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盟軍團的地面基地共有四個,太空基地有一個,還有包括荊棘號在內(nèi)的三艘星艦,它們才是聯(lián)盟軍團最重要的移動基地。昆侖學院新老學員這次去往的,是位于元帥海域的藍鋒基地,也是星艦遠洋補給站,包括荊棘號在內(nèi)的聯(lián)盟軍團三大星艦在返地時都停泊在此進行補給。
藍鋒基地建立在元帥海域的中心島群上,因帝國首任元帥藍鋒在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時戰(zhàn)死在這一海域而命名。
在寒冷的冬天,離開高原雪山,去往溫暖的南部海域,讓學員們都有些興奮。尤其他們要去的,是大名鼎鼎的藍鋒基地。
藍鋒基地的內(nèi)部狀況從不對外公開,屬于軍部高級機密,建立之初,基地上空設置有大面積的探測屏蔽場域,后來又請修仙長老會增設了屏蔽結界,以防止外軍竊密。對于和加央同級的同學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藍鋒基地,有許多人都盯著舷窗外。
雖然他們心里清楚軍事基地其實長得都差不多,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加央也時不時往舷窗外瞄,這里是荊棘號的港灣。
通過準入申請以后,空艦降低飛行高度進入基地內(nèi)的管制空域,降落在海岸軍港。
除了來的第一天認真查看了開放區(qū)域的布局以外,在藍鋒的日子簡直泛善可陳。體能訓練、格斗訓練、機甲操控、戰(zhàn)術理論、新型武器使用、基礎空艦駕駛,每天都是這些課程換著來。在別人抱怨太累的時候,加央只是控制著呼吸在訓練場上又跑了一圈。
當兵有時候確實是件很枯燥的事。
為了提高零點幾秒的操作速度,有時甚至需要訓練數(shù)百上千個小時。
這枯燥的生活里,在進行到1月30日的時候,終于迎來了一點色彩。
那天是古老民族最為傳統(tǒng)的除夕節(jié),新兵們被告知第二天將為他們舉行授銜儀式。聯(lián)盟軍團并不在冬季招兵,此時還沒有授銜的軍官,就只有進入昆侖學院的新學員,一共473人。
“這是大多數(shù)軍人一生中最隆重的授銜儀式,授予最低的軍官銜少尉軍銜。”因為絕大多數(shù)軍人都沒有成為將軍的那天,所以無法親身體驗更為隆重的將軍授銜儀式了。而在少將以下的軍銜中,按照軍部傳統(tǒng),少尉作為每一個軍官的起點,要最為鄭重。
“你們的授銜儀式,將由荊棘副艦長申屠少將親自主持。”訓練教官繼續(xù)說。因為他們還沒從昆侖學院畢業(yè),所以暫時還未被分派去處,而是統(tǒng)一派訓練教官負責他們的訓練。
加央有些驚訝地抬了抬眼。荊棘副艦長,荊棘號最近沒聽說要返地啊,不久前才補給過。總不至于為了他們這點人的授銜儀式,特意讓少將單獨回來一趟吧?
當然不是特意為了他們回來,不過這差事落在申屠徹頭上卻有一些故意的成分。
因為第二次載人空間躍遷實驗失敗,帝國損失了近兩百名參與實驗的軍人。部分議員揪住此事不放,針對元帥的彈劾案在經(jīng)過數(shù)月的舉證和辯論依舊僵持不下,此次傳喚荊棘號指揮官對議會進行說明。
反對派議員聲稱派遣兩百名軍人參加實驗根本是不必要的犧牲,讓元帥給全體國民一個交待。而載人空間躍遷實驗的太空基地就在荊棘號星艦上。這次公開說明對于元帥彈劾案至關重要,可荊棘號的五位指揮官卻完全沒有一點嚴肅鄭重的樣子。
接到議會傳喚以后,艦長方易上將和包括申屠徹在內(nèi)的四位副艦長坐在會議室里喝咖啡,荊棘號星艦中控智能荊棘飄在旁邊。五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
方易上將曲起手指敲了敲他面前的光腦屏幕,“說吧,投票、自告奮勇,還是抓鬮?”碰到這種無聊麻煩事,這五位向來都是關起門來這么干。
上將又補充了一句:“順便跑一趟藍鋒,月神號返地,去打聲招呼。”
四位將軍相互對了個眼神,麥肯納中將剛說出“投票”兩個字,申屠徹就開口說“我去”。
幾人都有些意外,申屠徹過去可都是支持抓鬮的,他最不樂意沾議會的麻煩事,所以雖然他去會比其他人更有效,上將也從未命令過他出席。在上將看來,不過小事而已,議會那幫沒事還要惹事的議員,很快就會再次被元帥擺平了。
雖然意外,上將卻什么都沒問,只是點頭說了聲好就起身率先離開了會議室。
麥肯納中將比申屠徹年長,但勉強還能算是一代人,兩人平時私交也比較好,于是就湊過去問他:“怎么這次這么積極?”
“家里要給我介紹對象。”申屠徹隨口胡謅,丟下麥肯納就回了駕駛艙。
麥肯納和僅剩下的荊棘面面相覷。
麥肯納:“我剛沒聽錯吧,為了介紹對象他還特意返地一趟?這是申屠徹嗎?”
荊棘:“我已經(jīng)掃描過了,是申屠將軍。”
麥肯納:“……”
荊棘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有點幽默感?到底是哪個萬惡的工程師設定了他這樣的性格?!
