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功‘小週天’境界,軀體主幹十二經(jīng)脈全部貫通,意海中化爲(wèi)十二條江河,循環(huán)往復(fù)川流不息,平日裡不做練氣,也可以自行運轉(zhuǎn),恢復(fù)內(nèi)力,同時,時間長了,亦可自行增加少許內(nèi)力,是練武者跨出的一個重要門檻。
一般武者或三五年,或十年八年,才能衝破瓶頸,達(dá)到‘小週天’之境界。
周同一靠靈丹妙藥、七葉仙果,二靠《通天真經(jīng)》與《止若心經(jīng)》兩部當(dāng)世最好的內(nèi)功秘籍,三靠師父崔元慶教導(dǎo)有方,四是本身心智通靈,五六歲時已身具慧根、‘先天之根’,並且坐擁於天池之中,福至心靈,悟出了洞徹寰宇的星宇景界。沉寂三十餘天,一舉破通了十二正經(jīng),達(dá)到‘小週天’之境界,開始向‘周天’境界衝擊。
而一般初到‘小週天’之境的武者內(nèi)力不過一千二三,在沒有衝破奇經(jīng)八脈中的穴位之前,除去一顆火紅色圓球,最多隻能擁有兩顆土黃色圓球。周同卻在五六歲時生出‘先天之根’,李尚志當(dāng)年發(fā)現(xiàn)時,‘先天之根’便實質(zhì)般可以肉眼看出,如豆粒般大小的嫩芽,被譽爲(wèi)世間最大個的慧根。
‘先天之根’生於任督二脈與尾骨的交匯處,原本週同自孃胎裡就被‘射生營’閆西山打碎了尾骨,‘會陰穴’空空如也。而到了此時此刻,‘先天之根’嫩芽早已生出兩根芽莖,任督二脈極爲(wèi)重要的交匯穴位,‘會陰穴’,早已破開,被先天之根這個嫩芽佔據(jù),兩根嫩芽鑽入兩脈之中,分別生長到‘曲骨’、‘長強(qiáng)’兩穴膜壁。十二正經(jīng)一經(jīng)暢通,丹田之氣轟轟烈烈的交匯到此,如此,周同丹田內(nèi)便比別人多出兩顆土黃色圓球,一百條白絲形成的圓球也多出一個來。
武林中常說,‘任督二脈開,天地之氣來’,既是可以修煉輕功了,習(xí)文練武也可一日千里,距離生出‘先天之根’,也爲(wèi)時不遠(yuǎn)了。周同先有了‘先天之根’,並且破開了任督二脈交匯之穴,‘會陰穴’,與武林中人先通奇經(jīng)八脈中的其他六脈,再開通任督二脈的修煉規(guī)程反了,卻不知是好是壞。
“徒弟,《天雲(yún)劍》六六三十六招真的記下了?”崔元慶手拿長劍,滿臉不信的看著個頭竄了一大截的愛徒。周同笑著指指腦子,“師父放心,都裝到這裡面了,一字不差!”“我分析的劍意也聽明白了?”“是,師父,您不都知道了嘛!”“嗯,看來你身上的十二正經(jīng)連上了那屁大點兒的慧根,卻是讓你小子變得聰慧了,你師爺爺當(dāng)年怎麼不這麼鼓搗我呢?!”“嘿嘿,師父,我這是因禍得福,您比不了的!再說,我想師爺爺也不敢敲碎師父您的尾骨,硬拽出一疙瘩先天之根吧!”
“呸,你師爺爺愛我如命,怎能想出這麼陰險的辦法來!算你小子運氣好,來吧,看我授招……”
崔元慶右手執(zhí)劍,橫於面前,左手提氣,手掌上翻,自丹田提於胸前,氣貫四肢,劍身隱隱放出劍氣?!翱春昧耍@是天雲(yún)劍的起式,不但要將內(nèi)氣灌於劍身,還要貫通四肢,這樣才能使得身體輕靈、舒展,更利於身形轉(zhuǎn)動。”
“第一招,‘雲(yún)行天下’,五式,氣通劍尖,隨我念出劍訣,感悟劍意……”手中長劍輕輕劃出,劍尖一挑,上了對方面門,劍身輕動,劍尖卻到了下盤?!按耸莾墒剑倏?!”劍尖突地斜著朝上擊出數(shù)米,一道劍氣射出,在上盤分作三路疾馳而去?!昂?,此一招完?!?
