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駱麾下十行獸,奉得了呂駱之令的百戍喜的命令。
知道剛纔來的一路上,都沒有危難存在,連忙點(diǎn)齊麾下十人。
鄭重其事地道:“諸位昆仲兄弟,我奉百戍、主君之命,領(lǐng)著你們,回去請西河侯國人,即刻出發(fā),敢有不願者,一律交由主君處置。”
“唯”
“唯”
“唯”
......
十名士卒,面面相覷,想了想,迴應(yīng)著身爲(wèi)十行的,叫做獸的男子。
這些人,都知道,之前在豕韋氏國那邊的時候,可是重新發(fā)過誓言了,若是陽奉陰違,誰知道會有甚麼事。
獸領(lǐng)著麾下十人,辭別百戍喜和呂駱?biāo)麄儯霸觞N來的,他們也沿著那條路回去。
獸深知,自己這裡不過十人,看這濃郁的大霧,若是走散,那是很難再與呂駱?biāo)麄兟?lián)繫的。
各自緊湊地往前走著。
來時,二百多人,防備著周圍,所以走的慢一些,好時半個時辰。
而此刻,往回走,不過數(shù)刻時間,就到了之前的山間口。
在山間口等著呂駱?biāo)麄兿⒌奈骱雍顕耍牭接袆屿o,連忙警惕了起來。
西河侯國的一名十行,急衝衝地跑到了西河侯的身邊。
不過數(shù)刻時間,西河氏族人二千五百多人,除了少數(shù)重臣、以及旅率之下百戍、十行之外,已經(jīng)有了休憩的簡陋茅舍,其餘士卒,只不過在這荒郊野外,尋了顆樹,鋪蓋一些花草,就算休憩之所了。
那名西河侯國的十行,進(jìn)了簡易茅舍,見到母國君侯之外,還有人正、車正......司馬等人,這樣的形勢,此時的樣子像是怯場了一樣。
剛放下手中的木刻記事,西河侯望著進(jìn)來的族人,氣喘吁吁,想心想:“應(yīng)該是有甚麼消息了。”接著,平靜地問道:“這位族人,有何事啊!這般急躁就進(jìn)來了。”
聽到自家主君這樣問,西河侯國那名十行心裡,就更爲(wèi)緊張了。
過了一會,淡然下來之後,見君侯也沒有怪罪自己不迴應(yīng)的罪愆,向西河侯施了一禮,道:“主君,之前呂國大子及其麾下進(jìn)去的山間之中,似有動靜,故小人才進(jìn)來向君侯恁稟報(bào)。”
“嚄!”
“那你們警惕一些,弓矢手上前,以免是有窮氏士卒亡了呂國的人,已經(jīng)到了山間口了。”西河侯聞知不是呂駱?biāo)麄儌鱽淼南ⅲd趣大減,望了望自己茅舍之內(nèi)的衆(zhòng),不緊不慢地道:“諸位也當(dāng)知道,倘若有窮氏士卒得知呂國大子,率其不過三百戍,就獨(dú)自到了河水邊上,藉此來攻,也是有可能的。”
望了望一眼,那名十行,接著說道:“你先下去罷,別忘了傳我之令。”
西河侯想的很簡單,不論是呂國大子及其麾下,還是有窮氏士卒也罷。總之,防備一些,那是沒有錯的。
若是有窮氏士卒在後,命呂國的人前行,在後使陰謀,那自己的族人,就危難了。母國也將亡去。
就算不是這樣,那也是危難無比。
西河侯國那名士卒,聽到自家主君下令,自討沒趣的,想要離開這簡易的茅舍。
就在他起了幾步,身後傳來了西河侯最爲(wèi)高貴三正,僅存的人正的聲音。
“慢著”
這些時日憔悴不少的西河侯國人正,面對此刻的事宜,心中有些不安,當(dāng)即出聲止道。
其意自明,當(dāng)然是有事要問那名十行了。
接著也對著西河侯施了一禮。
敏銳覺察到甚麼的人正心想,既然這個時候,山間之中有動靜,那是不是說局勢有變化,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所想的往好的一面,不論是不是這樣,唯有一問。
想到這裡,出聲問道:“以你說的,前方不過尋常的事宜,既然主君有令,命你等防備。吾看得出來你的面相,一臉愁容。”
“這...”
一時間,西河侯國十行,不知道該如何說。
說自己一如之前的想法,恐怕也不會心甘。
直言呂國大子派人回來稟報(bào)消息,那不是說自己,心中隱瞞事情,之前沒告知主君。
這左也爲(wèi)難,右也爲(wèi)難。
旁邊的諸正、諸司見到這個情形,不免向西河侯道:
“主君”
“嗯!”西河侯會意,臉上的肅穆之色消失不見,笑了笑道:“諸位族人,我知道你們想說甚麼。”
旋即看向自己麾下的那名族人,說道:“既然看似有隱情,不如你將心中所想,撰述一二。”
“唯”
西河侯國的那名士卒,迴應(yīng)著。
想了想,接著說道:“主君,諸位吾西河侯國賢德之士,我不過是個十行,若是說的有錯,還請擔(dān)待。”
“無妨,我身爲(wèi)西河侯,便允許你說錯了,也沒有罪責(zé)。”
“吾覺著,呂國大子應(yīng)該是派人回來了。”那名西河侯國的士卒,得到了自家主君的確定說錯,也沒有事的言語,大膽直言道:“吾聽著那些聲音,像是呂國的人,故有所猜疑,那些動靜是呂國大子麾下所生。而此時,也可能此刻已經(jīng)到了我等簡陋茅舍羣落來了。”
“當(dāng)真?”
“當(dāng)真”
“吾敢以其身十行的爵職搏之。”
“善”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拭目以待。”
西河侯麾下衆(zhòng)臣,望著那名十行問了一句“當(dāng)真?”之後,得到了確信的答應(yīng),又見這十行願意用自己的爵職一搏,可見應(yīng)該是有幾分道理的了。說完最後一句,各自緊閉自己的嘴脣,不再言語。
倒是之前,覺得這沒甚麼的西河侯,心裡起了變化。
西河侯想,那些傳出來的動靜,想來是呂國大子麾下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自己之前所想,全是往壞處所想。
“細(xì)細(xì)想來,也是有可能的。”西河侯心中就像點(diǎn)燃了一隻明燈,從黑暗走向了光明,從之前的淡然,此時卻是變得溫和。想了想,大聲地說道:“不過麼!吾的族人啊!你依舊得回去防備著,見到呂國大子麾下的人,就讓他來見我。”
“唯”
那名西河侯國士卒迴應(yīng)著西河橋,但是心中卻想著,想不到君侯是這樣的謹(jǐn)慎。
只不過他不知道,在這種天下氏族、侯伯激盪的時候,謹(jǐn)慎一些,總歸是無錯的。
他不過沒想過,自己不過十行,考慮的也就是自己以爲(wèi)的事宜。
而西河橋身爲(wèi)一國之主,若是像他這樣,不知國重,那就會成爲(wèi)有扈氏那樣的“英雄”,使得自己的邦國亡了。
那名西河侯國士卒,悻悻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