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開門鎖的“沙沙”聲,冰冷的語調又灌進了我的耳朵裡,“現在到了下午活動時間,出去吧。”看守的面貌,在陰暗的監獄裡,有些模糊,沒等我多做迴應,看守就走了,一邊吹著響哨,一邊開著其他的獄門。
我跟隨著大溜走著,噪雜的人羣中,都是一些比我大好幾十歲,鬍子拉碴的男人,我擠在中間,像一個從來都沒有人過問的小丑,四周的囚犯們,你推,我拽,像是在發泄這幾天被囚禁的憤怒情緒。
外面是一片大約有一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空地上寸草不生,周遭全都是生了紅鏽的鐵絲網。
在外面是看不到底的懸崖,手插在鐵絲網的空隙之間,搖搖欲墜的觸動,宛如只要微微一往前,自己就會掉入懸崖,雖離開了這個監獄,生命也就耗盡了。
有些無奈的坐在地上,遠處的涼風吹過,吹得左邊的太陽穴漲漲的,沒有目標的到處瞅著,我無聊的掏了掏身上的衣兜,這是我在外面煙癮犯了的,連鎖習慣動作。
手伸進口袋裡,方纔想起來,口袋裡的煙早就被來時的看守們搜刮乾淨了,剛想掏出來的手,猛然,摸到了一張紙片狀的東西,硬硬的。
躲在別人不注意的角落裡,背過身去,掏出了一張牛皮紙,淡褐色的紙色,摺疊成了兩半,打開一看,上面只寫了一句話,然而,這一句話就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把這裡的人全乾掉!”
這句話的含義,使我的頭腦有些發昏。如果要是這樣的話,那我真是徹頭徹尾的殺人犯了,搖了搖頭,不允許自己再多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眺望著鐵絲網外的險境,有一個戈壁的形狀,吸引了我的注意,戈壁的上方,有一個自然石頭形成的大刀,我斷定這不是人工製作而成的,刀身的高度約有三四米高,遠處看,還有可能有錯誤視覺,近處看,會更高。
“喂,你在幹嘛?”聞聲過去,一個健壯的,身穿迷彩服,大約有三十歲大的男人,朝我走了過來。
這是第一次有一個人正常的和我說話,也許同樣是犯人的緣故吧!
在看守的眼裡我們只不過是一羣殺人犯,社會拋棄的廢物。只有犯人與犯人之間的身份,纔不會受歧視。
“呃,我在這裡看風景。”隨後,指著遠方,那個大刀型的石頭。
他湊了過來,口中嘖嘖稱奇,:“沒想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有這番奇景。”
我詫異的看著他,試探著問著:“怎麼,你原來沒看到過麼?”
他撓了撓腦袋,有些語無倫次,:“我,害怕,往那邊,看。。。。”
聽了這話,不由的覺得好笑,這麼大的人,竟然膽小的可憐。
跟前的男人,臉憋得通紅,但他很快轉移了話題,:“誒,你叫什麼名字?”
我想了一會,笑呵呵的看著對面的這個人,:“我叫賽四川,很高興在這裡有一個人能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