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許文修,許文修才慢悠悠地說道:“道具卡分三種,對我方有利的卡,對我方有害的卡,和獎品卡。假設三種卡的數量等同,抽到對比賽有利的卡只有三分之一。運氣好可以翻盤,萬一運氣不好,反而失去優勢。而紅隊未必會分兩組,萬一他們也猜想我們分組行動?”
到時候紅隊一鼓作氣反過來將他們打散,便會造成大逆轉。衆人在腦海裡補上許文修未說出口的後半句話。
許文修不知道紅隊的分組如何,只是他想知道溫玉雨爲何會對譚悠悠過度關注。被分到藍隊的他就得想辦法靠近溫玉雨。
相對於溫玉雨的溫和派做法,許文修的戰略極具進攻性。
無論紅隊那邊分組如何,只要藍隊一開始就把對面的佈置打亂。屆時所有人分散而逃,溫玉雨必定趁機實施自己的計劃。爲了獎品,爲了利益,一起行動的時間不會太長。屆時,藍隊一定有人希望去開箱拿獎品。而他去開箱,便能接近溫玉雨。
陳達開沒許文修想得多,但他一開始就贊同更有利的進攻方式。
陳達開環顧衆人:“說得沒錯。雖然分兩組更穩妥,可萬一他們就是合起來圍堵我們,那我們人少反而失了勢。”
其他人不再沉默,紛紛出聲贊同。
“就是。我們一起進攻,對面十五個人,我們不會輸。要是對面分了人去開箱,對我們反而更有利。”
“十五支槍對準對面,怎麼開都能中幾個。紅隊還那麼弱。”
“那個胖子,胖得跟個靶子似的。我們一起進攻,開局就能先拿一血,壯壯士氣。”
“而且李警官比我們都熟悉槍,準頭肯定比我們好。讓誰去開箱,也不能讓李警官去啊。”
“嗯。我承認分人去開箱穩妥點,可這手氣怎麼樣,誰也不敢保證。”
“我這買彩票十幾年都沒中過一回,可真賭不起。”
聽到這些話,李堅時皺了皺眉。事情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
雖然只是個簡單的佈局,可李堅時怎麼也想不到,抽籤分組竟然傾斜如此嚴重。
這表情落入其他人眼裡,覺得李警官只是在單純地思考,可在許文修眼裡,卻是有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作爲一個有豐富經驗的警官,竟然會在這樣不平等的局勢裡選擇保守打法,實在很違和。若往常,許文修猜想李堅時給主辦方延長比賽時間。
可今天,許文修覺得自己想多一點也不過分。
迫於衆人壓力,李堅時只能同意全組一同進攻的意見。
看到這一幕的觀衆們,對於這場原本就實力懸殊的比賽,更是沒了期待。現場的觀衆礙於親人,攝像機,還有免費的零食不會有太多變動,但網絡直播的觀衆數卻是在刷刷地往下掉。
所有選手進場時,系統在得知平臺觀衆數的快速掉落後,立刻通知溫玉雨。
溫玉雨只稍加思考,便想通了其中關鍵。可看到正蓄勢待發的譚悠悠,溫玉雨便感到了一絲頭疼。
這時候改方案已經來不及了,更不說他靠作弊才猜出藍隊的作戰方案。
反過來一想,若能被藍隊打散,他還能趁機尾隨譚悠悠。
輸贏不過幾百塊錢的事情,溫玉雨還不缺這點東西。
只是他得想辦法保護好譚悠悠。不然一開始譚悠悠就被打離場,會打亂譚悠悠的計劃。
‘幫我掃描場地裡的陷阱。再加載個透視穿場掛。’溫玉雨對系統說道。
‘好。’系統按照溫玉雨習慣,詢問道:‘自動瞄準,無限子彈要不要?’