周同站在一旁看的神奇,卻沒怎麼看懂,“師父,劍意我好像明白了一些,可您那最後三式太快了,徒兒就看到斜著飛出三道劍光,您的身法手勢,啥也沒看清!”“笨,笨蛋,我這都用了吃奶的勁兒把劍招放的最慢了,再慢,會憋死人滴!”“師父,我默唸的口訣跟不上您的劍招,不行,您多來幾遍吧!”“唉,算師父倒黴,找了你這麼個笨徒弟,唉,真夠笨的,無能啊,愚蠢啊,你……”喘了一口氣接道:“看我慢慢使來……”
《天雲(yún)劍》屬天山派高級劍法,其中奧妙無窮,道理至深,一般門人弟子大都修煉其他劍法十多年,悟出諸多劍意至理,才能得到師門允許,修煉此劍法。崔元慶卻心急如命,非要憑靠自己的兩百年的經(jīng)驗,高深的武學(xué)造詣,一開始就給周同強(qiáng)灌這般高深劍法,不怪自己,卻蠻怪徒弟笨蛋無能。
如此過了三天,周同勉強(qiáng)練會‘雲(yún)行天下’,用崔元慶的話說,夠笨的,夠慢的,用來打個蝸牛都會讓它跑嘍。
第六天.
周同單手持劍,“師父請看,第二招,‘青雲(yún)撥?!?。” 單劍橫著揮出,緊跟兩步,劍身突地又是上挑,到了上盤,如刀一般猛的下劈,劈到半空,瞬時收回,突的刺了出去,接著又是一個上挑,射出一道劍氣。一招六式練完,劍光猶在輝耀。崔元慶看後,輕罵了一聲,“笨,第三式連貫的比豬慢,最後一式打到天上去了,如此慢的劍招,還能擊偏了,笨死了,你!繼續(xù)……”
第二十八天。
“師父請看,第十五招,‘浪裡翻花’。”運氣與單手,力貫劍身,背轉(zhuǎn)前身,突然加力,內(nèi)氣涌出,手臂連著手腕急轉(zhuǎn),長劍在身前挽了數(shù)十個劍花,攪亂了空氣,發(fā)出一連串的破空聲,“啵”地一聲,劍花分作十路射出,下方的一圈青草被剃了頭?!班牛瑲鈩菔亲懔?,這也歸功你夜間勤練內(nèi)功,衝破了‘衝脈’那條無關(guān)緊要的經(jīng)脈。呵呵,丹田裡又多出了一個紅球,是不是很愜意???”
“是倒是是,可就是吃光了那些丹丸,以後該怎麼辦?”崔元慶很有意境的笑了笑,“那不就是爲(wèi)了讓你能快些感悟劍意嘛,看看,這纔不到一個月,就練到十五招了,也還不來謝謝師父我!”“師父,您要是再回一趟派裡,徒弟就會更加的,非常的謝謝您!”“不行,已經(jīng)厚著臉皮向你三師叔要了一大包丹藥了,再回要,就該偷……你個臭小子,我的老臉都讓你丟盡了,滾!……來,繼續(xù),下一招‘白條晉劍’。”
第四十天。
第十九招‘貫劍橫越’。
第四十八天。
“師父,這一招怎麼老是彆彆扭扭的,後面的三式好像連不上?。俊薄氨康埃@一招後三式需要分出兩股意念,分別遙指兩方劍氣,你笨的出奇,不能心有二用,只能不斷重複的玩命練了!”“是,師父!”……
“師父,請看,第二十三招,‘分江化海’?!眲ι砘鲾?shù)層劍光,劍尖突指,自劍光中射出,擊向上盤,出了半式,劍尖幾乎同時出現(xiàn)在下盤,飛出兩股劍氣,衝著中盤、下盤,化作劍光射去。
第六十五天。
“第二十七招‘絕地擺尾’。”
第八十八天。
“師父,第三十五招,‘八面埋伏’?!眲庖稽c,催動內(nèi)氣,至劍尖八點各凝聚一點內(nèi)力,突刺三米,散出八點劍光,劍身同時左右劃出八道劍氣,劍氣如利刃,與八個內(nèi)力圓圈瞬間粘合,威力暴漲,形成八個旋轉(zhuǎn)的劍氣利刃急射。草叢之上的青草捲起,被卷出一道青綠長龍,直飛了十七八米去。
周同一招用完,面色蒼白,一屁股坐下,盤膝合掌,做那丹田呼吸之法。崔元慶只作不見,仰頭看天,嘴角卻掛著笑意。
兩個小週天過去,面色紅潤如初。
“師父,徒兒自半月前在丹田練出第三個火紅圓球,練招時就沒感到吃力費勁過,這一招怎麼這麼厲害,我這三千五百多點內(nèi)力,一下子全都抽光了。”
崔元慶臉色變得猙獰,呵斥道:“混蛋,用的過頭了,招不由心,不能收發(fā)自如,下次再敢這般狂躁,不去保留一些底氣,定會將你的精血一併抽乾!默唸劍訣,意通劍身,繼續(xù)!”
