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傾,本王越來越發現你城府很深。”子塵雙手抱胸跟在后面走,他真是愈發覺得君莫傾甚有心機,只是這種心機很讓人喜歡。
君莫傾一個回身,對他露出燦爛的笑臉,頗為調皮的說:“如果你說我越來越聰明,我會比較開心,城府是個模棱兩可的詞。”
子塵一路大笑,兩人走向莫云淺住的那個后花園,卻聽見里面傳來哭泣聲。
“莫小姐,奴婢以后真的不敢,真的不敢的,求莫小姐饒了奴婢這一次吧。”一個小丫頭跪在地上,正狠狠的扇著自己的嘴巴,嘴唇高高腫起,血一滴滴的留下,而莫云淺則坐在凳子上,怒視那小丫頭,兇神惡煞的模樣與以往仿佛兩個人,她罵道:“你這賤婢,竟敢弄斷本小姐的絲帶,不知道這絲帶舞是本小姐要在皇后娘娘面前表演的嗎?你有多少錢可以買?賣了你這賤婢也換不來這根絲帶,賤婢就是賤婢,難怪被調到這么偏的院子來做苦工,給我狠狠的扇!”
那小丫頭哭的渾身顫抖,更加賣命的扇自己的嘴巴,一張笑臉都是五指印,看的君莫傾心里極其窩火,我太子府的丫鬟,何時輪到一個外人來教訓了?
“要不要出去救那小丫鬟?”子塵擰著眉也覺得驚訝,莫云淺看上去那么嬌弱,沒想到脾氣這么大,蠻橫不講理,君莫傾搖了搖頭,“如果我們出去就等于識破她,這樣她不會再敢留在太子府,會壞大事。”
“那這小丫鬟怎么辦?”難道就不管了?子塵可看不下去,君莫傾掉頭就走,說:“我自有辦法。”
君莫傾回到自己房里,把桌上一直放著的花丟掉,喊了嫣然過來,道:“后院里打掃花園的那個丫鬟叫什么名字?”
嫣然睜著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直轉,“叫曲水,奴婢聽聞一開始她曾侍奉過您。”
“曲水!”那個丫鬟竟然是曲水,君莫傾有些呆愣,少不了立即就怒火中燒,一拍桌子,氣的咬緊了嘴唇,嫣然不知太子妃怎么了,只當是曲水可能觸犯了太子妃,小心說:“府里上下都知道曲水是服侍您不當被太子殿下叫去打理后花園,莫姑娘也知道曲水曾跟著您。”
“喔?原來是這樣。”曲水曾服侍過她,莫云淺糟蹋不了她就百般糟蹋服侍過她的曲水,雖然能夠理解莫云淺的心情,但君莫傾仍舊氣憤,雙眸間罕有的掠過一絲冷酷,整個人仿佛籠罩在陰影間,讓子塵與嫣然都倍感涼颼颼。
“讓曲水送些花草過來,現在就去。”君莫傾淡淡道,目光變的沒有一絲重量,嫣然立即走去辦了,子塵坐在桌邊說,“莫傾,你此次似乎帶回來一匹狼和自己搶地盤。”那莫云淺擺明了就是要和君莫傾這個太子妃過不去,才會這麼曾服侍過君莫傾的曲水。
君莫傾媚眼一挑,略譏諷道:“怎么?王爺認為莫傾是綿羊嗎?即使她莫云淺是頭狼,我君莫傾亦能叫她俯首稱臣。”
她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霸者之氣令子塵也不由微微窒息,只聽君莫傾道:“絲帶舞是么?念在她也并非有意傷人,我只略作懲戒。”
子塵把凳子往旁邊挪了挪,刻意與君莫傾分開距離,嘟囔著:“本王還是不招惹你為妙。”
不多會嫣然就帶了個人來,但不是曲水,而是莫云淺,這個自然在君莫傾的意料之中,曲水臉腫成那樣,莫云淺敢讓她出來見人么?豈非不打自招?既然莫云淺出來了,曲水也就能休息一下了。
“師父,徒兒聽聞您想要花草,親自挑揀了些,您看喜歡不?”莫云淺溫柔的笑著,尖尖的瓜子臉怎么看怎么美人胚子,君莫傾和子塵卻覺得虛偽,但也無法,子塵倒是可以冷著臉不聞不問,君莫傾卻必須繼續裝著親切,點了點頭,道:“這幾日為師贈你的草圖也不少了,可有什么想法?”
莫云淺臉頰一紅,道:“徒兒這幾日都在練習舞蹈,百花節時各位朝臣都需要攜家眷出席,徒兒不想給父親丟臉。”
這理由找的真妙,子塵的臉更加冰山了,君莫傾笑了笑,喝著茶隨意問:“在習什么舞?”
“絲帶舞,父親說此舞作起來弱柳扶風,適合女兒家。”莫云淺說,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師父面前她總覺得自己若不聽話隨時都會被趕出太子府。
古人除了什么絲帶舞就沒什么新花樣了,行,絲帶舞是吧,君莫傾道:“太子妃的絲帶舞為師幼時曾見過,確實是驚為天人,至今不忘,為師這有她撰寫的舞步,不如傳授給你?想來太子妃也不會介意的。”
太子妃曾跳過絲帶舞?而且驚為天人?這激起了莫云淺內心深處的嫉妒和不服,她雖然是將軍的女兒,但自由琴棋書畫樣樣全,雖不敢說舞技天下第一,但也少有碰上敵手,那太子妃的舞姿有這般令人難忘嗎?那不如看看她撰寫的舞步,莫云淺表面上仍舊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子塵看了眼君莫傾,好奇她什么時候跳過絲帶舞?又什么時候撰寫過舞步了?在他的好奇與莫云淺的不服中,君莫傾拿出了上次教皇后跳絲帶舞的動作素描,只是草圖,但大致能看出動作,她上次畫了不少,最后決定用那個水袖舞,沒想到這個絲帶舞還能派上用場。
莫云淺接在手里,一張張認真的看下去,越往后越驚訝,這確實是絲帶舞,但是這種舞步她從來沒見過,都是那種讓人意想不到的動作,有些甚至是她做不到的。
子塵見她露出詫異的表情,也便知道那畫里的東西一定是君莫傾親自畫的,除了君莫傾,他還真想不到會有誰這么讓人大跌眼鏡。
“師父,這……真的是太子妃親自作的畫?且她幼時曾舞過?”莫云淺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舞蹈,那些動作成年人也根本無法完成,更何況當時年幼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