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國國王盧楚哥恐懼的看著安西唐軍大隊人馬渡過了珍珠河,漫山遍野的向著河岸涌來,一點辦法都沒有。.復制本地址瀏覽%62%69%71%69%65
在盧楚哥的面前,無數的“唐”字大旗漫天揮舞,安西唐軍將士的腳步聲沉重而帶著殺氣。唐軍將士越過了裸露的河床,越來越近了,向高高的河堤攀爬,盧楚哥甚至看清了唐軍將士們嗜血的眼睛。
這些日子猶如做夢一樣,盧楚哥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昨天夜里,他藏在死人堆里,抹了滿臉的鮮血,咬著牙憋足氣,瞞過了唐軍搜索的士兵。
等到了黎明將起的那一刻,盧楚哥知道不能再等了,因為唐軍絕對不能放過有著精美鎧甲的敵人,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哪怕是普通的士兵,最后也難免腦袋被割下來的命運唐軍是按人頭發獎的。趁著唐軍巡行將士的困倦,他脫掉了渾身的甲胄,僅僅穿著一條褲衩,從尸體堆爬行,終于摸到了河邊,一“咕?!睗L到了河水之。
河水溫暖而溫柔,輕輕喘息著,撫摸著盧楚哥赤條條的身軀,溫柔而恬靜,猶如“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浮在水面,盧楚哥“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水,讓干渴的冒煙的喉嚨舒服了一些。
“嗯,不錯,是有血的腥味兒!”盧楚哥默默地想。
得到了河水的滋潤,盧楚哥昏沉沉的頭腦變得清晰起來,僵硬的手臂也變得柔軟。
古人有沿水而居的習慣,這是根據人類習性決定的,突厥人也不例外,盧楚哥的祖國在碎葉水流域。
碎葉水即今亞細亞楚河,這是西域最偉大的河流之一,煙波浩渺,水勢湍急,堪稱氣勢壯觀。
所謂靠山的會打獵,靠水的能打魚。因為有了這個便利,盧楚哥打小兒在水打魚撈蝦,非常熱情的做起了漁夫。因為他不務正業,治國安邦的本事不學,偏偏干這種下三濫的活計,他的父王極為生氣,狠狠地揍了他幾次。
盧楚哥知錯不改,經常瞞著父王,有空泡到水里,經常忘了回家吃飯。
在水里泡的時候久了,盧楚哥學會了王八的本事,能在波濤洶涌的碎葉水踏浪而行,因此,他被康國人民親切的稱為王八哥。
有必要說明的是,突厥人性格天真爛漫,心理沒有漢人那么黑暗,沒把王八當成十惡不赦的動物,反倒覺得王八性格堅韌,咬住什么不撒開嘴,是一個吉祥而堅強的精靈。因此,“王八哥”是一個充滿贊美意圖的綽號,盧楚哥很樂意笑納,經常在人前炫耀。
不過,盧楚哥有時冒虎氣,在漢人面前也如此自吹自擂,因此,遭了很多白眼。
盧楚哥喜歡水,這本來是一個人的喜好而已,沒想到今天借了用場。所以啊,多會一門手藝是有用的。
盧楚哥踩著水前進,雙手合十,向著冥冥之的天感恩,感謝佛祖讓他有了游泳的愛好,練成了威力無的狗刨,以至于今天解脫了災難。
在高仙芝的親兵們喊著號子撬動香爐的同一時刻,盧楚哥爬了河對岸。
盧楚哥是典型的西域土生人,皮膚白皙,經過河水蕩滌,渾身下一片雪白,如果不是有著耀眼的紅褲衩,把守河堤的昭武九國的士兵還以為豬肉絆子自己爬來了。
盧楚哥費了好大的勁兒,甚至指天畫地的請佛祖作證,才讓守堤的士兵相信,自己是康國國王。
盧楚哥穿著守堤士兵狹小的軍服,狼狽不堪的返回了自己的大營。
