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山神神像的裂縫愈發(fā)的大,我們?nèi)穗m眾多,可也架不住那連正午陽光都不懼的鬼氣沖撞。
這種鬼氣根本不存在什么靈智,只是好似受著陣中東西散發(fā)的鬼氣影響,受其召喚而來!
必須得先解決這東西!
“你們守??!”
說著,我抽身離開陣中。
“小二爺,我?guī)湍悖 ?
喬云和急紅了眼 “兔崽子,滾開!”
喬天根本不管他家暴怒的老頭,緊跟著我退出陣中,眼下局勢我也顧不得很多。
“喬天,九星神咒!”
“好!”
喬天雖精氣不足,可畢竟比孫哲那樣根骨欠佳的人強,我二人同時用處九星神咒,倒也能將那惡鬼逼退一些。
只是那鬼氣難纏的很,它不避不躲,就是一本心思的往里沖,反倒再次將我們避回來了。
“小二爺,怎么辦?神咒似乎對這東西不管用!”
我自是知道,畢竟這東西連正午陽光都不怕!
我聽爺爺說過,這東西并不強,也不會傷人,只是天地之間的陰煞之氣,只要天地之間有陰煞之氣存在,它就永不會散。
可放在現(xiàn)在,可是要命的存在。
“小二爺,怎么辦??!”
喬天急的臉通紅,而我又何嘗不急,可也沒有辦法對付,只能一個勁的用靈符與這鬼氣展開一場場的拉鋸戰(zhàn)!
很快,不只是喬天,就連我也感覺到了力不從心,前些日子我受命格反噬而傷,現(xiàn)在雖然命格破了,可之前的傷卻沒好利索。
一次次的祭出靈符,一次次的將鬼氣逼退,然后再被鬼氣逼回,我們似乎進入了一個死循環(huán)。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無知無覺的鬼氣不會累,而我和喬天卻會損耗更多的精氣。
喬云和他們在嘗試著重新修復陣法,可陣下的東西受鬼氣影響,好似越發(fā)的狂躁。
“鬼氣?”我突然靈光一現(xiàn),對著陣中眾人高呼:
“撤陣!”
“什么?”喬云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來不及解釋 “我說撤陣,快!”
“你在說什么傻話,你……”
不等喬云和說完,陣下涌動的鬼氣就幾乎將他掀翻,他再不敢分神。
與此同時,與我們糾纏著的鬼氣也更加的瘋狂,那些原本飄蕩在陽城,無傷大雅的鬼氣也受到召喚似的聚了過來。
喬天終究是修為尚淺,被鬼氣逼的連靈符都使不出來了。
眼看著陣外的鬼氣越聚越多,我再顧不得其他,直接甩出一張威力并不大的靈符沖陣法而去!
那原本就不穩(wěn)定的陣法被這外力一擊,更加的脆弱,喬天這家伙也不知道是相信我,還是明白了我所想,直接沖進了陣中,用身體撞開了喬云和和緣方尊長!
沒了這兩股主力,陣法瞬間被內(nèi)外的鬼氣沖破,陣中的眾人被掀翻在地,法器也是有的掉落,有的直接碎掉。
與此同時,陣中被壓制了多年的鬼氣一股腦的沖了出來,與陣外的鬼氣融為一體。
說時遲 那時快,就在這兩股鬼氣好似親人相見,瘋狂相擁的瞬間,我?guī)缀跤帽M了體內(nèi)剩下的所有精氣凌空畫符,快速念咒,同時步罡踏斗!
霎時間,我的周身遍形成了罡氣的漩渦,將鬼氣緊緊吸住。
“快!重新布陣!”
孫老頭不虧是最先跟著我的,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高聲提醒一時間呆住的眾人。
與此同時,喬云和和緣方尊長也明白了我的意圖,知道我是要索性將陣外的鬼氣也封入,趕忙爬起來重新布陣。
在他們布陣的同時,我一刻也沒閑著,繼續(xù)步罡踏斗,將鬼氣死死所在周身!
