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頡利夫人有著一種很特別的氣場,她看上去很軟弱,但是在軟弱中又透著一絲男人們最希望看見的堅強。有時候們就是這樣奇怪,喜歡看見美好的東西被毀滅之後,又在廢墟上綻放一朵小花,以此來證明別人的生命的偉大。
“現在外面有些人不僅不能理解我,甚至還惡意的攻擊我,爲難我,說是我殺害了我可憐的的丈夫……”,馬頡利夫人的眼中浮現了一些淚花,她一邊說著抱歉,一邊側身擦拭眼中的淚花,難免有人會看向阿爾佛雷德,讓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個爲難著這位夫人的惡徒。
只是很簡單的兩句話,一些小動作,這個女人就博取了房間裡男人們的同情,她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笑容裡找不到一丁點的歡喜,只有悲傷和硬撐著的令人所有人敬佩的堅強。
“其實當我的管家告訴我,你們來的時候,我是非常高興的,因爲這至少能夠爲我證明一點,我沒有做任何可怕的事情,你們的再次調查會證明這個結論!”,她走到了吧檯的邊上,爲自己倒了一些果汁,“我懷孕了……”,她撫摸著略微有一些凸起的小腹,臉上透著一種母性多的光輝。
她似乎在思索神,又或是發呆,大概兩三秒鐘後,她擡起頭,吸了一下鼻子,舉起了手中裝了一些果汁的杯子,“這段時間糟透了,但我相信會好起來,我稍後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就不陪大家了,再次感謝諸位對我,對我丈夫以及馬頡利家族的關注和幫助,謝謝……”
馬頡利夫人舉起杯子將杯中略帶著意思紅意的果汁喝下肚,然後和大家道別,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緩緩的關閉,阿爾佛雷德的臉色已經黑到了不能再黑的程度,主教大人似乎在想些什麼,倒是審判所和警察局的人,在私下談論這位夫人的堅強。
馬頡利的突然失蹤讓馬頡利公司出現了一些波瀾,有些人想要趁機侵佔這家公司,不過都被這位平時不顯山漏水的馬頡利夫人壓制了下去,如今整個馬頡利公司已經被這個女人牢牢的掌握在手裡。
她對公司的控制權,要遠遠的超過小馬頡利自己,這也是有人潑髒水的原因,認爲她用了一些不道德且可恥下流的方式,掌握了公司,甚至有人說她是一個陰謀家,通過某些可怕的方式殺害了馬頡利前三任妻子,以及殺死了小馬頡利,就是爲了謀奪馬頡利家族的這份家業。
阿爾佛雷德攥了攥拳頭,突然跑到門外拉開了門,衝到樓梯那,對著已經快要走下階梯的馬頡利夫人質問道,“夫人,我的同伴昨天晚上拜訪了你的房子,能告訴我他在哪嗎?”
已經走到樓梯下的馬頡利夫人擡頭看著阿爾佛雷德,這個角度其實非常的微妙,她笑了笑,就收回了目光,“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可以和我的管家聊聊……”
阿爾佛雷德沒有追上去,就算追上去又能怎麼樣?
他不是李斯特伯爵,不是安格雷斯,不是任何一個伯爵府的人,他改變不了一些事情,他想要找到山貓或者爲他報仇,就必須要有證據!
證據纔是這件事中最重要的東西,他不相信山貓會這麼悄無聲息的想消失,他一定留下了什麼線索。
一行人在二樓的房間裡又檢查了一遍,當他們檢查到最後一個房間時,阿爾佛雷德忍不住問道,“爲什麼這個房間裡全是椅子?”
整整齊齊的椅子按照某種規則整齊的擺放在房間裡,除了這些椅子之外,房間裡再也沒有其他的傢俱了,就像是這個房間就是專門用來對方這些看起來沒有什麼用的椅子。
管家一直在針對阿爾佛雷德,至少阿爾佛雷德自己是這麼覺得的,他聳了聳肩膀,“這和你沒有關係,阿爾佛雷德先生,我們還有都是馬桶的房間,你想去看看嗎?”
