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中亞大地上蒙塵的明珠。這個國家礦產豐富,國民卻過著全世界最沒幸福感的生活。首都喀布爾城,被譽為水果之城,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首都之一。
喀布爾南部山區的埃納克礦脈擁有全世界第三大的銅礦儲量,擁有全世界第五大的鐵礦儲量,金礦儲量也在世界上名列前茅,另外,這里還生產云母,綠寶石等珍稀礦物質。從九十年代中后期,農家就開始在這里投資礦業。大量人力物力投入下,至今已初見成效。
從合眾國發動的反恐戰爭爆發后,這個國家的資源就成為資源稀缺的世界列強們競相爭奪的對象。農家在這一地區因為下手早,得以占據了一處儲量豐富,交通便利,人力資源很豐富的礦脈。這也讓他們成為了眾矢之的,有意在此大展拳腳的財團們都對農家擁有的這個礦脈虎視眈眈。
悠悠流淌的喀布爾河將喀布爾城分成兩半,城市的北部集中了這座城市大部分的貧困人口,在那里,教育醫療資源匱乏,瘦骨嶙峋的兒童隨處可見。喀布爾的優質資源更多集中在這座城市的南部,這里有來自各國的使館,有中亞地區最大的水果貿易中心,阿富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富人聚居于此。農家在這里的總部就設在經濟更發達的城市南部。
一隊由十五輛悍馬吉普車組成的車隊穿過城市南部的中心大街,停在農氏礦業大門前。第一輛車門大開,葉皓東伸腿從里邊邁步走下車。摘掉墨鏡,瞇著眼打量一下面前伊斯蘭風格的建筑,隨手沖身后一招,十五輛吉普車的車門一起打開,保利剛帶著虎子親手訓練過的六十人組成的精銳人馬從車里鉆出來,默默聚攏到葉皓東身后。
一輛掛著合眾國國旗的悍馬吉普車從遠處開來,停在葉皓東的吉普車前面,一名身形筆挺上校軍銜的合眾國軍人走下車來到葉皓東面前,微笑做自我介紹:“我是合眾國駐喀布爾使館的格里高利上校??????”葉皓東擺手打斷他,用華語道:“我聽不明白英語,你若想跟我溝通,就先學會華語,否則,你就回去告訴你的上級派個說話我能聽懂的人過來,你們的卡爾議員和麥克斯議長都能講一口不錯的華語,你們也應該學學他們。”
“鄙人格里高利?麥克斯,麥克斯議長是我的堂叔,您的好朋友馬克?麥克斯是我的堂哥,這是您需要的特別通行證和武器攜帶許可證,作為麥克斯家族的成員,我很高興能結識您這位麥克斯家族的好朋友。”這個合眾國上校的華語說的居然很不錯,遠勝他的堂哥馬克,葉皓東心里給他打了個四分。
葉皓東親自過來,一是因為重視農俊婷,二卻是為了確保跟華夏共和國之間的秘密交易萬無一失。東西從特拉維夫運過來,坎大哈和喀布爾是必經之地,這兩個地方也是軍閥混雜各國勢力角逐的四戰之地。
從前蘇聯入侵時代開始,這個國家的交通狀況一直堪憂。因為連年的戰爭破壞,公路鐵路等基礎設施嚴重匱乏。整個國家能供車輛穿行的道路寥寥無幾,有限的公路資源,在戰爭爆發后,更是成為了這個國家經濟軍事活動的動脈血管,合眾國為此專門實行了軍事通行管制。簡而言之,就是沒有合眾國和聯合國頒發的特別通行證,在這個國家你想運走一枚螺絲釘也是不合法的走私行為。
葉皓東接過格里高利雙手遞過來的一摞特別通行證,隨手交給身后的保利剛。“替我謝謝你堂叔的大力幫忙,你我兩家的友誼天長地久,守一,把我為上校先生準備的東西交給他。”
林守一應諾一聲后,從懷中拿出一張支票遞給格里高利。這位麥克斯家族非嫡系子弟迅速掃了一眼支票的面額,心頭止不住一顫,強壓住激動的心情,將支票揣進懷中。沖葉皓東深施一禮,道:“萬分感激葉先生的慷慨,真心祝福您,愿您在這座城市心想事成,作為使館職務最高的武官,我認為有必要提醒您一聲,請您務必小心CIA在喀布爾的最高指揮官考克斯中校,他道森議員的人,對您極不信任,我擔心他會給您制造些麻煩,我跟他彼此并不統屬,所以很難約束他。”
葉皓東微笑致謝,揮手送別格里高利。轉身對剛走下車的農俊婷道:“姐,你猜我為啥不喜歡學英語?”
