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午時,浮塵在透過樹葉間隙照下來的陽光裡舞動,湛藍的天空不摻雜一絲雲(yún)彩。人生百年比之大千世界億萬光陰有如浮塵,這一刻的死是否意味著另一個世界的生?曾經(jīng)拋不開放不下的種種,在這一刻的長泉義長心中再不重要。避無可避的刺客宗師已知今日結(jié)局。面對虎王這個級數(shù)的武道宗師,他憑著殉道之心,將身上無用的忍者裝備一一解下,準備以生命祭奠武道之魂?;⒆诱驹谝桓执蟮难捐旧?,默默看著他。
虎子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的?答案當(dāng)然來自比狡猾還狡猾的皓東哥?;⒆幼穪G了長泉義長後,立即給葉皓東打了個電話。葉皓東聽他講完追蹤的過程,心中盤算起長泉義長有可能走的路線。公路上自己的確安排了人堵截,甚至還請動了CIA的人用衛(wèi)星幫著監(jiān)控。長泉義長應(yīng)該沒膽子走公路,他身受重傷的情況下肯定急需一處穩(wěn)定安全的所在調(diào)養(yǎng)身體,整個喀布爾地區(qū)哪裡是他合適的安身之所呢?從他在山裡一路往北這個情況看,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肯定是金新月!從瑪納斯山往金新月走,至少要兩三天。老鬼子雖然受傷,但仍不能以常理判斷,估計會走的快些。金新月地區(qū)最南端的曼努小鎮(zhèn)是老鬼子的必經(jīng)之路。葉皓東當(dāng)即指示虎子,立刻出山上公路,乘車去曼努小鎮(zhèn)以逸待勞等老鬼子。
兩人都有宗師境界,但卻差別巨大。二者中一人年過六旬,氣血正走向衰敗。一人二十五六,正是人生巔峰如日中天。長泉義長拖著傷後疲憊之軀在大山裡走了兩天,到達這裡時已接近油盡燈枯之境。楊軍虎乘車到此地守株待兔,未經(jīng)跋涉之苦,精神體能都處於巔峰狀態(tài)。二者之間的較量,結(jié)局貌似已毫無懸念。事實真的會這樣嗎?
長泉義長問:“閣下就是葉皓東身邊那位虎王?”居然是一口流利的漢語。原來許多日本武道家都會借鑑一些漢學(xué)典籍來加強自身對武道自然的領(lǐng)悟,長泉義長作爲(wèi)其中翹楚,他的漢學(xué)更是不凡?;⒆哟穑骸笆恰!?
長泉義長:“如此年紀就達到這樣的境界,真是讓人羨慕啊,能死在你這樣的武道天才之手是我的榮幸,能告訴我你的師傅是哪一位嗎?”虎子:“洪門司徒信義?!?
長泉義長眼睛一亮,“想不到是他老人家,這就難怪了,不瞞閣下,家父長泉野跟令師曾有過一場比武,雖然當(dāng)時父親看起來沒什麼事的樣子,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死在令師手裡的,當(dāng)時我憤怒的想去找你師父報仇,可是父親卻說,他很感激你師父,身爲(wèi)武道家能死在大圓滿高手之手,這是武道家最好的歸宿,何況當(dāng)時司徒前輩已經(jīng)對父親手下留情,沒有當(dāng)場把父親打死,給了他講出比武心得的機會,正是父親臨終前所傳心得,讓我得以窺得華夏國術(shù)精髓,才達到了今天這樣的境界,說起來還是司徒先生通過父親做了我半個老師。”
虎子聽他說起師傅的往事,自然不好打斷,只有默默聽著。
長泉義長話鋒一轉(zhuǎn):“請教閣下,你練的是什麼拳?”虎子:“拳是心意六合太極八卦,技是散手搏擊?!?
長泉義長讚歎道:“說的好,拳是境界,技是手段,閣下武道不拘一格,無愧圓滿大宗師境界?!被⒆樱骸斑^獎,咱們是否可以開始?”
長泉義長:“是的,請多指教!”
話音剛落,長泉義長身形暴起,居然出人意料的採取了主動進攻態(tài)勢,手上細劍寒光一閃直刺虎子雙腿?;⒆涌v身跳下,躲開這一刺,長泉義長單手拍在樹幹上,身子一轉(zhuǎn)急追虎子身形而下,手中細劍如閃電般急刺虎子前心。
兵者,詭道也,在忍者的邏輯裡,計謀也是武道的一部分。長泉義長自知此戰(zhàn)之後,無論勝負,自己都將必死無疑。他誓死要把忍者之術(shù)的精華展現(xiàn)出來,這其中的術(shù)自然要包括計謀和忍術(shù)中的常識。他之所以會選在那個時機出手,皆是因爲(wèi)就在那一刻,陽光剛好轉(zhuǎn)到虎子眼前,趁著虎子視線略不適應(yīng)的剎那,老鬼子爆發(fā)出全部精力果斷出手,這才達到先發(fā)制人佔據(jù)上風(fēng)的效果。
說時遲那時快,直刺前心的細劍已到虎子眼前,虎子身體被逼到樹下退無可退,千鈞一髮之際,伸出雙指用力夾住了細劍。差之毫釐間險險阻住細劍刺到皮膚。長泉義長大喝一聲,臉色通紅如血,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同時流出鮮血,已經(jīng)油盡燈枯的長泉義長這一刻已經(jīng)賭上生命,把全身的精血集中在這一擊上爆發(fā)。
這捨棄生命的一劍爆發(fā)出驚人力量,細劍如毒蛇滑溜衝破虎子的封鎖再次推進,已經(jīng)捱到虎子的肌膚上。如此威力的一劍,任何人也休想只憑兩根手指就能阻擋?;⒆涌此埔呀?jīng)被逼入死地。在此危急時刻,虎子顯示出圓滿宗師不凡之處,他手指用力,一翻手腕橫著把細劍捲曲,整支劍被他捲了個對角彎兒,劍尖反而指向長泉義長,虎子的手指就是這道彎的發(fā)起點。剎那間,細劍被巨大貫力送入長泉義長已經(jīng)無聲息的屍體中。
虎子微微一嘆,鬆開手指,把細劍拔出。剛纔那一刻的確很驚險。如果自己莽撞的硬扛著想夾1緊細劍,那這支淬了劇毒的細劍已經(jīng)刺入自己的肌膚,到時候就算不能刺入心臟,也很可能直接毒死自己。
武道沒有國界沒有立場,武道家卻是有國家和立場的。儘管對長泉義長心存敬佩,虎子仍然割下他的頭顱送了回來。葉皓東吩咐人把頭顱用石蠟裹好後通過特殊渠道寄給藤田武。並致電藤田武,讓他把這顆頭顱放到武田義男病牀前,按計劃的那樣氣死武田義男,葉皓東這邊會派人解決掉麻源太郎。
虎子問:“派誰去解決掉麻源太郎?”葉皓東揹著手笑嘻嘻反問:“怎麼了?想去看看富士山和男女混浴的溫泉?”
