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待女闖進來報告,皇宮內的百花突然之間全部凋謝了,花園里層層疊疊,滿地疊落花,就連正值秋季盛放的菊花也全都枯萎了,而這場花劫還不僅僅只發生在皇宮里,連人間各地都是百花凋零,這是從未遇見的奇景。我想一定是花神們知道了青嵐的死訊,她們凋謝了人間的百花,以此發泄對人間的憤怒。
這個消息讓所有的人都感到震驚和哀痛,我看著筆淵,他渾身戒備的守在一個墻角,聽到待女們的稟報身形微微一振,只是又目光冷然的盯著我們:“這是本王的寢宮,你們應該離開了,子硯,你若想報仇,十日之后,我們比武場上見。”
“子硯,我們走吧。”
走過筆淵身邊的時候,我咬著牙說道:“大王子,你以為吞吃了青嵐的真元就可以打敗子硯嗎,十日后,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說著我帶著眾人離開了大王子的宮殿,筆淵在我身后怒哼了一聲:“就算子硯能打敗我,他也不一定能當得上太子。”
我心里輕輕一動,離開大王子的寢宮后,我對子硯說道:“子硯,墨韻,你們有沒有感覺大王子的話中含有深意,我擔心他不僅只是想要奪得太子之位,他隱藏了這么久,說不定還有其他的陰謀,你們兄弟兩個速速請千尋去瞧瞧大王。”
子硯臉色一變,怒道:“大哥不會喪心病狂的連父王也害吧。”
墨韻說道:“不管怎么樣,小心為上。”于是我們一行人向國王的大殿奔去。
毫無費力的就找到了國王,他正滿目驚慌的在御花園里看著滿地落花,看到我們到來,他急切的說道:“二位孩兒,一個時辰之內,滿園的花朵都凋謝了,怎么會這樣,這是不祥之兆啊。”
子硯剛想回話,千尋看了看國王灰敗的臉色,眉毛一擰,走上前去,把國王的手腕搭在手心里。
國王一震,忍不住問道:“這位難到就是傳說中的神醫千尋大夫嗎?不知道我的皇兒筆淵怎么樣了。”
墨韻安慰到:“父王,大哥沒事,先讓千尋大夫給您看看病吧。”
千尋面上不豫,沉吟了半響,然后緩緩說道:“大王中了一種*,倘若我估計的不錯,此毒應當來自魔界。”
國王的臉色大變,震驚不已的問道:“我中了毒,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千尋說道:“至少有三四年的時間了,這種毒無色無味,是一種*,中毒的人不會馬上死掉,只是身體會每況愈下,不過施毒的人如果想讓中毒的人死掉的話,只需稍微加重一點份量,中毒的人就會象生病而死一樣,任是人間神醫,也查不出死因。絕對不會引人懷疑。”
“是誰,是誰這么陰險狠毒。”國王衣袖微微顫抖,近年來他一直覺得身體每況愈下,只以為是年事已高,從未想到會身中奇毒。
“大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你身邊的人,只有你身邊最親的人,你才不會懷疑他,所以他才有屢屢下手的機會。”其實我的心中已有了答案,但是這個答案很難讓一個父親接受,于是我繼續說道:“大王若想知道此人是誰,只需將計就計,繼續假裝身體不適,我相信不出十日,此人一定會露出真面容。到時候如何處罰,就看大王的意思了。”
國王有點遲疑的說道:“竹君仙子,你素有軍師之稱,想來你的計謀一定有奇效,不過,我的毒?”
千尋輕輕一笑:“下毒之人雖然陰險狡詐,卻沒有料到我早已配制出解除魔毒的解藥,大王放心,不出三日,你的身體一定會康復。”
十日之后,就是子硯的比武之期。
這十天以來,子硯日夜苦練劍法,疾風寸步不離的陪伴著他,而墨韻一直守在大王身邊,宮內,不時的傳出一些不好的消息來,一會說大王的病更嚴重了,早上吃粥的時候居然昏迷了,一會說大王已經三日水米不進,群醫束手無策,滿朝文武驚慌失措。
我想這些消息一定可以迷惑那個潛伏在暗處的人,不出我的所料,大王的飲食中,果然發現了更多份量的魔毒,不過這些飲食早被墨韻換掉,但端出來的都是空碗剩菜,好象大王已經用過這些飲食了。
比武之期終于到了,那天,文武百官把擂臺圍得密不透風,而軍營里,也有大部分將軍前來觀戰,大王與元帥端坐在上位,大王面色慘白,似乎是強打著精神,元帥臉含關懷,不時與大王低低敘話。
沒有人公布大王子的惡行,雖然最近幾天以來,人間百花凋零是最熱門的話題,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為何百花會在一夜之間全部死去。大家議論紛紛,神鬼之說,充斥于耳。