農俊婷看一眼還在收拾剛被葉皓東在車里鬧時被弄亂衣服的江蘭,笑問:“蘭蘭,你是他的心肝寶,最了解他不過,你說說看。”
江蘭:“還用猜,這家伙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到他這就成了有錢能使洋鬼子說漢語,他不說英語還不是仗著腦瓜子里那點歪主意,人家都是求著他的,所以自然要遷就他的語言習慣。”
農俊婷看向葉皓東:“是這樣嗎?”
葉皓東:“說的大致都對,還一個原因她沒說出來,漢文化博大精深,窮極一生,一個人所能領悟者也不過冰山一角,我哪還有精力浪費在英語上?”
江蘭對農俊婷笑道:“學了一肚子歪點子,可惜皓東這樣的只是個例,咱們落后人家太多了,國家太弱個人太強,不是什么好事,這走鋼絲似的活法兒,全世界也只有葉大老板一位了,婷姐姐,你是他正牌兒的老婆,這家伙得罪的大人物遍布全世界,現在人家求著他,只好遷就他,等以后他沒利用價值了,找他麻煩的一準兒少不了,守著這么能闖禍的老公,以后可有的你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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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皓東一邊往里走,一邊掰手指算計:“在加拿大得罪了小鬼子的三井和山口組;在合眾國得罪了FBI;現在又有人告訴我CIA對我也不感冒;礦物出口上,我得罪了整個歐洲所有的貿易商和他們背后的勢力;在俄羅斯,沃采松的暗殺名單上,老子名列第一;北方能源集團因為遠東皓天能源在開采權上跟他們的競爭視我做眼中釘;在華龍服飾股權轉讓事件中,駱寶龍父子也讓我得罪透了;國內,我得罪了楊家和趙家這樣的紅色權貴;認真算起來,我他娘的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簡直就是奇跡啊,你們說是不是?”
農俊婷聽的直皺眉,面露擔憂之色。江蘭咯咯笑道:“姐姐你別聽他說的嚇人,他呀最狡猾不過了,他一邊得罪人,一邊還跟許多大勢力結成同盟,他安全著呢,在加拿大他成為洪門的紅棍大龍頭,山口組自然不敢把他如何,在合眾國他跟麥克斯家族是鐵桿盟友,跟合眾國高層多名政治人物交往密切,FBI和CIA想對付他也不那么容易的,在俄羅斯就更簡單了,他那個好哥們張天鵬,現在是俄羅斯最大的在俄華商,跟俄羅斯那位鐵腕領導人的高級助理阿葉什耶夫是合伙人好朋友,出入都有俄羅斯軍警貼身警衛,至于國內,有你這位紅色資本家出身的大小姐做他老婆,還有謝撫云那個新興政治家族的天之驕女甘心做他情人,你們兩大家族背后的勢力都在挺他,連我們彭局長都站出來替他說話了,這不就把我派來貼身保護他呢。”
農俊婷被她說的安心不少,取笑她:“還真夠貼身的。”
葉皓東,楊軍虎,保利剛和林守一四兄弟,七人坐在農維義的辦公室里商議尋找農維義的事。農俊婷在里邊簡單洗了下頭,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走進辦公室。
“鋰礦?”葉皓東拿著一份月前農氏礦業的工程師新出具的礦產資源報告,吃驚的問農俊婷:“這份報告可靠嗎?”
