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沒看見過天使的羽翼?柔軟的,溫暖的,純潔的,像是從未受過傷害的孩子,帶著對整個世界不幸和悲哀的憐憫。
他們的眼神清澈,他們的想法善良。
你或許會以為所有的天使都這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種天使,他也許外表不溫柔,甚至長著黑色的羽翼,黑色的眼睛,連呼吸都帶著一種邪惡,但是他的心是單純且善良向往美好的。
他會在你孤單的時候陪著你給你溫暖,會在你快樂的時候比你更快樂,會在你需yào 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
顏曦就是這樣的天使,只是他在自我墮落,最終我們會失去他,他自己也會找不到自己。
——王子琪顏曦終于爆fā 了,帶著對子琪的愧疚,對子琪的感謝,和對自己的怨恨。
他推開子琪,大聲吼道“你沒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做么?為什么總跟著我?你以為我住在你們家里了,我就要寄人籬下么?”
“王子琪,你算什么東西?憑你也敢來管我?叫你爸爸來啊,???你怎么不叫你爸爸來啊?”
“叫我哥哥啊,你怎么不叫我哥哥?接受不了我是哥哥的事實對不對?我不但要搶你的爸爸,還要搶你的家產?!?
“憑什么你一生下來就什么都有,而我卻連想擁有愛情都變成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我恨你們,恨你們讓我出生在這個世界?!?
子琪走過去,盡量平靜自己的語調。
“顏曦,你喝多了!”
“滾,我不要你管,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我不需yào 你,誰都不需yào ,王子琪你真的很煩,總是在我身邊繞來繞去,你以為我真的很在乎你?我在乎的只有我自己而已。你現在就給我滾!”
顏曦的拳重重落在子琪的臉上,瞬時間就腫了起來,子琪擦干凈嘴角流出來的血,看著顏曦。
“知dào 你心里不是這么想的,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個人靜一會,我不打擾你,記得不要喝的太多,無論多晚都要回家,我給你留門?!?
王子琪永遠在扮演這樣的角色,他懂得體諒別人的痛苦、無奈、言不由衷,而且懂得包容別人的錯誤、別人的傷害。
他永遠像是一個最善良的人,在需yào 的人身邊,默默付出,并且不需yào 你回報。
對可怡是這樣,對顏曦是這樣,對佳藝也是這樣,只要他覺得好的人,他一定會對你好,而且這種好,讓你覺得無論你怎樣努力,都無法償還了。
王子琪是了解駱顏曦的,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太長,本身又有血緣關系,他知dào 顏曦是怎樣一個人,顏曦外表雖然冷酷,但是內心卻比誰都火熱,只是他不說,或者往往以一種相反的方式表達出來。
他說不喜歡的往往是他喜歡的,他越是挑毛病的越是他鐘愛的。
子琪知dào 顏曦不過是覺得愧對自己,所以才會對自己發脾氣,如果獨處能讓他冷靜,或者平復心情,那么就讓他安靜的呆在自己的世界。
當可怡把佳藝和顏曦事情告sù 子琪的時候,子琪就已經猜到顏曦如果從上?;貋聿粫倩丶伊?。
子琪也猜到了顏曦會像現在這樣頹廢下去。
他曾經跟可怡說過,顏曦是長著魔鬼外殼的天使,他用魔鬼的外表包裝自己,目的不是嚇走別人,而是保護自己。而顏曦的內心,卻是最善良的天使。
可怡沒有告sù 他,顏曦縱然是天使,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天使不是顏曦,是子琪。
顏曦回到酒吧,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面前已經沒有酒。
喝酒的目的是麻醉自己的心,讓心可以不那么痛苦,可是顏曦無論怎樣,心都是清醒的,如果是這樣,酒精對他來說也無異于另一種味道的飲料。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到顏曦身邊,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遞給顏曦一根煙。
“哥們,自己?”
正常情況下顏曦絕不會去理睬一個素不相識主動來打招呼的陌生人,可是顏曦現在一片突兀的空白,有和沒有對他有什么區別。
“嗯!”
沒有表情,沒有語氣,聲音都像塵封多年的冰雪。
“來一根?”
顏曦接過陌生人手中的香煙,香煙點著,在顏曦右手食指中指間變成炫目的煙火。
煙幕繚繞,上升成為一種圖案,吞噬白晝,籠罩黑暗,美的丑的,快樂的,悲傷的,在瞬間消失,只剩麻醉。
顏曦會吸煙,沒有煙癮。子琪開玩笑說自己吸煙的頻率是一年一根,那么顏曦大概就是一年一盒。
無法避免的時候,他會吸上一根,不是因為寂寞,也不覺得那樣很帥,只當他是一種工具,多冷靜的吸煙方法。
可是今天晚上顏曦對著一個陌生人,一根接著一根的吸完他遞給自己的香煙,好像著了魔一樣愛上食指和中指間的煙蒂,這個夾的動作,吸的動作,嘴角吞吐的動作,以及空氣中吐出的煙霧,讓他著迷,深深著迷。
凌晨兩點,顏曦興奮之后無比疲憊的回到那個家里。
顏曦站在門前,第一次在夜里仔細觀察這個所謂的他的家,或者說第一次這樣仔細的觀察這棟房子。
獨立的兩層別墅,寬敞的院子,在夜里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壓迫感。
顏曦覺得眼前的一切越來越大,自己就越縮越小,最后已經找不到自己的存zài ,這里是哪里?我在哪里?我又是誰?為什么會存zài 在這個世界?
顏曦頭疼欲裂,胸中好像有什么堵在那里,想要發泄,卻找不到一個出口,只能痛苦。
顏曦蹲在地上,后來干脆躺在大門口,望著天空。
“駱顏曦,你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沒有回答。
如果不是子琪急時出來看到睡在雪地里的顏曦,衣衫單薄的顏曦可能再也不會看到明天的太陽。
醫院里,顏曦和子琪的爸爸搓著雙手來回的走動,時不時責怪他的妻子。
“我每天那么忙,很少能見到顏曦,和他說說話的時間就更少,你天天在家里,為什么不好好kàn 著他,他經常出去喝酒你為什么不告sù 我,為什么不阻止他?”
“你是怎么管教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