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的瞬間繡娘就暈了過去,她的身體在空中慢慢地落到地面上,懷里的孩子還在呀呀的說著什么,看到韓小小跑過來才安靜了不少。
何思楓有些警惕的看著昏倒在帶上的繡娘,“看來咱們都猜錯了,這孩子的血脈應該不是他父親的,或者說他那個父親才是個凡人。”
韓小小檢查了一下,發現繡娘以及肚子里的孩子都沒事,倒是她懷里的小家伙有些體虛的癥狀。
“現在已經很難說了,這孩子身上說不定根本就沒有人族的血脈,之所以這么大了都沒有化形,應該是和饕餮的封印有關。”
說到這里韓小小還看了一眼生情有些恍惚的成王,眼里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成王看著地上昏倒一片的侍衛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置信的開口:“也就是說繡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會是這樣的,甚至于還可能更可怕對嗎?”
韓小小拿不準人心到底能壞到什么程度,只能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何思楓有些不忍心了,嘆了口氣開口道:“現在孩子都已經有了,你不會想要傷害那個無辜的孩子吧?”
成王閉了閉眼睛有些無可奈何地說:“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不受任何人控制的怪物出生會給這個國家帶來什么?要是我真的留下他,那接下來怎么辦?你們誰能夠控制住饕餮嗎?”
韓小小就算是在不喜歡饕餮也沒想過傷害這個孩子,但是成王說的又是事實,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地上的繡娘發出了一聲醒了過來。
那個孩子自從落了地就沒再抬頭,這時候倒是把頭抬起來了,還甩了甩自己的尾巴聲音十分清脆的開口:“你們是什么意思?打算殺了和我的母親不成?”
繡娘剛醒來就聽到了這個句話,當時也就顧不上孩子怎么會說話了,連忙攬著孩子后退了幾步,看著幾個人的目光肉眼可見的防備。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我從沒見過不過兩歲的小孩子將話說的這么清晰的。”
許是因為成王的話給男孩帶來了緊迫感,原來還神色正常的男孩一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了,身后的尾巴甩動的頻率也漸漸的變得可怕。
韓小小連忙擋在兩個人中間,盡量讓自己的話顯得溫和一些。
“你誤會了,我們商量的事你母親肚子里的孩子,與你沒有關系,也不會在你母親不同意的情況下擅自決定。”
繡娘對韓小小還是十分信任的,聞言身體松懈了不少,連帶著懷里的孩子也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沒一會就昏昏欲睡的在韓小小的懷里睡著了。
“方才我雖然沒有醒來,但是那些話都聽得一清二楚,我原本即使不愿意留在這里的,成王殿下既然介意我肚子里的孩子,我離開就是了,左右不過是回到原來的生活罷了,只是這孩子誰也不能傷害,否則我就算是拼死也要殺了他陪葬。”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成王也看見繡娘剛才是什么樣子了,自然也沒有其他好說的了,韓小小扶起地上的繡娘就離開了,連何思楓都沒顧得上。
成王看著繡娘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看著轉身要離開的何思楓淡淡的開口:“其實我也是喜歡她的,為什么就非要在意那個怪物呢,沒有孩子不也是很好的嘛?”
何思楓聞言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自己的母親了,神色暗了暗才淡淡的說:“這大抵就是全天下母親的通病吧,就算是自己死也要保全肚子里的孩子。”
成王的母妃在他有記憶的時候就不在了,因而很不能理解這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
“算了,我也弄不懂,咱們就不聊這個了,你先留下來陪本王喝點酒,晚上再回去吧。”
何思楓其實也有事情要和成王說,因此也就答應下來了,兩人走過花園一路走到了宅子的最南邊。
成王妃就在那里擺下了不少的酒菜,見到他們來也沒有驚訝,只是溫和的招了招手。
“你早就知道繡娘不會留下來,或者說你早就知道今天會出事?”
成王挑了挑眉淡淡的搖了搖頭這才慢慢地開口:“這倒也不是,我只是知道你們一旦來了我就留不住繡娘了,至于今天的事情還真是始料未及。”
何思楓被拉著做到了石凳上,心里還是有點別扭,尤其是看著低眉順眼的成王妃的時候,因而臉上神色也就不好了。
“那王爺說說將我留下來到底是什么事情吧?我可不相信王爺真的是為了什么名不見經傳的小事,或者說只是喝酒而已。”
成王聞了聞杯子里的酒,就像是沒聽見何思楓咄咄逼人一樣,帶著笑意跟成王妃說:“這是前幾天太子送來賠罪的雪晴吧,果然是味道不錯,父王還真是偏心,我這里一壇子還就都沒有,太子倒是不當回事一樣的送人。”
成王妃看了何思楓一眼,嘴角的笑意變得十分的古怪:“說起來這酒倒也不是皇上賞下來的,說是太子在原來何家的酒莊里拿出來的,已經窖藏了好多年的雪晴可是不常見的,您好好的嘗嘗。”
何思楓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看著杯子里的酒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我家很多年前就已經被滅族了,怎么會還有酒莊呢?”
成王妃遮住嘴唇笑了笑慢慢的開口:“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你們家的很多東西其實都還存在,甚至于你父親和母親的尸骨都沒有燒毀埋葬,至于在那里就不得而知了。”
若說何思楓剛才的平靜是裝出來的,現在就連裝都裝不出來了,他抬眼看著面無表情的成王幾乎是字字泣血的開口:“王爺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告訴我家人的下落?要我給王爺跪下來嗎?”
成王本身就是什么好人,聞言嘆了口氣才慢慢的說:“你這話說的就太不對了,我要你下跪有什么用處呢?我只是想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