眾大臣仍然是分為了兩派,果然如筆淵所說,支持他的人大有人在,與支持子硯的人形成鮮明的對立關系。有人竟然散布言論,說子硯有魔界的血統,而二王子有降魔者的血統,只有大王子才是純正的人類血統,以此來號召更多的人支持他。但是這些言論并沒有動搖那些忠臣義士的心,多年來妖魔橫行,正是這些能人異士幫助人間換來了和平,因此子硯的威望還是最高。
記得那日將事情的原委告知元帥的時候,他浩然一嘆,皇室里的王位之爭,原就是充滿了血腥與殺戮,弒君奪位,筆淵并不是第一人,也不會是最后一人。
子硯當日身著深紫色勁裝,與我和如霜等將坐在一位,疾風懸在腰間,臉上的神色輕松自如,似乎不是來參加一場比武,而是去朋友家赴宴一樣自然隨意。
筆淵與眾臣坐在擂臺的另一端,仍然是樸素的藍色衣衫,渾身上下看不出一點戰意,與眾人低低私語,臉上不時露出惶恐之意,軟弱的個性表現無遺,我忍不住想到,都到了如此關頭,難得此人還能偽裝的如此之象。
大王不停的咳嗽,每一聲咳嗽似乎都要把腰咳斷了,他語不成句的說道:“子硯,今日比武,你兄弟倆個點到為止,要切記兄弟是手足,決不可傷害對方。”
子硯與筆淵一起站起身來稱是,然后他們對視了一眼,深不可測的眼光中讓人無法琢磨出背后的深意。
筆淵郎聲笑道:“老四,今日大哥陪你玩玩,大哥知道你武功蓋世,希望等下四弟能手下留情。”
子硯豪爽一笑:“大哥,今日你我兄弟各憑本事,無論輸贏,都是心甘情愿。”
說完后,子硯提起疾風,劍鞘飛去,疾風的龍吟之聲響徹四野。
筆淵面色一變,從案旁拿過一把彎刀,刀法精妙,內力深厚。瞬間,二人即戰在一處。
只看到二人打得風云變色,兵刃相交之聲不絕于耳,眾人紛紛議道,早知道四殿下一身絕世武功,沒想到大殿下的刀法竟是如此精妙。今日兄弟倆個勢均力敵,只怕有一出好戲可以看了。
國王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用一只絲帕掩著嘴,似乎是隨時都會吐血,只是眼光卻陰沉的可怕,他沒有想到,一象生性仁慈、軟弱多病的筆淵,竟然有一身高超的武功,他隱藏巧妙,讓他心中隱隱預感到了什么。
子硯愈戰愈勇,他的武功加上疾風的千年修為,把筆淵逼得節節敗退,突然箏的一聲,筆淵手中的彎刀被疾風斷為兩截,疾風乘勢攻去,轉眼間,筆淵的衣衫被劃下一角。
筆淵面色一變,暗暗催動體內的花神真元,想以仙力來擊敗疾風,只是卻發現真元突然不聽自己的運行,竟然逆流而向,筆淵臉色慘白,“哇”的吐出一大口的鮮血。
我站起身來,心中隱隱的猜到了,一定是青嵐的真元沒有聽從筆淵的命令,這顆真元是青嵐以純凈的善念功德心修而成,如今與筆淵體內的魔力相抵,而他強力運用時,不免身受其傷。
筆淵惡狠狠的一抹嘴角,然后指著子硯說道:“老四,今日縱然你贏了我,你也做不成太子。”說完,他手里舉著一顆紅色的藥丸:“這顆藥丸,可解父王體內中的巨毒,只要父王把王位賜給我,我就給他這顆解藥。”
所有人呆住了,國王臉色陰沉的站起身來,他一把丟掉掩住嘴角的絲帕,雙目突然散發剛毅威嚴的光茫,筆淵有點不解,那不象是一個垂死之人,應該能有的氣勢。
國王怒喝道:“筆淵,真是我的好兒子,竟然為了奪位,不惜毒害為父。”
眾臣大嘩,饒是支持筆淵的那股勢力,面對如此情也不禁理虧,心中暗暗后悔自己跟錯了主子,一時間,*之聲不絕于耳。
“如此大逆不道之徒,大王理應處死。”
“處死都太便宜他了,毒害親父,應該五馬分尸。”
國王揚了揚衣袖,大家都安靜了,然后他對子硯說:“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從今日起,罰你去皇陵為祖先守陵吧。”
元帥飛身躍起,來到大王子面前,厲聲說道:“你不配為蕭氏的子孫,大王雖然放你一馬,我卻容不得你。”說完右手一揚,擊在筆淵的頭上。筆淵戰栗的跪在地上,眼中閃過了一絲絕望。子硯和墨韻的臉上現出不忍之色。
國王情急喊道:“元帥手下留情,給他留下一條性命吧。”筆淵聽到國君竟然為他求情,垂下眼簾,臉上隱現愧意。
我輕聲勸道:“大王不要焦急,元帥生性慈悲,他只是廢去了筆淵的武功,讓他從此不再做惡。”
國王委頓的坐在龍椅上,老淚橫流:“唉,終是我的兒子,我實在不忍心要了他的性命,廢了他的武功也好,就讓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罪過吧。”
元帥廢掉了筆淵的武功,并且化掉了他體內的花神仙力,然后厲聲說道:“以前做一個作畫人,與世無爭,與心愛之人逍遙一生,何等快樂之事。如今害死愛人,兄弟反目,傷害親父,你已失去一切,好好反省一下自已的罪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