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沒爹沒娘的流冥沒人疼,走到哪都從來沒人真正關心過他,在右相府里表面上雖然得到的是尊敬,但背地里卻沒人真正尊重他,從未有人像君莫傾異樣設身處地為他著想,怎會不感動?流冥抱過君莫傾,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道:“等我回來。”
君莫傾點點頭,伸手理了理他的衣服,道:“夜涼,注意別被風吹著。”
流冥披上黑色的薄披風,帶著一些人離開了寒山,深更夜涼,君莫傾甩甩衣袖,連換都沒把濕衣服換下,立即拿著流冥的令牌出了房間,果然的暢通無阻,她一個人抹黑到懸崖那邊,想著距離容子畫來也差不多還有半個時辰,她握住樹藤正準備跳了下去,忽聽有人出來,一看正是瀾止的五個師兄,心想來的正好,她點頭示好,道:“五位少俠,辛苦你們了。”接著拿出懷里的令牌遞給其中一個少年,道:“有勞把這個令牌帶到山下去,等太子來了,交給他。”
那名少年接過就走了,瀾止的五個師兄年紀都與瀾止差不了多少,只不過夜太黑,看不大清楚相貌,其中一位少年道:“姑娘可是要下去洞里?”
君莫傾點了點頭,其中一位少年便提議帶她下去,她想了想也許死人墓里會有什么危險,帶上兩個下去也無妨,便隨意指了兩個,“那就有勞兩位少俠了,其余兩位還望在此等候,稍后太子殿下會到。”
瀾止的兩個師兄一人握住君莫傾一直手臂跳了下去,衣袂飄飄,三人分前后進去,君莫傾在中間,這么半跪著前進,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前面就有了亮光,不是燈光也非火光,而是夜明珠的光芒,若是在現代發現死人墓里有夜明珠,君莫傾會非常興奮,然而現在的她是太子妃,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多了去,都放在倉庫里生灰呢,自然不稀奇。
當進來這座墓里,鋪面一股腐朽之味,瀾止的兩個師兄有些不習慣,紛紛蹙眉,君莫傾卻很是從容,她一目掃過四周,這是一座規模不小的古墓,地上有一些斷箭,應該是那群盜墓者毀掉了機關。
君莫傾把這座墓大致走了一遍,走進了另外一間石室里,看見里面擺放了一只棺材,已經被開過了,想來是那些盜墓者做的,她正想看看那些人在哪,就聽旁邊一間石室里傳出聲音,“你們看,這里有一個通道。”
君莫傾聞聲走過去,只見大概四十個盜墓者都圍在一堵墻壁那,全神貫注盯著墻壁看,她也走過去,說了一句:“各位可知這座墓有多少歲月了?”
那群人正專注在墻壁上,被突然出現的她嚇了一跳,紛紛有些不滿的看著她,說話口氣有些沖,“你這小姑娘懂什么。”
君莫傾一挑眉,還沒說話,瀾止的師兄就把劍一提,“讓你回答你就回答,少羅嗦。”
這兒有夜明珠照亮,君莫傾這才看清了瀾止兩位師兄的容貌,喲呵,美男子喂,長的溫文儒雅,像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偏偏拿著劍,雖然并無殺氣,但看上去仍不是什么軟豆腐,那群盜墓者看他兩人手中有劍,想來是江湖中人,也不敢輕易招惹,就老實回答:“大概有五百年歷史了。”
五百年了,這些機關必然還是存在的,這堵墻若有古怪,一定有辦法打開,她撥開人群走上前去,取出帶來的手套戴上,正預備摸摸墻壁時,就有盜墓者說:“姑娘你可別亂碰,這些墻壁上大多長了肉眼看不到的蟲。”
嚇唬誰呢?君莫傾轉過身對他們笑了笑,道:“死人墓里最常見的就是尸蹩,如果這里有尸蹩,你們幾個也活不到現在了,膽子這么小,怎么做賊?”
她這般直接倒是讓這群盜墓者啞口無言了,君莫傾沒有搭理他們,繼續摸著墻壁,若是要論起來,二十一世紀里的盜墓工具比這不知道要先進多少,古代人在古墓里遇上尸蹩那是死路一條,現代還可以用火藥炸。
她摸了許久,一句話也不說,一直在摸,那群盜墓者都顯得莫名其妙,但又不敢再說話挑釁她,唯有靜靜等著看她能摸出個什么來,約莫半個時辰過去,外面有了一些聲響,她出去一看,正是容子畫到了。
容子畫背對著她,指揮著帶來的兵隊鉆進盜洞,君莫傾數了一下大概人數,約莫三百人,這么多人雖然都喬裝了,但若非她叫瀾止的師兄把流冥給她的令牌送過去,這些人斷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上來。
“子畫。”君莫傾望著他素雅修長的背影,仿佛好久好久不見。
容子畫回身,入目的是君莫傾一身青綠色女裝,長發披肩,他蹙眉,細聲問:“你何以穿著一身女裝?”
君莫傾知他所想,但此刻也不是解釋的時候,時間不多,她必須把知道的都說出來,然而此地閑雜人等頗多,她瞟了一眼那群盜墓者,容子畫就明白了,不冷不淡道:“綁起來。”
一聲令下,容子畫身后的士兵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群盜墓者綁起來,嘴里塞上布,連理由都省得回答了,現在處于非常階段,斷不能放這群盜墓者出去,萬一走漏風聲影響大局,豈不是活該?
君莫傾見這里都是自己人了,便即刻說:“百花節就是明天了是嗎?右相在百花節上就要造反了,流冥今日出去找人準備糧草,莫風調兵馬進京已經來不及了,現在皇宮中有多少兵馬?”
雖然事情到了這個緊張的地步,身為容國的太子,容子畫卻并無一絲緊張和焦躁,反而仍是那樣淡淡是,沒有多少情緒,他看著緊張的君莫傾,搖了搖頭,“皇宮被右相控制了,父皇和母后還有祖母都在他們手上。”
“什么!”君莫傾一步后退,瞬間眼睛瞪大,驚訝到了極點,怎么可能?右相在皇宮中到底收到什么消息了?
容子畫小心扶著她,摟著她的肩膀給予她力量,看著她的眼睛淡定道:“琉妃見夢妃遲遲沒有消息帶出去,便親自去服侍父皇,那夜父皇吐了血,琉妃瞞住所有人封鎖消息,并讓人把消息帶到右相府,右相才突然改變計劃,父皇若不幸突然身亡,他們所有的付出都會煙消云散,自然會選擇立即興兵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