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睘懼箶蒯斀罔F,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嫵媚的臉皺到一起,這屋子的味道實在太惡心了。
君莫傾再接再厲,拿出懷里的金條,由于這張臉太過諂媚,故而這場景看上去像是一個狗奴才正在對主人獻寶,“這金條是我在右相府的密室里找到的,里面有一座小型金山,這些年右相搜刮的民脂民膏可見一斑,只要我再找到他養(yǎng)兵馬的地點,到時讓子畫搬走金山,再混入右相兵馬中移花接木,如此事情也就好辦的多了,再寬容我一些時間,嗯?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沒有受傷也沒有吃虧?!?
都被人壓在床上使勁非禮了,還沒有吃虧?你的底線在哪里君莫傾?瀾止無比郁悶的盯著君莫傾看,待看到她額頭上的淤青時,幾乎立即拉著她就要走,“不行!今晚你必須跟我走!容子畫都急瘋了你知道不?若非我今天去太子府沒看見你,都不知道你竟然跑這來當奸細了,君莫傾,你有幾條命?”
君莫傾見撒嬌無效,唯有死死纏在瀾止身上,兩只腳緊緊盤著瀾止的腰,退一步商量著:“那這樣,若怕我不安全,你每晚都來陪我?如何?有你在就不怕流冥這畜生了,瀾止,你讓我留下吧,只有替子畫多做一些事,走的時候我才能心安一些,才會少一點虧欠,瀾止……”
聽了這句話,瀾止靜了下來,抱住君莫傾瘦小的身子,把臉埋在她亂糟糟的頭發(fā)里蹭了蹭,眉宇間一縷縷憂愁難散,他不是不明白君莫傾非要這樣做的意義,只是不忍心她吃虧,不想她陷入危險,但若不讓她親自做,又恐她就算跟自己走,也會一輩子牽掛著容子畫,也罷,自己每天陪她待在相府里,親自看著,也不怕她有危險,便妥協(xié)的點了點頭,把她從身上拎下來,捂著鼻子嫌棄的說:“這么臭,你是怎么忍受的?”
他一點頭,君莫傾也就安心了,她把金條拿給瀾止,推開窗戶讓風灌進來去去霉味,道:“把這個金條帶去太子府吧,順便跟子畫說你見過我,說我現(xiàn)在住在清幽的地方,很安全,過幾日就會回去?!?
瀾止接過金條拿在手里把玩,左挑右挑想拿一張凳子坐,奈何每一張凳子都臟的很離譜,只好作罷,他道:“明天天亮我?guī)Ыo他,你晚上怎么睡?”
君莫傾把兩張臟凳子并到一起,舒展開骨頭扭了扭腰,躺了下去,道:“額頭上的淤青是因為今早被流冥嚇一跳摔下凳子導致的,我就睡這,你若是嫌棄臟,就站著看我睡,不然也可以隨便挑一間房間,以你的武功不會有人察覺的?!?
瀾止努了努嘴,再次嫌棄的捂著鼻子,扶起笑的有些幸災樂禍的君莫傾,坐到她腿上去摟著她的脖子并勾著她的下顎,道:“本大爺沒地睡,你也得陪著,來,給爺笑一個。”
“爺,我們兩的姿勢似乎有些顛倒了,還是大爺你給我笑一個吧。”君莫傾笑瞇瞇的,瀾止很瘦,也不重,那這一夜就這么將就過吧。
兩人一直聊天,君莫傾幾次問那個帶斗笠和面紗的女子是何人,瀾止都含含糊糊帶過去不肯正面回答,君莫傾嘀咕了一句:“難道是你的地下情人,怕被我捉奸?”
瀾止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揉了揉她臟兮兮的臉,道:“再提這事我就帶你走了。”
這招十分管用,君莫傾不提了,長夜漫漫,她說了些有關二十一世紀里的事給瀾止聽,瀾止聽的很是新奇,時不時問一些很可愛的問題,惹的君莫傾咯咯大笑。
來到右相府的這兩天,她的生活簡直一塌糊涂,慘絕人寰,被流冥當玩物一樣拎來揉去,餓的肚子咕咕叫,睡板凳,忍受發(fā)霉的味道,大白天還要除草打雜,到晚上就當賊一樣在右相府里小心翼翼亂竄,這么折騰下來,腰都瘦了好幾圈了,如今瀾止來了,僅是在精神上就給了她很大的安慰,只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了,非常有安全感。
兩人聊到天將亮,君莫傾的肚子老是叫,瀾止不知道從哪給她弄來了一只烤雞,看著她狼吞虎咽噎的死去活來,又是一陣心疼的糾結,將右相這個玄扒皮詛咒了千遍。
“你快走吧,天亮了,白天沒什么危險,你回去睡一覺晚上再來?!本獌A咽下最后一口烤雞,摸了摸肚子滿足的笑著,現(xiàn)在一只烤雞就已經(jīng)讓她很知足了。
瀾止輕輕摸了摸她瘦了一圈的臉,心疼的這里親親,那里親親,君莫傾任他親,故意在他懷里蹭了蹭,才道:“快走吧,流冥也要醒了。”
瀾止這才想起屋子里還躺了個猶如死狗一般的流冥,看見這小子就無名火升起來,他走過去惡狠狠踹了流冥一腳,才跳出窗口。
君莫傾望著窗口張望了一下,確定瀾止走了之后,就拿冷水潑了一下流冥的臉,一整盆水都潑的差不多了,這小子才醒了過來。
“嗯……”一聲呻/吟飄出了口,流冥痛的開始慘叫,渾身上下骨頭都像被人拆了重裝,還有嘴,嘴是怎么了?怎么好像火辣辣的腫起來一樣,疼的說句話都像被針扎了一下。
瀾止下手太狠了,君莫傾忍著笑把流冥從地上扶起來,不等流冥問,就說:“公子你昨晚從哪回來的?怎么摔成這樣了?我早上醒來就見你倒在門邊。”
流冥疼的眼淚差點滾下來,心里有火又覺得莫名其妙,他完全不記得昨晚自己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身上很疼,疼的像被抽打了一夜,尤其是嘴和腿,很想咆哮一句到底發(fā)生什么?又嘴巴疼的開不了口,看著君莫傾這副你真是摔倒了的模樣,欲哭無淚的嚎了兩句。
“公子,奴才讓人扶你回去休息吧?”君莫傾故意這么說,流冥是個極其注重外表和面子的人,這個慫樣肯定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正好借機到他身邊去服侍,也許有機會知道右相兵馬養(yǎng)在哪。
果然流冥立即就大力搖了搖頭,眼中布滿了自己這模樣被別人看去之后的驚悚,一手指了指君莫傾,一手指了指自己,示意君莫傾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