虎子面無表情:“大哥讓我去,我就去。”葉皓東覺得沒趣,道:“你猜我會派誰去?”
剛子在一旁捧哏:“皓東哥自己親自去把握肯定最大,但你肯定沒時間,是不是要派我去?”
葉皓東:“這個麻源太郎照他所作所爲(wèi)應(yīng)該算是咱們?nèi)A夏的好朋友啊,就這麼死了你們不覺得可惜嗎?做人做事要留有餘地,人家跟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憑那個藤田武上嘴脣一碰下嘴脣咱們就幫他取人性命,那咱們不成了小鬼子手下的刺殺集團了?”
剛子恍然大悟,“皓東哥,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被⒆記]說話,貌似憨厚的笑笑,顯然也領(lǐng)悟了葉皓東的意思。
轉(zhuǎn)運倉門前,葉皓東叉著腰看著一車車來自華夏的淘汰槍炮被裝上車,運往碼頭飛機場,最終發(fā)往世界各地。感慨的:“本來以爲(wèi)老子的存貨夠賣到明年的,現(xiàn)在看當(dāng)初還是保守了,這幫龜孫子看見便宜貨,熱情是真高啊,這才一個多月就把存貨拉空了一半,照這個速度,用不上半年咱們就沒貨賣了?!?
林守一拿著本認真做著登記,最後一車出門後才擡頭答道:“也就是最開始這階段好賣,這麼大的量放到市場中,肯定要消化一陣子,咱們的存貨賣到年底應(yīng)該問題不大。”
葉皓東:“這幫人付款的情況怎麼樣?”剛子道:“特別好,基本無人敢拖欠?!?
葉皓東點點頭,笑道:“昨天看見婷姐在整理賬目,隨便瞅了一眼,一看嚇一跳,這軍火買賣還真好賺,刨掉咱們讓給下邊軍火商的利潤,竟然還有一半的利?!?
剛好溜達到這邊的江蘭聞言一撇嘴,道:“還不是咱們?nèi)A夏共和國給你的價格夠便宜,不然你哪來這麼大利潤,一把八一式半自動步槍連同千發(fā)彈藥才賣十五美元,你打聽打聽除了你,誰能享受到這個價?!比~皓東忙虛虛的笑道:“還不是多虧了你們局長大人熱心幫忙,他把你當(dāng)女兒看,也就是我老丈人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江蘭嘟起小嘴道:“沒工夫聽你貧,問你個事情?!比~皓東:“您請問。”江蘭微笑道:“你後背好些了嗎?”葉皓東:“傷筋動骨一百天,哪那麼容易好啊。”江蘭做失望狀,點點頭:“還以爲(wèi)你好些了呢,婷姐說想你了,本來讓我來請你今晚睡我們房間的?!?
葉皓東一聽忙不迭的挺起腰,笑道:“其實也沒那麼嚴重,有些事躺著做沒問題。”江蘭點點頭,小手指一勾,葉皓東把臉湊過去,江蘭在他耳邊輕輕道:“今晚早點過來,別讓我們久等,另外別忘了讓虎子把小丫頭帶出去玩兒?!?
葉皓東立正敬了個禮,大聲道:“得令啊?!苯m一步一搖走的婀娜多姿。葉皓東看她渾圓的大肚子走的這般曼妙,又擔(dān)憂又眼饞。剛子湊過來問:“將軍何故欣喜?”葉皓東笑罵:“長個狗耳朵什麼聽不見,明知故問個屁,明天跟老子一起飛北美看你大兒子去了,還不去準備行李去,難道還得讓大哥給你準備?”
剛子笑道:“虎子添了個虎妞,跟我兒子正湊成一對兒,這小子巴結(jié)我呢,行李自有他收拾。”葉皓東點指他鼻尖道:“欺負老實人,忒不厚道了?!眲傋樱骸皳犭?yún)嫂子又給你生了個兒子,你可是兩個兒子一個閨女了。”葉皓東一歪嘴,道:“屁!我已經(jīng)有兩個閨女了,西疆還一個小安安呢。”說完嘆口氣,想到許久回不了國,那母女倆又很久沒見了。
夜裡九點鐘,葉皓東掐著農(nóng)俊婷看韓劇的時間結(jié)束點兒,準時溜進二女臥房。以下省略三千字??????嘿嘿,留著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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