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似乎是什么都不在乎一樣,派人將兩人送到了宅子門口就離開了,連個招呼都沒打。
胡華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丞相馬車離開的方向,“你怎么覺得這么瘆得慌,丞相不會是生氣了吧?”
韓小小扯著他往宅子里走,很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才說:“還不至于,應當不知道怎么回事派人去查了,可見咱們遇見的那個太醫并不是丞相的人,這回可是麻煩了。”
胡華跟在韓小小后面,皺著眉頭想這最近的事,冷不丁的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你們兩個是去做什么了?怎么這么長時間都沒回來。”
胡華一轉頭就看見了何思楓不善的眼神,嚇了一跳無奈的拍著自己的胸口:“你怎么突然就出現了,嚇死我了。”
何思楓是看著兩個人走進來的,心里難免有些不舒服,說起話來就有些陰陽怪氣的:“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們兩個是做什么了,現在看見我就能嚇成這樣。”
韓小小本來就是來聽道歉的,結果剛進門就聽見了一頓冷嘲熱諷,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我們不過是出去轉轉,再怎么也不會為了爭權奪利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更不會對著許久不見的朋友冷嘲熱諷。”
胡華嘴角抽搐了一下,眼見著這兩位越說越嚴重,都想給他們跪下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硬是一句話都插不上。
韓小小和何思楓你來我往的誰都不讓步,一時間倒是熱鬧非凡,就連院子里的繡娘都被吸引過來了。
“這是怎么了?我好像是聽到了小小的聲音。你們怎么又吵起來了?”
韓小小哼了一聲拉著繡娘就往院子里走:“我今天剛回來,結果這瘋子就找上我了,咱們進院子,別理會這些人。”
胡華瞪著眼睛看了看站在原地的自己和何思楓,匪夷所思的說:“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嗎?不是你們兩個在吵架嗎?我可是一句話都沒插上。”
韓小小這時候正在氣頭上,哪里聽得下去什么話,冷哼了一聲就不說話了,自顧自的往院子里走去。
何思楓發了一頓火倒是冷靜下來了,有些無奈的扶著額:“看來我是又搞砸了,現在怎么辦?小小不會再走了吧。”
胡華長嘆了口氣坐在一邊的桌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這才緩緩的說:“要我說你們也是別扭,明明心里都是有對方的,何必見面就跟斗雞一樣,等一會你去給她道個歉,等她氣消了也就好了。”
何思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著韓小小和別的男人親近自己就像是瘋了一樣嫉妒,這脾氣也就控制不住了,現在可以說是萬分后悔了,沉默的喝著茶也不說話。
胡華剛想要開口將皇宮里的事情說了,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警惕的看向門口,沒一會就見張浪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胡華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見到是熟人這才放下了心。
“你這么著急做什么?現在的京城里還能出什么急事不成?”
張浪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好一會都沒能說出話來,還是何思楓好心給他倒了杯水。
“現在京城已經是很糟糕了,就算是出事也不著急了,你慢慢說就是了。”
張浪喝了口水終于是緩過來了不少,臉色十分蒼白的說:“丞相剛才帶人從一個小巷子里發現了一個尸體,說是這次京城事件的罪魁禍首,城里的百姓知道了不是瘟疫之后紛紛都上街上去看了。”
胡華一口水沒咽下去差點嗆死,驚得聲音都變了調:“你說什么?罪魁禍首抓到了,是什么人、”
張浪搖了搖頭一屁股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很是無奈地說:“不是抓到了,是死了,我看了一眼那個尸體,好多蟲子在上面趴著,聽附近的百姓說好像是個蠱師,要真的是蠱師也說得通,不過他死了京城里的蠱毒豈不是解不開了。”
胡華擺弄著手里韓小小扔過來的血玉神情十分凝重:“丞相和我們幾乎是同時出的皇宮里,實在沒道理一下子就能得到這樣的消息,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被忽略的事情。”
何思楓瞇著眼睛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皇宮,輕聲說:“你們忽略的他在皇宮里見的人了,這要這個人將消息告訴他,那他一出來就能找到人也就不奇怪了。”
胡華揮了揮手有些好笑的說:“算了吧,皇宮里還能有誰,我們可是親眼看著他進了皇上的大殿,除了皇上他根本就不可能見過其他的人......”
胡華說到一半話音戛然而止,有些驚恐的看著何思楓,咽了咽口水后面的話卻怎么都說不出來了。
何思楓閉了閉眼摩擦著手里的茶杯輕聲說:“你說的沒錯,就是皇上,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將丞相與皇上割裂開的,在大家的心里丞相總是和太子更親近一些,但其實丞相這個位子可是皇上給他的,你覺得他會和皇上很生疏嗎?”
胡華搖了搖頭,心里第一次就那個高高在上卻溫和的帝王有些敬畏,“也就是說這件事情皇上肯定是知道什么咱們不知道的,那我們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何思楓正想著皇宮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被這一句話問的懵住了:“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查這件事情和皇上知道這件事情可是不沖突的。”
張浪在一邊聽了好一會,這時臉色已經恢復了,慢悠悠地說:“他的意思就是皇上要是知道了真相就會盡早阻止這件事情,那我們做的這些就沒用了。”
何思楓嗤笑了一聲,將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眉眼間滿滿都是戾氣:“你這話就更不對了,你以為皇上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嗎?他早就已經不只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了,他現在更想保住的不是百姓而是他內心深處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