被默默吐槽的荊棘看中將沒話跟他說了,就也默默地“瞬移”回了他的駕駛艙大本營。
申屠徹第二天就啟程,使用五維合金制造的s級機甲破軍直接變作了一架小型空艦,搭載少將返回地球。
破軍一路上都在嘟囔受夠了荊棘的冷臉之類的話,申屠徹懶得理他,他一個機甲重復說得無聊,就又開始傾訴他對于月神的深情膜拜。月神號的中控智能是一個溫柔漂亮的女性形象,據(jù)說仰慕荊棘多年,荊棘不怎么搭理她。所以說到月神,破軍這個色機甲少不得又罵了荊棘幾句。
“我們是先回首都還是先去藍鋒基地?”進入太陽系,破軍終于因為沒有具體目的地而想起了正經(jīng)事。
“去基地。本將軍要去給新兵們授銜。”申屠徹面帶笑意,因為要去趟藍鋒基地,他就順便授令基地讓自己給這一期的新軍官授銜。想到那個滿臉迷彩從不怕輸?shù)睦杉友耄蝗幌朐僖娨灰姟?
破軍后知后覺:“阿徹你是為了這事才回來的吧?”
“順便而已。”
“阿徹阿徹,原來她就是你要見的對象嗎?是誰要介紹給你的?”破軍哪里會信他說的什么“順便”,立馬開始自行拼湊隱藏情節(jié)。
“對象?”申屠徹撫額,他當時真的就是隨口一說而已,這個蠢貨,一定又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電影了。
破軍為此逼問了申屠徹一路,直到申屠徹終于忍無可忍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防噪音術法,把自己變成聾子以后終于聽不到他的聒噪了。申屠徹心想沒有破軍真好,世界這么安靜。
可就因為他屏蔽了聲音,聽不到破軍說話,所以他不知道破軍在他耳邊叨叨見他沒回應,就當做他默認了,然后破軍進入基地以后就直接把自己停在了昆澤加央面前。
申屠徹解除聲音屏蔽,打開艙門走下空艦,他身后的空艦就直接變做指環(huán)套在了他手指上。申屠徹一抬頭,正對上昆澤加央探詢的目光。
加央正在室外訓練場飯后散步,突然就看到一架銀色的小型空艦往自己直飛而來,越來越近,然后就停在了自己面前。
空艦上走下來的男人身穿聯(lián)盟少將軍服,手套塞在褲袋里露出幾個指頭,神色淡淡。
借著訓練場外的路燈,申屠徹看清了面前站著的人。不用想,這一定是破軍的餿主意。他本來還想自己應該怎么解釋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事,加央就立正行了個軍禮。然后對他說:“將軍,您好。”
這就算是打過招呼,她接著繼續(xù)繞著訓練場散她的步。
加央心想這大概就是明天要給他們授銜的少將,好像有點面熟,大概是在電視上見過。將軍總不可能是找她來的吧,碰巧遇到打完招呼不就好了。
加央這么想,申屠徹這會卻只想爆粗口。虧他還在苦惱怎么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結果人家根本不記得他這號人物……虧他給人當了那么久義務陪練!
雖然主要是和月神號上的那家伙碰個面,但是他堂堂帝國少將順路來看她,也算是夠器重了,她居然連自己都不記得。郁悶不已的申屠徹這會已經(jīng)完全忘記本來就不是他故意要在加央面前降落這件事了。
他轉頭去看已經(jīng)走到十米開外的昆澤加央,剛想開頭叫住她,結果話沒出口再一次被加央搶白。
只見加央突然就轉回身喊了聲“將軍”,然后她小跑著回到了申屠徹面前,之前那淡漠的表情已經(jīng)換下來,眼中迸發(fā)出毫不掩飾的亮光。
“將軍,您是荊棘號的申屠將軍嗎?”加央走出去好多步才想起來,如果這人是申屠少將,那不就是荊棘號副艦長!為荊棘號燃燒的小宇宙瞬間爆發(fā)。
申屠徹雖有些不解她突然的熱情,卻還是保持著平靜的表情點了點頭,并且照著她的格式回復她:“列兵,你好。”因為還沒有授銜,所以肩章還是新兵章的加央被叫做列兵無可厚非。
“雖然非常冒昧,但是我想以后不一定還有這樣的運氣碰到您。”加央頓了頓,看了看申屠徹的表情,嗯,他沒有立刻趕自己走。申屠徹很想繼續(xù)吐槽,你每周碰到我的次數(shù)超過五次,每周跟我對戰(zhàn)的時間超過10小時。
加央當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她接著說:“將軍,我正在昆侖學院學習,有什么方法可以讓我盡快獲準登上荊棘號嗎?”
聯(lián)盟軍團并不只有一艘星艦,但是卻只有荊棘號這一艘星系級星艦,月神號和圣龍?zhí)柖际谴涡窍导壭桥灐8P鍵的是,帝國一旦出征遠星,必然出動荊棘號。以荊棘命名,就期盼它成為征途中最不畏荊棘的開荒者。
“加入指揮官近衛(wèi)隊,那你在校的每次演習也將可以登艦。”申屠徹想了想,給出了一個自認為很靠譜的答案。
“教官說過我們要到畢業(yè)后才會被安排具體去處。”加央覺得自己冒昧問將軍這樣的問題確實有點欠考慮,且不說不禮貌,將軍怎么會清楚他們這些新兵的去向這種小事。
我可以點你加入我的近衛(wèi)隊。申屠徹這話還沒說出口,五分鐘內(nèi)他就被昆澤加央第三次搶白:”抱歉,打擾您了。”說完加央抬腳就繼續(xù)去散步了。申屠徹看著她的側影一陣呆滯么短短一會就被同一個人搶白三次面說話完全能把人氣死!,誰能告訴他,進入軍校起就一直被膜拜的他為什!他只覺得恨得牙癢癢,這姑娘打起架來還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