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傾不理子塵勸說,縱馬往最后一個目標(biāo)去,烏鴉崗,子塵唯有跟著,他根本不抱希望,這樣忙無目的的在山上搜,很可能七哥在家里睡覺呢?
烏鴉崗不愧是烏鴉崗,到處都是烏鴉叫和死尸,一目了然,根本沒有山洞,也沒有人可以躲避的地方,四處都是尸體,散發(fā)著惡臭,讓人忍不住未立翻江倒海,君莫傾幾乎連滾帶爬的下馬,立即嘔了起來,子塵在后面輕輕拍著她的背,“莫傾,你已經(jīng)盡力了,祖母不會怪罪你的。”
君莫傾哭了,她狼狽的站在子塵身前哭,哭的一塌糊涂,“你不懂,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瀾止不會出現(xiàn)在皇宮,祖母和父皇還會幻想著瀾止還活著的美夢一直到永遠(yuǎn),是我打破了他們的夢,是我的錯,祖母若連死都不能再見到瀾止,我還有何臉面面對子畫,面對父皇面對母后。”
這是子塵首次見到君莫傾這般哭泣,當(dāng)即就傻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然而他也不是容子畫,給不了君莫傾安慰,君莫傾就這么蹲在地上哭了好一頓發(fā)泄情緒,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翻身上馬,催道:“快,我們回錄山。”
子塵不知道她又想干嘛,但還是從了她的愿,君莫傾縱馬一路瘋了般的飛馳,子塵生怕她會摔下來,緊緊挨著她身邊,后來見君莫傾遙遙緩緩坐不穩(wěn),如風(fēng)中凌亂的樹葉,只好棄了自己的馬跳到她馬上,從背后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休息。
到達(dá)錄山花去了一個時辰,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君莫傾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按照記憶力的錄催著子塵往深山去,又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兩人來到了一處深林瀑布處,這兒風(fēng)景優(yōu)美,空氣新鮮,百花齊放,流水潺潺,是隱居的好地方,這里是當(dāng)初她對瀾止開玩笑說想長期居住的地方,君莫傾坐在馬上,目光四下去搜索,竟然在瀑布旁看見了一間石屋,里面還有微弱的火光,她大喜,立即下馬,子塵跟了過來,她攔住,道:“找到了,他在那,我一個人過去,你在這等我。”
子塵立即拒絕這個提議:“不行,若他傷害你呢?又或許里面根本不是他。”
君莫傾生氣了,說話也有些沖,“怎么說他也是你七哥,你怎么可以這么想他?他是洪水猛獸么?我確定他不會傷害我。”說罷君莫傾也顧不得子塵的心情,立即跑向了石屋,石屋居然還是石門,厚重的要死,她努力踮起腳爬上石窗,像只壁虎一樣,只見石屋內(nèi)布置十分簡單,一張床,一堆火而已,她看見床上躺了個人,穿著紫色衣服,還有一張妖媚萬分的容顏,正是瀾止,君莫傾心中激動,拍了拍窗叫道:“瀾止,開開門,是我。”
幾乎的話音一落地的瞬間,君莫傾就見床上的人翻身下床,她拍著窗,“瀾止,我在這。”
瀾止瞧見趴在窗邊的人,又驚又喜,忙開門把她抱下來,“你怎么一個人跑這來了?傷怎么樣了?擔(dān)心死我了,快給我看看。”說著就要去看她的傷口,君莫傾沒有時間跟他多說,拉著他就走,“快,跟我回宮。”
忽然瀾止不走了,眼神疑惑的看著一臉辛勞的君莫傾,君莫傾自知心中有愧,只是此時不是解釋的最佳時間,太后正躺在床上,快死了,她咬了咬牙,道:“瀾止,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有兌現(xiàn)諾言出爾反爾,但是這些事能否今日過后再說?我找了你大半夜了,你現(xiàn)在跟我回宮,好嗎?”
瀾止不能理解的看著她,他本以為她來是要跟自己走,是放棄容子畫選擇自己,怎么想也沒想到她是來要他回宮的,瀾止失望的看著君莫傾,良久松開了手,“我不會回去的。”
“祖母要死了,她在彌留之際喊著你的名字。”君莫傾放聲大喊,瀾止渾身一震,仿佛臨頭一盆冷水澆下,幼時種種回憶在腦中浮光掠影,太后的呵護(hù),寵愛,無不在他腦中一一掠過,以及重見他時太后淚流滿面的模樣,瀾止的心驀然疼痛,祖母,這世上真真正正疼著他的人。
君莫傾被瀾止拉著就跑,瀾止吹了個口哨,一匹棗紅色駿馬從樹林里跑出來,瀾止翻身上馬,一把攔住君莫傾的腰帶上來,一催馬鞭,馬兒長嘯一身,帶著瀾止與君莫傾瞬間沖出子塵身邊,消失在樹林里,那速度把子塵給嚇一跳。
經(jīng)過大半夜的尋找,君莫傾總算幸不辱命帶來了瀾止,看著推開寢宮大門的瀾止,皇帝和皇后都深深吃了一驚,他們不知道君莫傾與瀾止相識,更不知道是君莫傾找來了瀾止,但看到瀾止手里緊牽著的君莫傾時,瞬間也就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兒媳婦找來了瀾止,只是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瀾止緊牽著君莫傾?
這個時候也不容別人多想,容子畫起身,瀾止跪在床邊,手里還拉著君莫傾,看著床上昏昏沉沉的太后,眼淚頃刻就落了下來,百般情緒都化作一聲輕輕的呼喚,“祖母,瀾兒回來了,祖母,你睜開眼睛看看瀾兒。”
皇帝感動的眼眶泛紅,容子畫則盯著瀾止和君莫傾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淡淡的有著不舒服的滋味,隨后子塵也來了,他對容子畫小聲說:“莫傾騎馬鍥而不舍找了很多座山,后又兜一圈才找到,她肩膀的傷口可能裂開了,我勸不動她,七哥已經(jīng)來了,你快帶她去包扎一下傷口。”
騎馬?肩膀傷成這樣還騎馬,不要命了嗎?容子畫的臉?biāo)查g就冷了,他走過去看君莫傾的肩膀,果然鮮血滲了出來,當(dāng)即皺眉,“你怎么這般不愛惜自己?走,隨我去包扎一下。”
君莫傾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肩膀隱隱傳來痛意,她倒吸一口涼氣,意識一松,臉色也蒼白了不少,看的容子畫真是心疼的很,當(dāng)即把她從瀾止手里扶過來,對一旁的皇后說:“母后,我先在莫傾去處理一下傷口,等一下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