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國北境火山一帶的山間,蒲伯站在從呂國傳過來的馬車之上,指揮著蒲人,朝著西邊行走。
“二三子,汝等的行動過于遲緩,貽誤了戰機,吾就唯爾等是問,一律受罰?!?
蒲伯一說完,麾下蒲人敢怒不敢言,便議論紛紛道:
“哼!若不是有親族在他手里,余早就拿起手中的五兵的將他殺死了?!?
“嗯——,自他繼位以來,我蒲國官吏皆是貪狼之輩,我等也是苦不堪言。今日,為了他的嗜好,還要去討伐呂國這樣的大國軍士,邦國亡國不遠也,世所共見?!?
“二位族人,切莫說了,如今這暴虐之君,手中有兵士,也有財貨、五兵之利器,諸如此類,他皆有,吾等只能俯首聽命了?!?
旁邊一名蒲人,揮了揮衣袖,道:“罷了?!?
“罷了?!?
“不去想他,吾輩就當是為國征戰吧!”
“嗯嗯嗯嗯……”
其余蒲人,也是如此,應聲道。
一刻時辰之后,蒲伯率領麾下二千多人,來到了,姒開派人假扮的蒲國邦汋士卒停留的地方。
只見剩下了一些衣裳,蒲伯在心里大怒道,吾這是被呂國士卒誆了,真是豈有此理。
周圍的蒲國大臣一看,心里也是和蒲伯一樣。
蒲國大臣們雖然惱怒,但是決定要不要繼續往前的權力,并不在自己手中,因此戰戰兢兢,朝著蒲伯作揖施禮道:“主君,我等還要前行麼?!?
“前方可能會有呂國軍士埋伏?!?
“是??!是啊!主君。前面寂靜無聲,確有可能是埋伏。”
“……”
蒲國大臣們,雖然諂媚于蒲伯,但是他們的腦袋,也沒到腐朽的地步,看到這樣的一幕,自然也能夠有人看得出,前方不好走,為了自己的小命,自然要拿出之前,為其盡心盡力的心思,勸諫蒲伯了。
蒲伯聞言,看了看自己麾下一眾大臣,臉色千奇百怪,在心里道,看來這些大臣,也是貪生怕死之輩。
不過,吾身為蒲人之伯,如何敢不前往,若是因為空無一人之地,便止步不前,日后誰還會遵從吾。
不行,一定不能接受這些弱臣的箴言。
蒲伯想了想,站在馬車之上,張口說道:“傳我命令,所有族人,不得后撤。皆要隨我前往,吾就要看看,前方是不是爾等說得那般可怖,吾的族人們,二千之眾有余,莫非就怕了,驅趕上萬多牛馬的一千有余的呂國軍士了?!?
蒲伯這么一說,很多蒲國大臣,如蒲國車正、牧正等,頓時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就算前方有什么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有著二千多人的自己等人,無異于以卵擊石。
這樣一來,之前還說不能前進的蒲國大臣們,紛紛說道:“是??!”
“是啊!我等士卒更多,為何要怕呂國士卒的陰謀詭計。堂堂正正之旅率,將他們擊敗,也不是難事啊!”
“我蒲國的弓箭,也可以射數十步,他們敢來,就將他們射成刺猬?!?
“……”
于是乎,蒲伯率領麾下二千多蒲人,繼續前進。
就在他們走了不到一里,也就是250米的時候,遇到了姒開派的,以蒲國降卒十行為首,另加數人驅趕幾只牛馬哥的誘餌。
蒲伯站在自己的馬車之上,周圍都是蒲人拱衛著,對著麾下道:
“前方有十余呂國士卒以及幾只牛馬,想來,不遠處便是呂國將軍姒開和其麾下,二三子,隨我殺??!”
“快快快……”
蒲伯的一陣催促,還是有些作用的。
那些無奈,被蒲伯綁在戰車之上的蒲人們,也不知道是誰,忽然大喝道:“沖??!”
“殺啊!”
“前方就是呂國士卒,我等的功勞啊!”
緊跟著,二千多蒲人士卒,猶如潮水般,往前擁擠過去。
那名說話之人,看向了蒲伯,蒲伯滿意地笑了笑,道:“彩?!?
“此事,汝做的不錯。待到回到國都,重重賞賜汝?!?
“多謝主君。”
這時,顯然明朗了,那名鼓動蒲國士卒的人,原來是蒲伯安排的。
那人繼續說道:“這些族人,拼死拼活,還以為主君不知道他們心有不甘,只是主君沒有點明罷了?!?
“主君萬年。”
蒲伯聽到那名自己安排的人,這么知道自己的心思。
先是安撫那人道:“汝先下去吧!”
那名蒲國士卒轉身就要離去。
突然,蒲伯對著左右說道:“拿弓箭來?!?
“諾?!逼巡笥?,回應道。
片刻之間,蒲伯左右,從旁邊拿出了弓箭,一個遞給了蒲伯弓,一個遞給了蒲伯箭。
蒲伯將兩樣拿到手中之后,對著那名自己安排的人,張弓射去。
“咻”的一聲長鳴,劃破了天穹,然后朝著前方飛去。
“噗嗤”箭頭沒入那名,蒲伯安排的蒲國士卒的后背數寸,接著,那名蒲國士卒,背上鮮血直流,然后轉過身來,望著蒲伯,想要說些什么。
還沒說完,就倒地死了。
蒲伯見此,道:“不能怨吾,只怪汝猜得我心甚透,未免將來背叛吾,還是先送汝去地下等吾。”
蒲伯下了馬車,走到了自己射殺的那人所在,翻了翻尸體,想要確定那名士卒,死了沒有。
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馬車之上的蒲伯左右,也是一幕驚呆了的樣子。
他們覺得,之前還好說歹說的蒲伯,轉眼就殺了幫自己做事的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因而,私下議論著。
時常站在蒲伯左邊的那名蒲人道:“汝說會不會有一日,蒲伯見我二人知道多了,也一并殺了?!?
另外一人,故作高深,想了想,然后道:“吾等知道的不多,也猜不透主君的心思,他才會讓我二人左右隨行,如此說來,是不會殺我等的?!?
“不過,主君如此善變,也有可能會如此。總之,汝吾小心一些,便是。”
“額……是是是?!?
之后,趁著蒲伯還沒回轉,兩人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私下議論之時的愁眉不展,也不再見。
等著蒲伯上馬車,然后駕車前進,或是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