農俊婷:“當然,出具這份報告的人是咱們國內著名的礦物專家,晉省的喬家你知道吧,這些專家都是從他們家請過來的。”
葉皓東:“這么大儲量,就算是合眾國也會動心,電池能源是電子工業的基礎,是未來汽車制造業新能源的發展方向,這么大的鋰礦儲量,覬覦它的人肯定少不了。”
幾個人商量了半天,毫無頭緒,葉皓東決定先按照原計劃的,明天讓剛子帶人把有嫌疑的勢力,挑重要的人,弄回來幾位。
夜晚,月正當空。葉皓東坐在樓頂的躺椅上,欣賞喀布爾夜景。江蘭和農俊婷一左一右,躺在另外兩把椅子上陪著他。
月圓如盤,正是華夏農歷七月中旬,鬼節。喀布爾的夜晚很涼爽,有些陰涼之意。
“想家了嗎?”農俊婷臉上有著知性美的光輝,溫柔的目光投在葉皓東臉上。
葉皓東點點頭,“今天是鬼節,想老爹了,從前老爹在世時,每到這一天都要帶著我們哥仨兒準備燒紙,給去世的長輩送錢,那時候家里有一枚大銅錢,老爹用它墊著,在黃紙上砸出一個個錢印兒,然后領著我們找一個十字路口把這些紙燒了,那會兒覺得這事兒特傻,明知道人死如燈滅,這紙燒了就剩下灰,哪有什么人會來取錢,所以不理解,總想找借口不去,老爹不許,還說,不給祖先燒紙還算華夏人嗎?燒紙并不是為了送錢,而是在提醒我們不能忘本,沒有先輩就沒有我們!這就是華夏人的傳統,現在身在異鄉想起他的話,還真是這么回事。”
江蘭一身白色睡裙,打著赤腳,躺在椅子上不雅的舉起一雙可愛的小腳,十根兒潔白如玉的腳趾靈動搖晃著,像月宮里跳舞的美人,又好像詩人在晃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千里共嬋娟;我活了二十四年,恨了老爸二十年,最后卻被人告之,他是位英雄,無名的!陰晴圓缺悲歡離合,人生苦短,不值得活在仇恨里,真后悔呀,臭男人,咱們一起去給兩位老爸燒紙怎么樣?”
葉皓東翻身站起,沖樓下喊:“虎子,叫上剛子帶幾個人,準備車,找個十字路口,咱們燒紙去。”
農俊婷忙阻止他:“這里實行宵禁呢,你這樣出去放火,被當成塔利班可不得了,再說,這又不是華夏,哪找紙給你燒?”
葉皓東:“誰說非得燒紙,不是都說了嗎,燒紙也就是個寄托哀思的形式,沒黃紙,咱不是還有美鈔呢,給老爹們送點美子去,還能避免通貨膨脹的風險。”
農俊婷歪頭欣賞的看著他,挑逗的口氣問:“宵禁呢,你就不怕?”
“狗屁的宵禁,咱沒那就和洋鬼子的習慣。”
城南的一處十字路口。
燃燒的美鈔被風卷走,幾名巡邏的喀布爾當地武裝力量的士兵每人手中攥著一大把美鈔傻乎乎看著眼前的火焰。把花花綠綠的紙幣化作灰燼的烈焰照亮了他們的臉,讓他們早隨國家的命運變得冰冷麻木的心,似有了幾分激情和熱切。仿佛這火焰毀滅的是壓在他們心頭的那個巨無霸之國。
葉皓東:“活過沒頹過,愛過沒恨過,雖然一事無成,但老爹這輩子活的特有滋味,他喜歡讀書,喜歡夸夸其談,喜歡給我們講大道理,他讓我明白了生命的短暫無常,該如何珍惜把握,他還教會我挺直腰桿子,笑對人生苦樂悲歡。”
農俊婷拉住他的手:“他是位了不起的老爸,你是個了不起的男人,有這樣的老爸是你的幸運,嫁給你這樣的男人,是我的幸運。”
江蘭蹲下身,撥弄幾下火焰,油墨燃燒的香味被她撥弄出來。“老爸把他的一切都獻給了國家,他幾乎沒為自己活過,他的世界里有愛也有恨,他或許是愛媽媽和我們的,但我相信他更愛的是國家,他教會了我該怎么去恨一個人,最終卻如這火中的鈔票一樣,燃燒生命把余香和溫暖留給我們,他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生命如火,用愛燃燒,它可以溫暖人心,用恨做燃料,它就會摧毀人心。”
葉皓東拉起她:“累了嗎?”江蘭點點頭:“跟你在一起久了,會覺得自己很沒用,不管遇上什么困難總想你會有辦法,我算中了你的毒了,依賴癥,都恨不得現在就退休了。”
次日。
城內的東亞礦業,麥克斯維爾礦物公司,城外的西突組織基地,在同一天遭遇突襲。主要負責人在突襲中被突襲者帶走。突襲者身手高絕裝備精良,目標明確配合十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