開掛這種事情實在太習以爲常了。而系統本身就是一個類似於外掛的存在。一人一系統對於這種遊戲作弊的事情,毫無負罪感。當然,系統本身是不存在負罪感這種人類的情緒。
溫玉雨拒絕道:‘不用。瞄太準反而不好。’
更不說無限子彈。放遊戲裡還有合理解釋,現實裡被人瞧見他有無限子彈,只怕要被抓去解剖。
主持人渲染了一波氣氛後,正式開始倒計時。
兩隊各站在距離近百米的距離,門口開在場地的兩端。進入場地後,還會有更大的比賽範圍。
此刻大家都緊張地聽著主持人的倒計時,只是彼此都下意識地會朝對手回望一眼。
溫玉雨轉頭間,不經意地對上了許文修的視線。然而還沒來得及尷尬,只見許文修眼睛微撇,提示溫玉雨看向某處。
順著目光看去,只見是同樣看過來的李堅時警官。而李堅時的視線方向,正是譚悠悠。
並且,李堅時的手正比劃著什麼。
溫玉雨看不懂。那不是手語,更像只是隨意比劃。
譚悠悠雖然沒有回看李堅時,但她的眼神帶著不安,還有幾分堅定。張紫美卻是四處打量著,當目光掃過李堅時,時間會比旁人多上一兩秒的時間。
瞧見這一幕,溫玉雨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譚悠悠怎麼和警察扯上關係了?而且這事,好像連張紫美也知曉。但比賽在即,由不得溫玉雨多想。
隨著倒計時的結束,兩隊人分別往兩道門衝去。
紅隊的計劃還沒開始。剛進入場地,藍隊所有人就朝著紅隊的方向衝,邊衝邊開槍。
原本就不到百米的距離,成年男子只要稍快跑幾秒,就到射擊範圍。紅隊在措不及防的情況下,只能邊捱打邊逃跑。
紅隊許多隊員都中了漆彈槍。那漆彈打在身上,疼痛不已。幾個新手更是被打得慘叫連連。因疼和風力扭曲的臉增加了不少笑點,讓觀衆們看得目不轉睛。
胖子張毫無疑問地落在了最後。那比常人大一倍的體型完全是一個活靶子,幾乎是所有漆彈都往他身上招呼。
好在場地樹木較多,起了關鍵性的遮擋作用,大多漆彈都落到了樹上。
藍隊優勢佔盡,可打中八槍才能淘汰一個人,也並不是太過簡單的事情。
因此胖子張才能一邊捱打一邊往前跑。
溫玉雨瞧見隊友那純黑色的衣服上紅紅綠綠地開滿了各種顏色的漆彈,也顧不得再藏拙。他一個翻滾迅速躲到了一顆巨石後,抽出腰上的□□,對準紅隊前方的樹連開數槍。 Wшw .ttKan .¢ O
在他的刻意之下,打到第三槍,纔打中樹上的黃色標記。
知道那是什麼的工作人員是連忙往兩旁躲開,但路人玩家和嘉賓們都不知道場內還設有這些東西。因此除了瞧見溫玉雨動作的許文修外,其餘藍隊人都被樹上掉下的大網套了個正著。甚至還套了兩個沒來得及躲開的工作人員。
嘉賓都被套住了,工作人員們只能放棄了追擊紅隊,趕緊把大家先從網裡救出來。
網只是一般的網,但這麼一拖延,給了紅隊足有的逃離時間。紅隊趁此機會找了個堡壘躲藏起來。
溫玉雨也趕緊趕回去。他需要親眼確定譚悠悠的情況。
堡壘有點兒小,十五個人根本躲不進。三個沒中彈的工作人員,擅長短跑只中了一槍的張紫美,以及溜得賊快的大蔥在外看守著。
溫玉雨的回來,宛如一個英雄的迴歸,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
大蔥一看到溫玉雨,就給了他一個搭肩,並讚揚道:“厲害啊,哥們。你可是救了我們所有人。”
衆人倒是沒有太過詫異溫玉雨爲什麼知道樹上有個網。因爲網掉下來的時候,是連同觸發的黃色射擊靶一起掉的。
只要看到那個靶子,就知道這是主辦方設置的陷阱,而靶子是觸發器。那靶子雖然只有手機大小,但黃得鮮豔。只是他們當時跑得快,哪怕看到樹上有那麼一塊黃色的東西,也不會細想。
因這一次紅隊的絕地逃生,這場比賽又有了看點。溫玉雨的舉動,給了所有人一場視覺震撼。加上他原本就討女性喜歡的面容,讓他的粉絲數蹭蹭上漲。
堡壘內部也是裝了攝像頭的。觀衆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紅隊的隊員所有行爲。
甜子蘿在所有人的期待下,開始治療隊友。
然後,溫玉雨就瞧見甜子蘿從揹包裡拿出了一瓶油漆……純黑色的油漆。然後甜子蘿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將黑色的油漆朝隊員身上那紅色的漆彈處噴。
那一塊衣服就變黑了。
……
這治療手法,真是簡單,又粗暴。
雖然紅隊的隊友們捱了不少子彈,但好在比賽規則是頭部以下打中8槍纔算‘死亡’。除去一個不小心被打中頭盔的工作人員外,其他人也都只是捱了兩三槍。那個被當成活靶子的胖子張,也不知道哪來的運氣。那麼多子彈往他身上招呼,偏生就是隻被打中了七下,在危險邊緣順利‘逃生’。
看到這方便的治療手法,油餅不由得詢問,”這油漆有限制使用次數嗎?”
這問題,也是紅隊的隊友,以及所有觀衆都想知道的。
“次數倒是沒有。”甜子蘿停頓了一下,然後道:“但油漆噴完,我也沒辦法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只有手裡這一瓶油漆。
“這不怕。”滑輪社的大蔥在堡壘外說道,“這瓶油漆,能噴一面牆呢。”他們滑輪社和牆繪可分不開家。
正當所有人都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張紫美慢悠悠地說道:“話是這麼說,可這樣中彈,就算夠噴也疼得慌啊。”更不說,對比藍隊的實力和紅隊的中彈能力,實在是一箱都未必夠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