大個子還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他身邊的人輕輕拽了一下他的衣角,讓他隱忍了下來。管家臉上那一抹有些特別意味的笑容讓阿爾佛雷德差點把肺都氣炸了。
“我們一定漏了什麼地方沒有查到!”,他轉身的時候對自己身邊的人說,他的聲音沒有刻意的降低,管家也能夠聽見他說的話。
衆人從房間裡退了出來,管家鎖上了房門,這個不經意的舉動讓阿爾佛雷德眼神微微一亮。在除了這間房間之外,他們檢查過的房子從來都沒有上鎖過,唯獨這間房子上了鎖,這也預示著裡面絕對有些什麼東西。
可……裡面能有什麼東西,除了整整齊齊的椅子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阿爾佛雷德強忍住想要再進去看看的衝動,把這個發現藏了起來。他的腦子不好,找不到有蹊蹺的地方,但他相信,有人的腦子能起到作用。
一行人很快就結束了對這棟房子的檢查,每個房間他們都已經去過了,除了那些可能存在的密室,但就算是真的有密室,對方也不會主動告訴他們,問就更不可能問出來了。
眼看著大家就要離開了,站在門口時,阿爾佛雷德突然說道,“昨天晚上我的朋友拜訪了這棟房子,到現在都沒有離開,能告訴我……他去哪了嗎?”,他實在忍不住還是想要確認一下,也許……
管家隨手拿起擺放在門邊厚厚的一個本字,藉由書籤翻到了最新的一頁,他展現給了阿爾佛雷德看,“這上面記錄了每一個到訪客訪客的信息,什麼時間,幾位,都是什麼人,來訪的目的,以及他們什麼時候離開,都會記錄在這上面。”
上面的確記錄阿爾佛雷德他們來這裡的一些信息,除了離開時間還沒有寫上之外,可以說已經非常切合實際的記錄在了這裡。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信息,都非常詳細的記在了上面。
管家拿出筆,在最新的訪客到訪信息記錄欄裡離開時間一欄,填寫上了此時的時間。
“阿爾佛雷德先生,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針對我們,針對夫人充滿了敵意,如果你的朋友真的從大門進來了,他一定會被我們記錄在這個本子上,如果你沒有看見他的名字,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管家把用來登記訪客的本子放回了原初,“那隻能說明他沒有來過!”,兩人對視著,目光都快要在空中撞出火花來,在片刻的對視之後,馬頡利家的管家彎下了腰,示意恭送他們離開。
走出房子的大門,走下了臺階,看著逐漸關閉的反房門後不斷收攏的管家面容,以及他臉上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笑容,阿爾佛雷德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了心頭的怒火和大家一起離開了這裡。
在回去的路上——主要是前往伯爵府的路上,審判所的騎士們先一步告辭,兩名審判騎士在阿爾佛雷德和他身邊同伴目瞪狗呆的目光下,沖天而起化作兩隻燕隼朝著正南方飛去。
主教大人隨後也告辭離開,他在離開之前,告訴了阿爾佛雷德,馬頡利的房子裡的確有惡魔存在過的氣味,但是這種氣味正在不斷的消退,他懷疑這和馬頡利的失蹤有關係,有可能他已經畏罪潛逃了,至於爲什麼會這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同時他也告訴了阿爾佛雷德,馬頡利的房子的確有些問題,只是主人家不可能對他們開放所有的區域,就算知道,也沒有什麼用。
在阿爾佛雷德等待召見的時候,李斯特伯爵正在與佩因親王的使者聊天,只是他們之間的氣氛並不那麼和諧。
“伯爵大人,今天你對我做的一切,對親王殿下的非議,我會如實的轉告親王殿下!”,佩因的使者面紅耳赤,彷彿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對著李斯特伯爵怒目而視。
李斯特伯爵把他的話套的差不多了,然後拒絕了佩因殿下的善意。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如果你不願意和親王合作,那就直接拒絕,李斯特伯爵和他聊了很長一段時間,並且表現出了可以被拉攏,以及對成就霸業相當的興趣,他們甚至討論一下李斯特伯爵什麼時候出兵配合親王,從側面圍攻帝都皇庭!
這讓使者把還說的和不該說的——其實都是親王殿下允許他專擅的內容都說了出去,包括一些還不方便透露出去的內容。
結果……李斯特伯爵無法從他身上套出更多的內容之後,就讓他滾回去……,他被戲弄了!
“我從來都沒有給你任何承諾!”,李斯特伯爵慢條斯理的品著咖啡,略微苦澀的咖啡裡沒有一丁點的酸味,雄厚醇和的味道帶著一絲焦香,一盎司咖啡豆,兌換一盎司金子,好的東西需要細細的去品味。
被李斯特伯爵不講道理的戲弄,讓這位使者最終只能沉著臉,說了一句“無恥”,然後……
阿爾佛雷德偏頭看著從三樓窗戶調出來,胸口中間已經斃命的使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