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知道?你問我,我問誰?”我一個踉蹌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失去耐心的嘀咕著。
志強頓了頓,無奈地說:“別管他了,待會獄警發現,就行了。我們各自回去吧!”
心想,也只好這樣了,甬道的狀況沒有改變,依然是每隔很長的距離,有一盞發著微弱光圈的油燈。
我坐在土炕上,雙膝彎曲著,今天的這個夜晚是註定睡不著了,剛開始進來的時候,不適應黑暗,現在反而覺得黑暗是一個隱藏最好的屏障,閉上眼睛,靜下心,冥想著事情發生的全過程,卡在腦殼的一個場景,忽然轉不動了。
志強是怎麼出來的?我是被那個精神病,拽出來的。他難道有獄門的鑰匙?如果這樣的話,他怎麼不逃跑?
不知過了幾個小時,嘈雜的腳步聲,從外面的某一個方向,響起來了,我從門縫裡看到,一個看守小心翼翼的試了試,地上那人的呼吸,大聲的說了兩個字:“死了。”
幾個看守聽了,根本並沒有爲‘他死了’的這個訊息,感到難過,反而都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很快的,看守放出來了幾個囚犯,吩咐把這個人出去埋了。
期待已久的放風時間終於到了,我這回沒有隨著人流的腳步,我想去找志強,避開別人鄙夷的目光,擦著牆邊,往甬道的裡面走著,很快就穿過了兩個獄門,我從獄門的縫隙裡,看到了裡面的擺設,什麼都沒有,只有一些曬乾的雜草。
“你瞅個球啊!”一個瘦高,皮包骨頭的犯人,朝我嚷嚷著。
“這裡的人呢?去了哪裡?”我還在直勾勾地盯著監獄裡面,怕錯過一個沒有看到的細節。
“這裡邊的人早就死了!你找個啥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情像是在看怪物,轉身走進前面烏泱泱的犯人羣中。
神智有些混亂,肚子忽然疼了起來,在甬道的通道里,來回翻滾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抓著自己的頭皮,已經崩潰了。現在只想的是從這裡出去,要讓我幹什麼都行,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在這裡!
混混噩噩之中,一個聲音老是在我的腦子來回的重複著,‘把他們都殺掉!你纔會出去!纔會活下來。。。’一雙手來回的拍打著我的臉頰,那個皮包骨頭的犯人,正注意著我的一舉一動,我緩緩地坐了起來,這才發覺自己還在甬道里。
“你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啊!”他像託一個癩皮狗似的,把我拎出了甬道外面,外面的空地上,五六個人圍坐在,一個空地的角落裡。
我也坐在旁邊,那個皮包骨頭的人,在我的對面,他介紹著那些人的名字,最後鄭重的自我介紹:“我叫皮阿四,是這裡的頭,你在這裡排行老七,以後就叫你小七吧!”
我沒有主見的點了點頭,心說:只要讓我出去,幹什麼都行!
隨著他們的指示,每到下午的放風時間,就會殺掉一個看守,屍體被放在一個廢棄的黑洞裡,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