第一百一十三天。
第三十六招,‘六天雲(yún)劍’,一招十式,可化出六道劍氣,分出前後左右上下六個方向攻擊敵人。
劍影中周同身軀隱約可見,劍光突然暴漲,四道劍氣射出三米,轉(zhuǎn)了個彎兒飛射到身前與另兩道劍氣彙集,六道劍氣同時擊中一個點,“嗤嗤”作響?!靶∽樱\氣過多,撤招吧!……撤招!”“師父,劍身被粘住了,撤不下來!劍尖指向的一個點越來越亮,仍在發(fā)出“嗤嗤”聲。
崔元慶一步跨出,伸出兩個手指在那亮點上輕輕一捏,“咔吧”一聲破皮似的脆響,亮點消失,周同仰面倒地。
崔元慶再跨一步,一腳踢在持劍的手腕上,長劍飛掉,“臭小子,告訴過你多少次,悠著點兒,悠著點兒,怎麼老是不聽!用招過死,用招過狠,多少內(nèi)力也不夠你揮霍,告訴過你,招式由心發(fā),心由意動,一招一式,收發(fā)自如!就這一招,師父可費一絲內(nèi)氣,便可將一招十式完成,你看看你,丹田裡都快四千點內(nèi)力了,還不能控制好輕重,一下子你能全都耗光費盡!起來,運氣恢復(fù)內(nèi)力,給我繼續(xù)!今天不練到一百遍,不許你吃肉!”
第四個月。
旁晚。湖邊。小屋。一千米外,一處黃禿禿的土坪上。劍光飛動,一道道劍氣繞著周同不停的忽隱忽現(xiàn),忽長忽短,忽前忽後,“吱吱”的破空聲連成一片,與劍氣圍繞著飛轉(zhuǎn)。
最後一招,‘六天雲(yún)劍’,急光電掣間,六道實質(zhì)般的劍氣射了半圈兒,竟似有靈性般掉了個頭,一闊一收,集中射到一點,“嗤嗤”兩聲,亮點“?!钡匾幌拢癄?wèi)烏有。
周同一口氣練完三十六招‘天雲(yún)劍’,當(dāng)即丟了劍趟在土地上,喘著粗氣道:“師,師父,我……我不行了,哈……快,快來救救我啊……”
“好,師父我救你,啊!”崔元慶一步跨出八米,一腳踢去,正踢在周同後心,一股劇痛帶著一股熱氣進(jìn)了體內(nèi),騰空而起的周同哀嚎當(dāng)中,卻換來了一股磅礴的內(nèi)氣。
“哎呀!”周同重重的摔在土地上,“師父,好多了,您這一招‘痛並快樂著’,什麼時候傳授給徒弟?。俊薄昂吆?,等你有了徒弟的時候再說吧!”
周同盤膝練氣做了兩週‘丹田呼吸之法’,兩遍小週天,內(nèi)力盡復(fù)?!皫煾?,今天三遍完成了,徒兒是不是可以回屋了呀?”“可以,也可以吃那鍋裡的豪豬肉!”周同斜眼瞟了一眼,胃裡不覺反出一股酸水,“師父大人,徒兒不吃,徒兒回屋練氣衝穴去了,您自己享用吧!我走了,練氣重要,再見!”
崔元慶看了一眼大鍋,不自覺捂了一下嘴巴,強(qiáng)力嚥下肚子裡竄起來的一股酸酸的液體,衝著剛走兩步的周同大喊道:“嗨,站?。 敝芡瑹o奈的轉(zhuǎn)過身,“師父,幹嘛?您可以強(qiáng)迫徒兒練武,但總不能強(qiáng)迫您親愛的徒弟吃豬肉?。?!”“哎…咦…”崔元慶大袖一揮,“你把師父當(dāng)成什麼人了,你不吃,怎麼能強(qiáng)迫你呢,那樣,師父不是就太無恥了嘛。好了,不讓你吃!”
周同深鞠一躬,“師父愛徒如命,謝謝師父!”崔元慶難得的一臉肅穆,“嗯,好,你,去把肉鍋洗乾淨(jìng)!”
周同一腳絆倒,大呼道:“師父,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