嚓嚓嚓”,槍頭寸斷,上面纏繞的粗布被攪成布片。
“不好!”周同反手扔了斷槍,身體急縱,雙腳剛剛離地,后背一緊,急忙吸氣抵抗?!班?!”烏力罕木槍直扎在周同后心,一股大力,將周同慣出十多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