康**營人去屋空,剩下的將士不多了,軍營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以后的路應該如何走。盧楚哥勝利返航,讓康國將士們又有了主心骨,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不過,雖然逃得了性命,盧楚哥的心情可不太好,他是一個賭徒,輸光了幾乎所有的家當,而他混的是江湖。江湖水深,需要有實力做后臺,他現在一無所有,將來如何能繼續保持自己的地位,這是一個待解的謎。
聽說盧楚哥活著回來了,其余幾個國家的國王松了一口氣,馬趕了過來,詢問昨天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盧楚哥當然不能將自己覬覦安西唐軍的財產,最終落入陷阱的事實話實說,而是大吹法螺,夸自己不畏艱險,偷襲唐軍,為大家做個榜樣。對于康**隊全軍覆沒的事,他也有辦法應對,猛夸安西唐軍將士如何英勇,葛邏祿人又從背后卑鄙的偷襲,這才導致自己的軍隊一敗涂地,借此給自己的齷齪行為貼了勇敢的標簽。
史國等幾個國王面面相覷,一句有分量的話也說不出,他們倒不是相信盧楚哥的大話,混這么久了,誰是啥樣都有一桿秤。問題是,他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情報,安西唐軍出動的軍隊不多,是如此少的軍隊,也能夠如此干凈利落的干掉米國和康**隊,這樣的戰斗力讓他們畏懼。
盧楚哥領教了安西唐軍的兇悍戰力,心里的畏懼蓬勃生長,打算開溜了。因此,借機向其他的幾位國王訴苦,自己沒有了底牌,軍隊沒有了再戰之力,要退回怛邏斯城整頓,請求讓出聯軍統帥的職務。
對于盧楚哥,這幾個國家的國王有著太多的怨恨,因為自己的勢力龐大,經常欺負弱小的國家,他這次主動讓賢,大家并沒有異議,甚至覺得早該如此。不過,康國畢竟還有數千兵力,這么退出戰場,毫無疑問會削弱整體的實力,對士氣的打擊更為嚴重。
想明白這里的奧妙,幾個國王大搖其頭,誰也不同意康國國王盧楚哥此退出領導行列,一致要求他繼續承擔革命重任。
盧楚哥當老大習慣了,對于讓賢,本來不十分情愿,甚至可以說極為痛苦,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一看到小弟們還捧場,馬變得精神抖擻,雄心壯志又來了,表示一定會繼續努力,帶領大家走向勝利。在喝完了壓驚酒以后,趁著太陽西斜,晚風涼爽,盧楚哥帶著幾個國王來到了河堤旁。
剛剛到了河堤,盧楚哥驚恐地發現,河水像被龍卷風刮過后一樣,水位直線下降,幾乎露出了堅硬的河底。大量的游魚聚集在凸凹不平狹小的水面,激烈的掙扎著,掀起渾濁的波浪。
在那一刻,盧楚哥呆若木雞,覺得自己是河里的一條魚,等到他從震驚醒來,發現其他幾位國王已經逃了,影子都不見了,河堤只剩下他自己和自己的幾名親兵。
河對面的戰鼓聲清晰地傳進了盧楚哥的耳畔,隨即,他看到了大隊的唐軍和葛邏祿將士涉水過了河,登了堤岸,向著自己的猛撲過來。
唐軍將士的目光像餓狼一樣駭人,盧楚哥如夢方醒,大叫一聲“俺的娘??!”恐懼不可遏制的放大提升,一蹦三尺高,撒腿緊跑了幾步,幾步躥下河堤,劈手奪過親兵手里的馬韁繩,然后竄了馬背,一溜煙的逃了。
盧楚哥逃了,一竿子蹦出了好遠。盧楚哥逃了很遠,他手下的親兵才反應過來,亂紛紛的跑下河堤,一窩蜂的馬,揚鞭猛抽,跑得賽過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