所謂步罡踏斗。
就是高功法師假十尺見方的土地,鋪設(shè)畫有二十八宿星象的罡單,作為九重之天,然后在罡單之上,腳登云靴,隨著道曲,沉思九天,按斗宿之象,默念咒訣,徐步踏之,以召請神將、伏魔降邪或者神飛九天、奏達表章,十分的玄妙。
有點類似于奇門遁甲的路子!
隨著我腳下的動作,望風山內(nèi)靈氣涌動,花草樹木也隨之無風自動。
招請神將,那離我最近的‘神’,便是山神了!
“嗡!”
山神神像微微震顫,與此同時,我的體內(nèi)好似涌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周圍的罡氣也逐漸成了靈氣。
山神雖已不可化形,但卻可招!
周圍鬼氣被鎖的更死,從原本如同棉花一般的分散,逐漸向我匯聚。
只是鬼氣畢竟不同尋常,比煞氣有過之而無不足,我被重重鬼氣包圍,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好似快要被凍住。
當真是透心涼了個徹底。
喬天見我臉色越發(fā)青白,忍不住催促布陣眾人“快!小二爺要趁不住了!”
“成了!快,小二爺!”
不等喬云和報完喜訊,我就瘋了一般的立刻沖入了陣中。
濃烈的鬼氣一入,眾人瞬間感覺到了壓力,有甚者直接被擊倒在地,法器接二連三的碎掉。
但這些人并不放棄,很快爬起,繼續(xù)入陣,已盡綿薄之力。
我已是再難堅持,狼狽的散掉罡氣,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血,本有心幫忙布陣,卻是有心無力。
正在這時,我聽到了熟悉的一聲高呼。
“頂住了別動!”
是張叔,這老騙子來了!
只見他那干瘦的身體步伐矯健的奔來,甩手將一玩意拋入陣中。
是他那把貨真價實的銅錢劍!
只見那銅錢劍一入陣,便神奇一般的浮在陣中,極速轉(zhuǎn)動,如定海神針一樣讓原本不穩(wěn)的陣法瞬間穩(wěn)定!
這寶貝,可比喬云和等人的法器好使多了!
金錢劍乃法師用于抓鬼降伏妖魔鬼怪之用,都是在農(nóng)歷五月五日午時、農(nóng)歷午月午日午時、八節(jié)、三元日制作。
60年一甲子中的午年農(nóng)歷午月午日午時和申年月日時、酉年月日時最佳難得!
八成老騙子這把就是了!
有了這寶貝坐鎮(zhèn),喬云和等人也輕松了一些,我強撐著退出陣中,老騙子一把扶住了我。
“臭小子,你作死是吧,步罡踏斗是這么玩的嗎?還引鬼氣,你下次是不是還要引煞氣入體,直接同歸于盡啊!”
除了大鬧唐家那次,我還是第一次見張叔唾沫橫飛。
“我…這不是著急嗎?”
“著急著投胎是吧!”張叔狠狠瞪我。
我根本沒有還嘴的力氣,沒一會就暈了過去。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我還真就懷疑我的命格到底破了沒,怎么最近總是受傷,之前就算是累點,多少也能混個完好無損。
等我再次醒來時,卻不是在醫(yī)院,而是在福澤堂,誘人的火鍋味勾的我不得不爬起來,坐在張叔對面狂吃。
一塊剛夾出來的羊肉燙的我直呼氣,張叔白了我一眼。
“你媳婦是不給你飯吃嗎?餓成這樣!”
我嘿嘿一笑“這不和您一起吃,吃著最香嘛!”
“哼,還能貧嘴,看來是沒事了。 ”
張叔沒好氣的嘬了口酒,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被唐攸之寄附著的婚戒,看著張叔有話說,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我…”我尋死了半天,卻只問出個:
“張叔,您前些日子…去哪了?”
“旅游啊,不是跟你說了嘛?!?
“……”我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和…楊臣一起去的?”
“啊,我倆去爬了個雪山,順便見了幾個老朋友,他還有事就去大理了,怎么了?”
嘿,這老騙子讓我問,還不好好說,一看就是故意的。
不過,雪山?
我想起了追靈符讓我看到的畫面,楊臣……真的找到了那個一直和我作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